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书汗颜,“我竟睡了这么久?还以为最多快晌午呢。你怎么样?徐寿辉表现如何?”
张无忌道,“十分不错,恭敬守礼。总算是没有在我和辛旗使的面前摆他的皇帝架子,他这样正好,我只要他还承认自己是明教的属下就可以,其它也不多强求,只要他还承认是我明教的弟子就不能明目张胆的去和江苏的张士诚勾结,我教的大军在应天就能安稳些。说起来还要多谢你才是。据我们的探子回报,昨天半夜陈友谅曾去求见过徐寿辉,一大批去城外迎接我的仪仗都是昨晚陈友谅离开之后才临时准备出来的,可见徐寿辉是受了他的鼓动。韦蝠王说你昨日去劝说陈友谅甚有成效,此行功不可没。”
宋青书道,“幸不辱命。”
和张无忌两人相视一笑,心情甚好。
张无忌把手里的粥递过来,“你先吃了它,睡到这会儿也该饿坏了。”
宋青书接过来慢慢吃,心里十分好笑,暗道他这样子怎么看着有些‘贤惠’呢!不过不善乱开玩笑,自己暗地里偷着乐一下就算了,并没有说出来。
张无忌看他笑眯眯的喝粥也十分高兴,暗道宋大哥总算是不生气了,下次要是再惹到了他就给他找些事情做,保证他一转身就忘记还要生气。
张无忌此行虽然没能阻住徐寿辉登基,但是也得了他当众承诺,依然奉明教为尊。
出行之前,张无忌和杨逍,殷野王商量下来的目的也就是如此而已。
徐寿辉将在外已久,拥兵自重,明教早就控制不住他了,如果其人铁了心要当皇帝过过瘾,那肯定拦不住。
硬派兵将来攻打也是下下策,本教内自相残杀惹人耻笑不说,也必然损失惨重,得不偿失,因此一致商定只要能让徐寿辉依然承认还是明教的人,张无忌此行目的便算达成。
浠水到处都是徐寿辉的兵丁,张无忌不能久留,第二日就启程回濠州。
徐寿辉又再大张旗鼓的率众送出十余里地,比迎接时还要有礼周到,看来是真心高兴教主大人这么快就走了,让他能继续清清静静的在本地独大。
路上韦一笑忍不住问宋青书,“你到底和陈友谅说了些什么?让他这么痛快就答应帮你?”
路过一片树林,宋青书从马车里出来,骑着马透透气,看着前方道,“我告诉他,只要他帮我这个忙,我就劝张教主派人来帮他收拾了赵普胜。”
赵普胜乃是徐寿辉的麾下大将,从徐寿辉在罗田起事时就追随左右,攻城掠地,横扫元军,立下了汗马功劳。
论打仗,赵普胜的本事并不比陈友谅差;论和徐寿辉的亲厚,更是将陈友谅比下去了一大截,因此一直是陈友谅的眼中钉,苦于此人在徐军中根基深厚,轻易动不了他。
宋青书的提议当真是雪中送炭。陈友谅只需去徐寿辉跟前说几句话就能换来这么个大好处,何乐而不为。
韦一笑迟迟疑疑的问道,“那宋公子你是骗陈友谅的了?”
宋青书淡淡一笑,“没有,怎么可以如此没有信用,我不过是取了个巧,正好知道赵普胜前月擅自带兵偷袭朱元帅在黄州附近的驻军,你们正要收拾他。”
韦一笑“嘿”一声,没想到教主对宋青书如此信任,连教中只有几个首脑人物知道的机密也说给他听。
归程一路顺利,二十天之后就到了濠州,杨逍等人出城相迎,张无忌的舅父殷野王离着老远就朗声笑道,“教主此行顺利啊!”
张无忌已经早早的从马车中出来,迎上去,“杨左使,舅父,濠州的情况还好?应天那边如何了?”
杨逍道,“这里还好,只是应天打了几场小仗。”
一旁随来的布袋和尚说不得插口,“别提了,奶奶的!是常州张士诚的兵打过来了,这伙眼光短浅的鼠辈,蒙古人还在大都安安稳稳的做着皇帝,他们打着反元的旗号才攻占了这么点地盘就开始忌惮排挤咱们!岂有此理,我们和他打起来不是让元人在一旁看笑话偷着乐!”说着气愤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