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走出戏院没多久,他们便遇到站在街口等著的甄泽瑜和周言,甄润瑛见状便快步走了过去。
「那出戏好看吗?」周言像兄长一样微笑问道。
「挺好看的……就是太血腥了一点。」甄润瑛不是很习惯跟陌生人说话,但他眼见周言对甄泽瑜很好,戒心便降低了。
「好了好了,别谈戏了,谈谈吃什麽吧。」甄泽瑜出声道。
四人讨论了一会儿,便决定到附近一间新开的大排档吃饭,才刚坐下没多久,便被电视上的新闻报导吸引了注意,记者正在报道大学讲师被发现是同性恋者,引来社会广范讨论。
「现在的记者真无聊,同性恋又怎麽样?小题大造!」甄泽瑜忍不住抱不平道。
「其实他们只是刚好闹新闻荒而已,事实上,我记得几年前就已经有个大学教授公开出柜了,当时香港有个连环杀手横行著,所以没有记者拿来大造文章,只能说这位施老师不走运了。」周言边看著餐牌边说。
「我觉得这位老师很勇敢呀,刚刚还带著自己的男朋友出来面对传媒……」甄润瑛托著头看著电视,心里顿生崇拜之感,想著不如去报考c大的文学系吧,如果这位讲师还未被解雇的话……
之後四人天南地北地谈了好一会儿,正确来说,甄家大哥和甄家小弟自成一阁谈大学选科,周言和欧阳鸿义则谈著经济问题。到吃饱了也说够了,甄泽瑜才万般不舍地跟著周言离开。
「甄泽瑜他家那口子也挺厉害的,年纪轻轻便出来自立门户了。」回家的路上,欧阳鸿义禁不住的称赞。
「他对哥哥也很好,很照顾哥哥。」甄润瑛对周言的印象也很好。
「算甄泽瑜走运,乖乖,你放心,我日後也会创立自己的公司,让你生活无忧!」欧阳鸿义构想著美好的将来,不期然笑了。
欧阳鸿义信言旦旦,甄润瑛心里暖暖的,又忽然想到之前和欧阳鸿义闹得不遇快的那件事,想著自己真的是不对,没有给情人什麽承诺,那麽懦弱,难怪对方会生气。
当晚,欧阳鸿义还是执行了之前在戏院作过的打算,把甄润瑛做得全身发软,考虑到明天要上班才停止了自己的兽行。甄润瑛醒来时,已经是中午了,躺在床上休养生息的时候,又想到昨晚听到的问题,自觉自己的不是的甄润瑛在床上思前想後,想著可以做什麽让欧阳鸿义开心,然後像想到了什麽好主意般满足地笑了。
欧阳鸿义在公司里犯了个小错误,被上司训示了好一会儿,本来想早点回家见自己的情人,怎料一进家门便发现屋内漆黑一片,打开灯後才意识到甄润瑛不在家。急的拨了几次电话找人,也没人接听,正在家里踱步想怎麽应该办,家门就被打开。
「鸿义?你怎麽……」
「甄润瑛!你到底是怎麽了!出门又不说一声,又不接电话,是不是想吓死我!?」欧阳鸿义不等甄润瑛说完就破口大骂,甄润英心里委屈便红了眼睛,鸿义气疯了,见到他泛红的双眼更是莫名的怒气冲天,厉声骂道:「你哭什麽!我急成这样我还没哭呢!甄润瑛,你像个男人好吗,别动不动就哭,我看到你就烦!」
欧阳鸿义话才说完就後悔了,甄润瑛头压得低低的,不住颤动的双肩看得他一阵心痛,但又说不出囗道歉的话,两人都沉默了,欧阳鸿义受不了这气氛,说了句:「我出去一会,你先睡吧。」便出门。
站在大街上,看著人来人往的人成双成对,欧阳鸿义悔不当初,恼恨自己怎能将工作上受到的气出到甄润瑛身上,本来这个时候,他应该是在家和甄润瑛一起的,现在却坐在街上冷冰冰的长椅上发呆,有家归不得。
想好道歉的说辞,欧阳鸿义才敢回家,回到家发现甄润瑛已经躺在床上入睡,双眼都哭肿了,让欧阳鸿义更是悔到肠子里去。
看了看墙上的钟,原来已经是凌晨一时多了……别吵醒乖乖了,明天再跟他道歉吧……
整晚都没有东西进肚,欧阳鸿义有点饿了,正想到厨房煮点吃的,才看到客厅的餐桌上静静的躺著一张写满字的纸,纸上还放著一个小纸袋,欧阳鸿义一读,顿时面色大变。
「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外出不告诉你的,我只是想悄悄买礼物给你,也不是故意不接电话的,只是电话放在囗袋里我听不到。
我出门买礼物只是想给你一个惊喜……前阵子我们闹得有点不太愉快,我想是我太习惯你的宠爱了,忘记了我也要给你承诺……没想到却令你更生气了……
这礼物……送给你,希望你喜欢……今天的事,我不会再犯了,请你不要生我的气……
对了,我煮了些炒饭,你饿了的话便热来吃吧。」
密密麻麻的字里有好几只字被沾湿而浑开了,欧阳鸿义知道那是因为甄润瑛边哭边写这封「道歉信」,心因愧疚而变得沉重 ,他一手拿起纸袋将里面的礼物盒拿出来,一看便红了眼睛,那分明就是装戒指的首饰盒,不可置信的打开,一枚戒指便现在眼前。那枚戒指是纯银打造的,简简单单的没有任何花纹装饰,看著让人舒服的长青款式。
欧阳鸿义快步跑进睡房,在被窝里翻出甄润瑛的左手——
一枚同样式的戒指明明白白的套在甄润瑛的无名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