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慕华笑了笑,这边新闻才听完,秦远的手机铃声大作。秦远在开车不方便接,他看是许正打来的,何慕华说:“你给我。”
他接通电话,许正立马说:“秦远,铜鼓进去了,你认识什么人能帮上忙吗??”
何慕华叫他冷静些,许正认出他声音,口气一下冷了,何慕华笑:“冷静下来了?”
“何少,铜鼓进去了。”
“我知道,刚才新闻里听到了。”
“我找过虎哥了,虎哥保不住他。”
“你找秦远,秦远也保不住。”何慕华叹气,许正说:“那我找何少你,能保住?”
何慕华不带半点迟疑地告诉他:“也保不住。”
“何少有心要保一个人会保不住?”许正质疑道。
“我又不是法律,我说了不算,我可以给你联系个律师。”何慕华说得轻巧,许正啪一声挂了电话。
“许正不会胡思乱想吧?”秦远分析道,“觉得除掉铜鼓是何少的主意,是为了削减他手上权力,架空他?”
丁遥冷不丁地冒出一句:“何少给他南区油水最厚的一块,他还要怎么胡思乱想?”
秦远听丁遥开口说话,愣了会儿扑哧笑出声。丁遥瞪他,扭头闭紧了嘴。
何慕华手一挥,发话:“随他怎么想。”
打从他杀了许正他爸那天起,他就不在乎许正怎么想他了。随他怎么想,将他想成一个吃里扒外的狗杂种也没关系,他又不会少块肉。要是他何慕华在乎别人的看法,他也不可能爬到今天这个位置。他希望许正也能明白,永远不要在乎别人怎么想怎么说。他们笑就让他们笑,他们辱骂就由着他们去,他们嘲讽也随他们去,只要沉得住气,什么事都好解决。讽刺的是,当年教会他这一点的,正是许正。
第七章
许正沉不住气,他来何家老宅找何慕华。他没打伞,进门的时候肩膀上都是湿的,稍微长长了些的头发也湿得不停往下滴水。佣人给他拿来干毛巾,何慕华在客厅里和按摩师说话。秦远和丁遥也在,看到许正这么狼狈的进来,秦远忙说:“花婶,煮碗姜汤。”
许正抬手说,“不用,我问件事就走。”
何慕华知道他肯定是要问自己事,就说:“你问。”
“弄铜鼓进去是不是你的主意,给虎哥找的替罪羊?这么多人你偏偏选铜鼓,冲着我来的是吧?”许正把毛巾扔到地上,双眼通红。
“你这是两件事了。”何慕华一脸云淡风轻,许正吓不着他,他连死都不怕,还会怕他?
许正骂了句粗话,三步并作两步朝何慕华冲过去,丁遥拦下他,把他挡得死死的。何慕华对身边的人使眼色:“都先下去吧,丁遥你也是。”
丁遥请示似地看他,还是被何慕华挥退了。
“我最得力的帮手被你塞进牢里,何少,我真是不明白,你这么不想我做大,当初就不该同意茂叔他们把那块给我的主意。”此话一讲,何慕华算是明白了,在许正心里,他重出江湖,拿到的地,分到的人他全以为都是那些叔叔伯伯给他的。好的事肯定不是他干的,出了事就全是他在搞鬼。他在许正心里现在就是这么一个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