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禾淡声道:“可她为何独独跟你一个人说?”
书兰这才觉得有些不对劲了,连忙道:“她,她怕是觉得,觉得奴婢是大小姐身边伺候的人,大小姐和穆相有婚约,此事既然是牵连到了穆相,那小姐也该知道······”
“该知道?让我知道了做什么?两边为难?侯爷都没有将此事跟我说,为何她一个魏婆子还能如此好心到借你的嘴巴告诉我这些?”
书兰脸色一下子白了:“奴婢·····不知。”
正说着,便见李三儿进来了:“给大小姐请安。”
“你先下去,此事再不许提。”心禾对着书兰道。
“是。”
书兰退下了,心禾这才问李三儿:“怎么回事?那男人做什么的?”
李三儿连忙道:“小的一直盯着他呢,本来是在大夫人的院子里,后来从大夫人的院子里出来了,一身小厮打扮,一路上都没有人看出他来,他在这府里穿梭自如,后来直接往老爷的书房去了!”
心禾眸光微沉:“去侯爷的书房做什么?侯爷回府了吗?”
“侯爷早先就已经回府了,回府之后第一件事便是去了趟书房,然后便去了前厅会客,侯爷前脚刚走,那男人便伺机进了书房。”
“侯爷的书房门口有人把守,怎会这么容易进去?”
“他是等了一会儿,好像是有个婆子来找守门的两个小厮说话,交代些事情,那两个小厮走开了一会儿,他趁人不备便溜进去了。”
小玉面色微沉:“只怕是魏婆子。”
心禾冷笑一声:“果然是要给我准备局了?那男人去哪儿了?”
“他前脚出书房,后脚就被小的给打晕了,在他的身上还搜出了这个!”李三儿连忙将怀里的一个折子给送到了心禾的面前。
心禾打开一瞧,脸色一下子冷了,将那折子直接扔到了桌上:“是弹劾穆侯楚的一些罪证。”
“这,这是什么意思?”
心禾面色清冷:“什么意思?父亲如今对穆侯楚算是深恶痛绝,甚至搜出了他的种种罪证要到皇上跟前参他一本,可当晚这罪证便被偷了,而且这罪证又不小心出现在了我的院子里,你说父亲该如何想?”
“小姐便是联合了穆相来对付侯爷,侯爷怕是心都要凉了。”小玉道。
心禾冷笑一声:“我猜也猜得到,还记得我之前说黎君瑶吗?”
“奴婢记得,想必孙氏也是利用了手段,离间过黎君瑶和侯爷不少次,以至于侯爷虽说因为吴氏去世而心怀愧疚对黎君瑶百般纵容,心底里却是不信任她的。”
“这次孙氏使了这一招,便是要彻底让我成为父亲的外人了。”
孙氏就这么怕她在侯爷心里获得言语上的地位,就这么急着剥夺她的一切?
若是今日让孙氏得逞,怕是自己从此不能再让父亲信任分毫,反而距离会迅速拉开,侯爷的心里对她没了丝毫信任,便是孙氏整治她的好机会了。
心禾眸光一凉,站起身来道:“李三儿。”
“在!”
心禾将那折子扔在了他的怀里:“将这个折子,还有那个男人,一起给我偷偷送到侯夫人的院子里去。”
李三儿呆了一呆:“侯夫人的院子里?那小的怎么能轻易进的去?”
“你只管放心吧,今日没人会注意那里,侯夫人都不会去管自家院子,谁的目光都会被书房吸引的,你等着我的命令伺机而动,明白了吗?”心禾冷声道。
“是,小的明白。”
心禾说罢,便径直往外走去。
“锦绣呢?”心禾一边快步走着,一边问道。
书兰呆了一呆:“锦绣?奴婢方才还看到了她的,怎的现在不见了呢?”
心禾面色微沉,却是没说什么,只是往前院走去。
——
此时孙氏这里也是火急火燎的很。
“他的人怎么会失踪了呢?”孙氏气恼的道。
“奴婢也不知道啊,分明眼睁睁看着他进的书房,怎么出来了之后一晃神的功夫就没了影子了,他这······哎呀!真是个坏事儿的!”魏婆子道。
“侯爷马上就要回书房了,这人还找不到,交代的事情也不知道办妥没有,那罪证的折子还在他的手上呢!”
这折子要是不放到季心禾的屋里,那这事儿就只是一个简单的偷窃事件,如何拉季心禾下水?
孙氏眸光一沉:“不成!没时间了,让锦绣进来!”
“是。”
魏婆子一声令下,便见锦绣进来了:“给大夫人请安。”
孙氏冷声道:“你现在立即去将季心禾引到书房去!”
锦绣瞪圆了眼睛:“奴婢哪儿有这个本事?”
“旁人没有,你却有,季心禾想必早就怀疑你了,你的任何一个不正常的一举一动都会引起她的注意,你只要鬼鬼祟祟的往书房跑,她必然跟着你!”孙氏冷声道。
锦绣闻言脸色一下子白了:“奴婢,奴婢被怀疑了?那奴婢以后岂不是死路一条?”
孙氏冷声道:“今日你给我把事情办妥当了,我便给你活路,很好的活路,可若是办不妥,季心禾要你死,我也不会让你活!”
锦绣吓的直哆嗦,连声应下:“奴婢一定谨遵夫人的吩咐!”
“还不快去!”
“是。”锦绣转身便匆匆跑了。
孙氏长长的舒出一口气,虽说那男人不知去哪儿了,但也但愿能亡羊补牢,只要将季心禾引到那已经被翻的乱七八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