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自己甩到一边的湿衣服拿起来扔到浴桶边的水桶里,陆承喜欢干净整齐,提着木桶放到门边,反正锦礼也不打算自己洗,他不会。
站在门口听了听,那边小房子里传来陆承的叹气声,做什么叹气?该死的青梅是不是惹的陆承不高兴了!
锦礼三步两步跑过去,抬手掀了帘子,陆承的袍子别在腰间,裤子耷拉在膝盖上,青梅扶着他,轮椅在一边放着,陆承的腿竟然让别人看了去!
“你走开!”锦礼一个大步跨过去将青梅推开,力气之大让抓着陆承胳膊的青梅摔到了轮椅边上,锦礼张开双臂挡在陆承身前,“你走开!”
“哎!”身后传来陆承一声低低的惊呼,吓得锦礼回头看,陆承已经摔在了屁股下面的底座上。
青梅这会也反应过来了,也顾不得是不是在主子面前,她一边揉着撞疼了的胯骨一边冲锦礼喊叫,“锦礼你是不是有病!公子要如厕!你疯了吗冲进来!”
“唉……”陆承有些囧,这一大早如个侧都这么大张旗鼓,这两个人还吵起来了,娇兰你快些好了回来吧,“你们,先出去,等我好了自会叫你。”
“陆承……我……”锦礼觉得自己做错事了,但陆承如厕他也可以帮忙!为什么要找青梅!
“你先出去。”
陆承没抬头,锦礼以为他生气了,其实陆承现在这光景那还有力气生气,他只是窘迫的不知道怎么面对锦礼,青梅也到罢了,一个丫头,这些事本就是她该做的,这锦礼,去你爹爹的,竟添乱!
锦礼不情不愿的掀了帘子,站在茅厕门口还被青梅狠狠瞪了两眼,锦礼不理她,将头扭到一边,他心里还在想陆承是不是生气了?陆承生气了怎么办啊!怎么办怎么办!
带陆承去集市他能消气吗?带他看老头吹个自己他能消气吗?实在不行去承欢楼吃鱼他能消气吗?怎么办啊,也不知道承欢楼主生气了那该死的蛇怎么办的。
想是这么想,不过锦礼他也这么做了,回了陆承的屋里,从柜子里拿了一件墨兰的衣裳穿戴好,陆承说了,要像个人样。
陆承在里头喊青梅进去的时候他已经将将就就的把衣裤整理好了,整个人也已经坐在了轮椅上,虽然过程有些艰辛,但……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不想在锦礼面前出丑的心理。
不过他被青梅推出去却发现锦礼不在了的时候有一点奇怪,这死鱼又跑哪里去了,他犹豫了一下开口问青梅,“锦礼呢?”
“哼,谁知道他跑到哪里去了。”青梅推着陆承往屋里走,说话的口气有些差。
陆承皱了皱眉,这丫头越发的没大没小了,他之前也惯着娇兰,但娇兰始终都拿捏着分寸,不该说的话她不会说,不该有的情绪她也没有,即便被人误会被人打伤了她也没有得理不饶人的辩解,娇兰是这青梅丫头怎么都比不上的。
敲敲轮椅扶手,陆承想了想才开口,“伺候完洗漱备上饭菜你就下去吧。”
娇兰没好这人就先用着吧,换来换去烦得很,他也懒得再去适应一个新的人。
“是,公子。”青梅似乎注意到了自己的口气有些不对,她偷偷打量了一下陆承的脸,看上去不像是生气的样子,果然公子人很好嘛!
锦礼飞到承欢楼,那楼主已经开始张罗着开门迎接食客了。他悄悄地潜到小青的房间,那蛇还团在床上睡得正香。
哼,冬天都已经过去了,还要冬眠吗?
小青到是在锦礼推门的时候就清醒了,不过他没动,唉,这倒霉的蠢鱼一大早来找晦气,烦人死了。在被窝里滚了滚,伸展了一下身体才将眼睛睁开,“这一大早的,有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