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看书的拂月听到他这句话,这才悄悄动了身子,道:“去左边第二个屋子,会有人帮你。”
张季迢挠了挠头,问:“我听不懂他们说话。”
拂月这才抬起头,把手中的书卷放回去,起身把他拉出屋子。
奇怪,明明拂月跟自己在一起,也没有沐浴过啊,为什么他却浑身散发着香味?
这个疑问张季迢还不敢说出口,他怕他以为自己太多管闲事了。
拂月带着他到了东面第二个屋子,一进去,就能感受到热气腾腾,看来是在烧热水。张季迢心里在默默思考,这个院子似乎还有好多地方是他没见过的,他似乎只见了厨房和拂月的屋子。
这个屋子很大,四壁铺着厚厚的植物,但是东面的墙上开了好几个窗户,应该是为了透气。左边右边分别拉着很大的帘子,雾气就是从那边传过来的。
两人进去之后,拂月对着门口烧水的两个男子说了什么,他就让两人进去了。
张季迢很疑惑地发现,拂月也跟着进来了,并且从旁边拿出了两条长长的毛巾,递了一条给他。
“你……”
“一起吧。”
拂月没有多大反应,倒是张季迢感到有一丝丝的羞耻,毕竟跟他相处了才几天就要互相坦诚相见,总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呢。
张季迢不怀好意地跟着他拉开了帘子,这才发现那个大池子里已经躺着两个人了。不用说,就是那天见到的传说中的大长老和二长老。
拂月一见到他们,打了招呼。张季迢也跟着问好,只是不知道他们听不听得懂。
问完好之后,张季迢忽然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可能他们要一起了。
事实说明,确实如此。
张季迢眼睁睁地看着拂月在他面前束起头发,脱了衣服,但是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因为他是在三个人面前脱的——
等等!他为什么会有他只能在他面前脱的想法!
完了完了,这入乡随俗入乡随俗,张季迢怀疑自己的占有欲开始作祟了。嗯,只是因为他好看而已。嗯。他这么安慰蠢动的自己。
接下来,这个沐浴的过程,简直就是一副饿狼开餐图,果然人对外面的事物都会抱有好奇心,他们仨就这么看着他脱衣服,张季迢总觉得如芒刺在背,一举一动都呼吸不畅,似乎一个不小心,面前的人就会扑过来。
在他们仨的注视下,张季迢最终还是tuō_guāng了衣服,下了水池。
拂月过去扶他,但是张季迢内心那是非常不好意思,并且内心是抗拒的,但是,还是乖乖地让他扶了,因为他不知道,如果他拒绝了他的话,其他两位长老会怎么想。
但是很明显,他更不知道,拂月去扶他的时候,两位长老是怎么想的。他只知道,他一下去,两位长老就说了什么,然后上去,不洗了。
或许是洗完了吧。
张季迢这么安慰自己,他总不能把内心深处的那个想法挖出来,然后再自己羞辱自己一番吧。
两人走后,拂月侧着头看他,水雾就在两人之间弥散,顿时气氛就显得异常暧昧起来,但是,拂月似乎根本没有发觉,他仍然这么看着他,一言不发。
张季迢这会儿终于是后悔了拂月跟着他一起来,这两个人就更尴尬了,尤其是拂月还不怎么喜欢说话,张季迢拼命想找话题。
“你是多久沐浴一次?”
张季迢觉得,这个问题在这个时候问正好,他应该不会不回答他吧?
拂月回答他了:“每天。”
张季迢稍稍顿了一下,他也没见他……等会儿!可能是出去的时候!
说完之后,他“哦”了一声,然后就没了后话。两人之间的沉默又出现了。
可以说,张季迢从第一天见到他,这是他最不敢直视他的一回,之前即使是听到他说他是术者的时候,他也没有害怕到不敢直视。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一炷香的时间,他们俩终于是准备走人了,但是张季迢总觉得过去了一个世纪。最重要的是,这位三长老大人一直盯着他,让他不知所措。
穿好衣服后,他走过拂月身边,仍然可以闻到他身上的香味,感叹:“你身上好香啊。”
拂月回头看他,似乎是不理解他话是什么意思,问:“什么?”
“你身上有一种香味,很好闻。”
或许是自己闻久了,就不觉得自己身上有香味了吧。
拂月只是低头闻了一下袖子,几缕头发就顺着肩膀滑下来了,张季迢在一旁看着,俨然心痒痒的,想帮他把头发撩到耳后。
事实上,他也真的这么做了,指尖触碰到拂月青丝的时候,他还恍然,怎么他的侧脸这么好看呢,直到拂月疑惑地看着他时,他才回过神来。
鬼迷心窍啊鬼迷心窍,怎么就按着心里的想法做了呢。
张季迢连忙说对不起,一脸歉意。
拂月倒也没说什么,可能只是觉得这么仰着头看他有点累,毕竟只有两人同时沐浴的时候,他才能平视自己,或许他就是在这时发现了新大陆。
两人回去之后,拂月又继续沉浸在他的书卷中,认真的样子是最吸引人的,然而这时候张季迢只是百无聊赖地坐在床上看着他,因为他无事可做。
他看看身上拂月的裘衣,不自觉又伸手摸了摸。长老的待遇就是不一样,这是上好的狐裘,即使只是披在身上,也可以感受到温暖,跟他自己身上那件就是不一样的。
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