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天月来得及时,出走的时候,自己黯然神伤,却想不到天月会追踪而来,就,就好像以前的大哥总是跟在暗处保护着自己。
大哥,一回忆起这两个字,白惊羽的笑容凝滞在脸上。
该死的,他怎么能和天月相比。
辛亏天月不放心自己,到处寻找,才避免了自己被拐卖的命运。
原来白惊羽入城后,茫茫然然,不知自己该走向何处,便在城里逛了一圈,然后独自上了一家酒楼,哪知,结账时,才发现随身携带的银两不知何时被偷儿摸走了,店家缠着他不放,最后这个姓风的男人出面替他解了围,还好心邀他到家里小坐。
白惊羽本来就是个富家公子,即使在望江村,也是谷天月静静的照料着他,所以不知江湖风险,很轻易就随着风姓男子进了贼窝。
他趁人不注意,想要逃出去,哪知这个贼窝的打手巡逻发现了他,把他抓回来又打又踢,由于这里经常有人妄想着出逃,所以对付白惊羽就有了杀鸡儆猴的意味,风某指示一定要将他当场打得皮破肉绽,血肉横飞,震慑那帮随时哭哭啼啼的女子和幼童。
如果不是天月及时到来,他不敢想象自己的下场是什么
“哑哥哥,粥来了,”谷天月把白惊羽抱到椅子上坐定,自己坐在他对面,然后踢了男子一脚,“起来,自己吃。”
男子迫不及待的从地上跳起来,大口大口的喝着,生怕有人要跟他抢一般。
的确,再不尽快喝下,不知道这个小杀神还会对自己使出什么手段,还是先填饱肚子要紧。
谷天月看也不看他一眼,只是慢慢的替白惊羽搅凉那热粥。
白惊羽注视着他的动作,暖意直达心底。
“哑哥哥,不热了,可以喝了,”谷天月的话语中仍是那般的温柔。
男子闻听,暗中呸了一口,心道,兄弟情深装给谁看呢。
白惊羽用手在桌上划着字,为何不喝?
谷天月笑笑,“看你喝呀,又斯文又秀气,是种享受呢 ”
白惊羽写到,你嘴巴变甜了。
“没有,”谷天月撅起嘴,气鼓鼓道,“我以前一直都是这样想的嘛?”
这时的他就是一副孩子模样。
白惊羽写到,你不吃,我就不吃。
“这可不好,”谷天月偏着头想了想,才慢悠悠道,“为了不让哑哥哥饿着,我决定,从现在开始,陪着哑哥哥一起吃饭。”
白惊羽噗嗤一声笑开起来,写到,这才是好孩子。
“哑哥哥,我可不是小孩子,小孩子有能力保护哑哥哥你吗 ”谷天月立即义正辞严的拒绝。
两人说说笑笑,时间已至黄昏。
白惊羽令人送来温水和丝帕,亲自为白惊羽洗脸洗脚。
男子在一旁看着,不由干着急。
谷天月不冷不热道,“你今天将我哑哥哥伤成这样,他什么时候好了,你也就可以净身了。”
男子强忍着气,讨好笑道,“是,大侠。”
夜色拉开大幕,徐徐将大地涂染成墨色。
今夜无星也无月,男子躺在地上眼睛不停的打转。
房里只有一张锦床,但是因为谷天月与白惊羽体型偏瘦,只要两人稍稍挤一下,不成问题。
白惊羽因为有伤,谷天月让他平躺着,只给自己留出一小个位置,好稍作休息。
屋里躺着一只随时准备反扑的狐狸,他不得不防。
一旦有什么事,他将第一个从床上跃起,保护哑哥哥。
他用自己独门手法点了男子身上几大穴道,提醒他道,“不要妄自冲穴,否则气血逆流,到时可怨不得我,八个小时之后,我会继续点你的穴道,让你睡的更为舒坦。”
男子默不作声,其实心中则不以为然。
谷天月侧身躺在床上,渐渐的,房间里响起了二人均匀的呼吸声。
男子瞪着眼睛,虽然躺在柔软的被褥上,可是从地上传来的那股冷气,让他久久难眠,此时见谷天月与白惊羽已经睡熟,便暗中运起内力来,妄图冲穴,逃离这间牢室。
一股热流从丹田聚起,缓缓冲击着檀中穴,刚冲击一次,突然,身体一颤,心口处立即剧痛起来,喉咙顿时咕噜噜作响。
男子后悔不已,谷天月没有吓唬他。
越来越痛,他忍不住呻,吟起来,一口气卡在喉咙处,让他感到窒息。
响动越来越大,然而床上的人仍是毫无动静。
就在男子悲愤不已之时,谷天月睡意朦胧的从床上跃起,用火折子点亮油灯,一见男子那副难受不堪的模样,心中暗笑不已,走上前去,一脚踢向他檀中。
片刻之后,疼痛慢慢消缓,那股卡在喉咙咕噜噜作响的气也慢慢回归经脉。
谷天月懒洋洋道,“自己老实点,要是再这样暗地里想着对付我,我当真要卸下你的一条胳膊了。”
男子面色难看之极,赶紧闭上双眼佯装睡觉,这下,是彻底心服口服。
谷天月继续回到床上,白惊羽被他点了睡穴,睡意沉沉,男人的小动作打搅不了他的美梦。
由于受到了谷天月给他的教训,男子这回老老实实,说一不二,既然他不在背后频繁的做小动作,在加上谷天月对白惊羽的精心照料,七天之后,白惊羽的精神饱满,气色红润,身子逐渐在恢复。
谷天月心中喜煞,暗道,照这样下去,再过几天,我就可以带着哑哥哥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