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破产了,你还要我吗?”林文豪突然两眼往下一耷拉,可怜巴巴的拉着余奇的肩膀。余奇抖掉一身的鸡皮疙瘩,严肃的拍拍林文豪的肩,“放心,虽然买不起满汉全席,不过馒头还是有的。”
林文豪一脸腻死人不偿命的表情,羞答答的就要往余奇的怀里钻,余奇手起刀落,毫不客气的敲在他的脑袋上。
回到家,听奶奶唠叨完,余奇进屋倒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屋顶,屋顶几片亮瓦,冷清清的月光从那里射下来落在床尾。
“纪堇……”余奇若有所思的喃喃道,微微皱起眉头,总感觉,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但是却又怎么也想不起来,也许是认识的人里面有姓纪的……
就在余奇出神之际,窗外传来啪的一声脆响,就好像树枝被折断了一样。
“呜呜……你又打我……”
“谁让你笨手笨脚的!”
“我又不是故意的!”
“所以才说你笨手笨脚啊!你脑子只有猫屎那么大吗?啊?还是你脑子里面装的就是猫屎!早就和你说了不要跟来不要跟来,你是听不懂人话还是故意想要挑战我的底线?”
“呜呜,你又骂我……”
“……你除了哭还会什么?”
“睡觉,吃饭,拉屎。”对方说的很理直气壮。
“……”
余奇听着窗外那一大一小的声音不住的吵着,慢慢从床上坐了起来,表面上就好像什么也没听见一样,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茶。
一阵微风吹过,窗帘随风晃动。
“就是这个吗?”
“嗯,就是他了,我亲眼看到的。”
“可是很普通啊,和其他人没什么不同嘛,为什么殿下……”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余奇只能听到嗡嗡的切切私语的声音。
“小马……”撒娇的声音。
“干嘛?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我不吃你这一套的。”
“小马,我肚子饿了……”继续撒娇。
“……没用的,我要弄清这个人的底细。”
“小马……呜呜……”带着哭腔撒娇。
“……”
“哇——”凄厉的哭声在划破长空的一瞬间卡住,像是被人生生掐断,然后,窗外总算恢复了平静。
余奇走过去,等了约摸一分钟左右,依旧没有声音传来,这才伸手掀起了窗帘。
窗外一颗古老的桂花树,明月洒下一片冷光,笼罩着整个院落,四下皆静,没有半个人影。
第二天一早,余奇像往常那样,简单吃了点早饭就直接去了茶楼,茶楼依旧还是老样子,余奇站在门口,看着茶楼木雕的大门,脑海里突然闪过几个旧时的影像,现实和梦境重叠在一起,让他有些恍惚。
“余奇。”不温不火的声音从背后响起,余奇转过身,看着面前的人。
杨诉怀手里捧着两盆花草,衣服上还沾了不少新鲜的泥土,回头却笑的满面春风的看着余奇,“能帮我一下吗?”
余奇看着他的笑脸,只觉得那笑容莫名的让人觉得……冷,出于礼貌也不好拒绝,伸手从他手上接过一盆花,“要送到后院去?”
“不用,你跟我来。”杨诉怀转身绕进了茶楼旁边的一条小道。
余奇跟在他身后,一边走一边低头打量着怀里的这盆花,新鲜的泥土味萦绕在鼻尖,盆里的植物耷拉着叶子,似乎因为移植而萎焉下来。
“你似乎很喜欢摆弄花草。”余奇随口道。
“只是业余爱好。”杨诉怀回答的简单明了。
“业余爱好?”余奇有些吃惊,“我还以为你的专业就是研究这些植物的。”
“你猜对了一半。”
余奇更加迷惑了,看着走在前面的杨诉怀,完全无法把他和海归高材生联系在一起,总觉得这个人,应该是个比他还要传统的‘地道’的中国人才对。
“到了。”就在余奇出神的间隙,杨诉怀踏脚进了一个院子,说是院子有些勉强,倒更像是……植物园。
余奇看着满院子种的好多他见都没见过的植物,默默收好了自己的下巴和眼珠子,看来说是业余爱好确实有点小看他,这家伙不是走火入魔就是有精神病前科。
“放到屋里来吧。”杨诉怀侧身打开门,看了余奇一眼,率先走了进去。
屋子里没有光,余奇抱着那盆花,有一种深入虎穴的感觉,阵阵阴风顺着他的脊梁骨刮过,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杨诉怀上了二楼,木质的楼梯被踩的吱吱做响,余奇踌躇了片刻,也只好跟着上了二楼,意料之外的是,二楼有很多窗户,几乎全部都是打开的,相比起一楼的阴暗来说,简直就是反面。
明亮的光线刺的他的眼睛都有些发酸了。
“放在桌上就可以了。”杨诉怀放下花盆,回头对余奇笑了笑。
余奇把花放下,又大概扫了眼屋里的摆设,目光落在桌上摆着的那些被晒干的植物上,还有一些玻璃瓶和试管,酒精灯,显微镜,镊子,坩埚……感情真是在搞研究。
“没事的话,我先回去了。”余奇拍拍手上的泥土,对杨诉怀道。
“等一下。”杨诉怀说完,就进了里屋,没一会儿就出来了,手里拿着一份植物的标本,“这个就当是谢礼。”
余奇看着他手里那株青蓝色的植物,植物的顶端有白白的花朵,虽然是标本,但是那颜色,却好像依旧鲜活着的一般,非常的漂亮。
“谢谢。”余奇毫不客气的伸手接过,正要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