“怎么,不要?”曾寻在我身后靠着树干坐下。“不是说‘不醉如何’吗?”
“不是,你怎么突然就出现了?”我弹起身子,转身望向他。“我完全没感觉到你来了。”
“是吗?我只是加速了。”他淡淡地说道。是在小瞧我的功力?我承认,败给那个路人甲之后,我确实沮丧了一小下,也反省了一小下,我是人还小,内力不够嘛。
“你是在想,你人还小,内力不够?”曾寻又很平静地冒出一句。
我微微张大了眼睛,略显惊讶地看着他,你有这么了解我?这么关注我?他静了半晌,看着我突然说了这么一句:“凭你的智谋,哪里像个小孩子。”
“我少年老成。”我收了惊讶的表情,极其自信地说道。不怕你看出来,换句话说,你看出来了最好,不要妄想能控制得了我。
曾寻倒是不意外的淡淡地笑了。一直就是这样不温不火的性格,不管人家说什么,摆什么表情,都是一张温柔的笑脸应对,虽然我知道里面高深莫测的意味占绝大多数,但我总是能看到足够的温柔。
不作他想,抢过酒坛,靠着树干便一口气喝干了整坛子酒。入口微凉,酒味清冽,只不过好像还没尝到味儿。我又转过身,向着曾寻摇了摇手中的空坛子:“喂,这么点儿酒,是来扫兴的啊?”
怎料寻眉头一挑:“还想喝?跟上来!”说罢,一转身已经跃出了数丈。看着那淡青色的背影渐渐没入黑夜中,突然就想去追逐,不是为了那酒,却也不知到底为了什么。
跃过宫墙,七转八拐出了城,顺着南面的山一路向上,快到山顶的时候总算是停下来了。落在一个看似很壮观的的山庄前,抬头一块牌匾刻着俊秀飘逸的四个字:“云深山庄”。
“云深山庄?你的?”不用猜也知道,只是离荆城很近呢。
“嗯。”说着便又跃进了围墙。不是你的山庄吗?为什么要翻墙进自个儿家呢?
顺着回廊绕进了书房,点上一盏油灯,几支蜡烛,瞬间明亮了许多。寻在书案上铺开一张地图似的东西,叫我过去看。
“这是……”这好像是你们云深山庄商铺分布图吧,给我看有什么企图?
“我们,可以合作。”曾寻倒是单刀直入。
我抬头看看他,又看看地图,抱胸说道:“凭什么?”
“我可以帮你夺得皇位。而我,只要利益。”说得认真。
“哈哈!”我大笑起来,转过书案踱到桌子前自斟了一杯冷茶,斜睨了他一眼:“你觉得我会答应么?你确定我要的是那个不值一文的皇位?”你有没有搞错?还是在试探我吗?
“不值一
16、云深山庄 ...
文?”他皱了皱眉。
轻啜了口茶,好凉。“我们不拐弯抹角,直接摊牌,如何?父皇大人?”我懒得跟你继续绕弯子了,麻烦的要死。
不料想他一点儿惊讶都没有,只是笑开了:“皇儿总算肯认朕了。”
“是你从未透露身份好吧。”
“这么说倒是朕的不是了。”他还是那副淡淡的笑容,只是现在明显带上了喜悦。
“本来就是。”我耸耸肩。
“呵,那皇儿觉得应该怎样摊牌呢?”他索性坐到太师椅上,靠进椅背,一副准备听戏的样子。
“你不问我怎么知道你的身份?”一般都会这样问一两句的吧。
“朕并没有刻意隐瞒。”
“切。我们直接进入正题好了。”懒得纠结。
“朕洗耳恭听。”
“既然是合作,那就说说各自的目的吧,我们要有共同利益才能合作不是?”我本想继续喝口茶,想起茶很凉,又把举起一半的茶杯放了回去。
看此,曾寻,呃,是萧扬旻,抿唇一笑,继续道:“我要的是天下一统。”那语气,坚定令人不容置疑。果然是一国之主,傲然之势,与生俱来。
“我要的是……天下首富。”对,就是这个。我想随心所欲地做自己喜欢做的事,而我喜欢做的事就是从商,自由地在商海中荡来荡去,在世界各地飘来飘去。虽然不知道这里资本主义萌芽是什么时候,不过既然有了我,那么金融产品的开发岂不是轻而易举。呵呵,我将成为这个世界的亚当斯密,凯恩斯……
“我要成为天下首富,商界泰斗!”想明白后,得出这个答案,让我很是满意,突然豁然开朗似的,好像人生一下子找到了目标,笑得好不灿烂。
“你……那皇位怎么办?”
“关我什么事?”很奇怪诶,“你那么多儿子,都很优秀,挑个合适的不就行了。”
“……那你说,选谁做太子?”
“哈?我说?”这个嘛,我走过去,铺开一张白纸,拿起毛笔,在纸上写下了代表皇子的数字。
“老大,为人严谨,善于理财;老二,勇武刚烈,在军中声望很高;老四口才出众,机智过人;老六雄才大略,在官场上纵横捭阖,算是混的最好的一个;老七气质雅逸,活的最是潇洒!我嘛,不是干这事儿的料。”我摆摆手,又忍不住跑到窗子边靠着,吹吹小风,怪凉快的。“后面的都不用看了,压根儿就没希望。选谁做太子不是明摆着的吗?”
看前面这人沉默半天,我索性望着窗外抬头赏月。丝丝晚风带着幽暗的香气袭来,吹得满屋全是凉凉的香味,闭上眼,听见秋蝉低低地鸣叫,伴着花香和夜风。忽然从身后传来隐约的笑声,不用想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