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扒我裤子好吗?”毛青泽道。
武藏还是没听见。
毛青泽搂着武藏上岸,他的裤子已经被武藏扒掉了,现在他只穿着湿淋淋的内裤,浑身淌水。武藏虽然衣服完好无损地穿在身上,但显然他气不顺,正坐在地上大口揣气。
毛青泽从吊桥边捡起车钥匙和衣服。“你这混蛋,”毛青泽咒骂,“你把我裤子都抓掉了,我的手机都掉湖里了。”
“我赔给你,我的也掉湖里了。”
“不是索赔的问题,好吗?”毛青泽站起来,“我要怎么联系别人?”
“得了吧,这里信号本来就不好,”武藏喘气说,“去洗个澡吧,以表歉意,我来烧热水,而且,你先洗。”
武藏在厨房里找到一个水壶,便从湖里挑了一桶湖水,在炉子上烧。毛青泽心安理得坐在破旧的沙发上看书,水烧好之后,毛青泽提着水壶进卫生间了,这时候,便是武藏大显身手的好机会了。
毛青泽在卫生间洗澡,没有毛巾,也没有换洗的内裤,毛青泽用手搓身体,嘴里嘀咕:“这地方哪有什么人住,沐浴露都没有。”用了二十分钟洗完澡,他叫武藏递他干毛巾。“武藏,”毛青泽喊。
但是没有人应他。
毛青泽叹了一口气,他只好把内裤洗了洗,光着身子走出来,将内裤放在炉子上烤。此时武藏推门而入,看到之后不由道:“哎哟,身材不错啊。”
“去你妈的,快去洗澡吧。”毛青泽道。
武藏晃动手中的东西。“我去拿面包蛋糕矿泉水去了。”他把那些东西放到桌子上,然后溜进卫生间洗澡去了。毛青泽估计内裤还要一会儿才会干,便想出去看看车。
他来到车旁,天已经完全黑了。毛青泽上车,发动车辆,但车好像出了问题,他下车用手电筒检查一番,轮胎爆了。
毛青泽只好回到厨房,从炉子上捡起干净的内裤穿在身上,卫生间传来武藏的洗澡声,毛青泽问道:“我的车胎爆了,你知道吗?”
“不知道啊,或许路上发生的吧,没发现而已。”
“可能吧,”毛青泽道,“我的车很旧了。但我们今天没办法下山了。”
“我们可以住一晚。”
毛青泽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桌子摆放着武藏从车里取出来的食物,看来他们晚上只好留在这里过夜了,毛青泽要在这愚蠢的破房子里住一晚上,真是太糟糕了。
不多时,武藏洗澡完毕,他也只穿着一条内裤走出来。两人坐在沙发上,武藏拿起小蛋糕准备送进口里,毛青泽道:“我突然想试试蛋糕,不如你来吃我的面包吧。”
“我想吃你的豆腐,哈哈哈。”武藏说着,将蛋糕递给毛青泽,然后吃毛青泽的全麦面包,毛青泽看着武藏吃下,才放心地吃小蛋糕。
武藏摸了摸嘴巴上的面包屑。“我有点渴。”
“我也是。”毛青泽道。
桌子上放着两瓶矿泉水,一瓶武藏的,一瓶毛青泽的,武藏笑道:“青泽侦探,你准备喝哪一瓶呢?”
“我的吧。”毛青泽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他拿起属于自己的那瓶喝下,武藏也喝了他的。
毛青泽将矿泉水放在桌子上。“在杂货店,你让我去车里拿钱包,其实是为了支开我,然后好买老鼠药吧。杂货店应该有卖,武藏先生,对吗?”
“青泽侦探迫不及待想要发挥自己的推理能力了呢,”武藏笑道,“别胡说,我买那东西做什么。”
“毒害我啊,你行事可疑,”毛青泽道,“你想想,首先跳进湖里,害我丢了手机,没办法和外界联系。再趁我洗澡的时候,戳坏车胎,这样我就被困在房里了,成了你砧板上的鱼肉。然后就想办法害死我咯。比如说在矿泉水里面添老鼠药啊,引诱我喝下去,你就奸计得逞了。”
“精彩,可怕,”武藏拍手,“可是没有动机,我和你无仇无怨,根本无需杀你。”
“那很好啊,这样说,矿泉水里面没有老鼠药咯。”
话音才落,武藏突然感觉到诡异,明明他在毛青泽的矿泉水里面添加了老鼠药,可毛青泽还好端端地坐在那里,气昂昂地推理。突然武藏感觉有一把刀在割自己的肠子,五脏六腑好像要裂开一样,他感觉有东西从嘴巴里流出来,武藏伸手去拂,鲜红的血沾在手指上。
毛青泽的眼神几乎要将武藏生吞活剥。“没有老鼠药。”毛青泽阴险地笑。
外面骤然起了雷声,一个霹雳,哗哗大雨从天而下,打在木屋的窗上,噼里啪啦。
武藏倒在地上,一只手捂住心口,毛青泽笑道:“你洗澡的时候,我把你的矿泉水和我的调换了呢。你太心急了,亲爱的武藏先生。”
毛青泽还在自言自语,碎碎叨叨,武藏却听不见,他只感觉自己的肠子在绞痛,只感觉浑身的血液在流蹿,只感觉死亡的阴影在降临。
第3章 小镜子
武藏醒来,发现自己躺在湖边小屋的吊桥上。呼啸的寒风中,他浑身赤/裸站起来,惊讶地发现自己还能动弹。
武藏经过一块石头的时候,才明白自己已经死了。他能够笔直地穿过一块石头,那块石头根本无法阻挡他。于是他穿过墙壁,穿过衣柜,畅通无阻来到客厅。
他对自己的身份感到惊奇,他明明喝下藏有老鼠药的矿泉水,自己的尸体正躺在客厅里,那么现在这个能够穿墙化壁的自己又是什么?
毛青泽从卫生间出来,他内裤都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