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在白塘村,也不止白老三一家这么干的。
不过白李氏出事的时候,刘哥儿和瓦匠都在,一来一去,就把她的恶行给传扬了出去。
以至于现在整个村的人都知道,白邹氏是个苛待儿 媳的恶婆婆。
白老三父子埋完了人,垂头丧气的回到屋里。
老婆孩子死了,再没有感情,白稻也忍不住红了眼。
毕竟以他现在的身家,头婚娶个女人还可以,二婚还想在白塘村娶个女人可就难了。
白邹氏拿着木盆和抹布,费力的擦洗着床板。白李氏的血浸透在上面,怎么擦都擦不干净。
她边擦边不住的叫骂:“个丧门星,死了还要害人。床板脏成这样,可怎么弄!她家那个黑心的婆娘,还坑了我们五百文!”
“闭嘴!”白老三起身,啪的一巴掌打着她脸上。白邹氏手上的水盆翻倒,把一旁的被子褥子全淋透了。
被白老三打了,白邹氏也不敢吭声,只捂着半边脸,呜呜的躲在墙角哭。
“你要立婆婆的规矩,就不能等她生了孩子再立?”白老三恨铁不成钢的指着白邹氏骂道:“现在好了,白家好好的孙子,也没能活下来!”
“哪里是什么孙子,不过是个女娃。”白邹氏分辨道。
“要不是女娃,我今天何止是打你一巴掌?”白老三呵道,他又转头瞪了眼缩在角落里的白禾:“一个一个的,全都是败家的东西!”
白老三正欲继续发作……
“笃笃笃——”门口传来敲门的声音。
“谁啊。”白老三收敛起脾气,把门打开。
只见一个微微发福的妇人,穿着身土布衣服站在门口,满脸冷色。正是李三郎的母亲李赵氏。
“原来是亲家啊……”白老三一见,立刻挤出一个笑脸,把李赵氏请进屋内。
他朝着白邹氏和白禾使了个眼色,两人也立刻迎了上来。
白禾洗了个瓷碗,倒了碗热水端过去,笑盈盈的道:“婆婆,你喝碗水吧。”
李赵氏不客气的接过了碗,喝了几大口热水,嘴里却冷冷的道:“谁是你婆婆,可别乱叫。”
白禾手一抖,慌乱的退了几步,一屁股坐在床上。
自白禾和李三郎的事情定下来后,白李两家就时常往来。
不过白家比李家的条件要好,以往李赵氏上门,都是客客气气,满脸堆笑。
也是李赵氏拉着白禾的手,说中意于他,让他提前叫自己婆婆。哪里是如今这副嘴脸。
白邹氏也听出丝不对来,她立刻问道:“李赵氏,你这是什么意思?当初可是你求着我家白禾,让他叫你婆婆,现在可是翻脸不认了?”
“哎呦,当初可是我瞎了眼。”李赵氏两手叉腰,像只战斗中的老母j-i。她等得就是白邹氏这句话。
“我道你家奉养老母,抚养侄子,是个和善人家。这才相中了你家白禾给我做儿媳妇。”
“可今天的事情,我可是听说了。”李赵氏说道:“那白李氏,也是李家人,娘家里和我家也是沾亲带故的远亲。你可是活活把她家女儿给磋磨死了,连自己孙子也不顾惜。这样的人家,我们李家可不敢和你们做亲家。”
“你……你别听人胡说。我哪里磋磨她了!”白邹氏被说中了痛点,立刻满面通红的争辩道:“村里哪家媳妇生之前不在田里干活,怎么就她娇贵?她也不是什么富贵人家出来的,过门的时候可是一件嫁妆也没带。现在死了,娘家还要来诬陷我,讹了我们好多钱哩!”
李赵氏听了,眼珠子咕噜噜一转,又接着说道:“就算你儿媳娘家冤枉你,那昨儿,我可是听说白禾和村东的王木头写了婚书。不仅如此,还是那王木头反悔,不想娶他。此事可是千真万确。”
“你家白禾既和我家三郎说好了,现在又想另嫁他人。你们丢得起这个人,我家可丢不起这个脸。三郎如今和他爹一样,可是秀才老爷。往后还要考举人,加官进爵,吃朝廷俸禄的。他好好的名声,可不能被你们给耽误了!”
李赵氏说完,便起身离开。
“婆婆,婆婆……这真是误会……”白禾想去拦她。
李赵氏冷哼一声,推开白禾就破门而出。
“别拦了……”沉默许久的白老三一敲烟杆,狠狠的说道:“当初他家和老大家悔婚的时候,也是这副嘴脸,如今你再去拦她,她也不会回心转意。”
说完之后,又摇了摇头道:“白禾今后的婚事,怕是难咯,家里还是早点另做打算吧。”
白禾听了,立刻嚎啕大哭起来。
白塘村里,就属李三郎的条件最好。错过了李三郎,适龄的对象都是些歪瓜裂枣,要是这事儿让那些姑娘和哥儿们知道了,还不知要怎么笑他。往后他在这白塘村里,可是彻底抬不起头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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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家,李赵氏回到屋里,走到床边坐下。
李秀才看了她一眼,敲了敲手中的扇子道:“可谈好了?”
“好了,只要他家还要点脸,必不会再来纠缠。”李赵氏说着看了眼李三郎,疼惜的起身,给他擦了擦额上的汗水道:“我的好儿子啊,真是命苦。说了两次的亲家,一家比一家不靠谱。”
“那白老三算计了一辈子,家里的地都保不住。要是早知他家只得十亩地,谁会和他做亲家。”李秀才嘲讽的说道:“如今他又死了儿媳妇,肯定还要花钱娶新媳妇,那又是一大笔银子。轮到白禾出嫁的时候,怕是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