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急症室内……」欧阳鸿义担忧的目光没有离开过不断有医护人员出入的急症室。
短短十几分钟,却像过了一个世纪似的,直至一个医生走出急症室问:「谁是甄润瑛的家人?」停顿已久的时间才算是再开始运行。
「我是他哥哥,他怎麽了?」甄泽瑜立刻走上前捉著医生问。
「他严重酒精中毒,现在还是昏迷不醒,要送去做血液透析,暂时不会有大碍,不过出院後要再做四、五次疗程……你们现在可以去陪他了。」说罢便走回急症室内继续工作。
甄润瑛躺在病床上,脸容发白,嘴唇泛紫,身上还插著做血液透析要用的胶管。看著眼前人毫无气息的容貌,让欧阳鸿义心脏像被插上一把刀。
「他……怎会喝酒喝得这麽凶……」欧阳鸿义知道一定是长期酗酒才会形成酒精中毒。
甄泽瑜乏力的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抱头说:「我不知道……不……我是知道的,他大概是因为你……」
「……」
「无话可说了吗?我不知道小瑛为何和你分开,他一直都不肯说……我只是知道,他一直都不好过……」
「我……」
「小瑛回村跟爸妈出柜的那天你到哪去了?小瑛被爸妈赶出家门的那天你到哪去了?小瑛受伤入院的那天你到哪去?他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却不在!」甄泽瑜一句句的质问著欧阳鸿义,欧阳鸿义才知道他单方面和甄润瑛分手的那个雨天,甄润瑛遭遇过的一切。
「我以为……他会选择父母我才……」想到甄润瑛当时顿失所依的无助感,欧阳鸿义眼睛都红了。
此时一直不作声的周言开口:「我没想到你对润瑛的爱竟是这麽肤浅。」
欧阳鸿义羞愧得无地自容,不知该如何反应,只能红著眼睛,迷惘地看著在病床上的甄润瑛。
那天自己狠下心肠跟甄润瑛分手,一方面是不想甄润瑛在父母和自己之间为难,另一方也是不想听到甄润瑛跟他说分手的话,但现在回想起来,自己竟不曾想过和甄润瑛去面对这一切……
欧阳鸿义才察觉,周言骂得自己很贴切,自己对甄润瑛的爱确实是肤浅而没有任何担当。
这间双人病房一直死寂著,直至甄润瑛缓缓张开双眼……
「哥……」甄泽瑜的身影映入甄润瑛的眼帘,良久,甄润瑛才意识到自己身处在医院内:「我怎麽了吗?」
「你……你酒精中毒晕倒了,刚做完血液透析呢。」甄泽瑜轻抚弟弟柔软乌黑的头发。
「这麽严重……吗……」甄润瑛喃喃道。
「瑛,你要在医院住些日子,我回家帮你拿些日常用品和书……」甄泽瑜面有难色的说:「那个……是欧阳鸿义送你进医院的,他在病房外坐著……他说,如果你还愿意见他的话,他才进来……他说他有话想跟你说。」
甄润瑛苦笑,他跟欧阳鸿义之间还有什麽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