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酒醒的苏沛虽然不太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状况,可是脑子里残存的片断提醒他,他的确说了此不该说的话。他是如此小心地维系著他与连宇乔的关系,这该死的酒精......真会坏事!
见苏沛不言语,连宇乔不禁急躁起来,用力抓住他的肩膀猛烈摇晃起来。
"我说的你听到没有?!我爱你,你也只能爱我,这辈子你都不会有机会离开我了。"
完全没有半点温柔可言的爱语,穿透耳鼓,在苏沛的脑中盘桓不断。动容之下,不顾自己寒噤连连,苏沛一把拥住连宇乔的身体。犹带水滴的亲吻扑面而来,迅速在两人间点燃炽热的温度。连宇乔被偷袭得措手不及,随即又欣喜无比。苏沛还是爱他的,即使被外力所动摇,他最终还是会坚持下来。他是他的苏沛,这点无庸置疑。
"到床上去。"
借著接吻的间隙,苏沛说出了两人相处以来最直接的一句话。乍听之下,连宇乔只能用震惊来形容自己的感受。
"你确定?"
连宇乔一边手脚不停地剥除苏沛的衣服,一边试探他是否清醒。他当然不会在乎苏沛是否喝醉,不过能确定他是清醒著在挑逗他,还是一件很让人激动的事情。
"你明明就听到了,何必让我说第二遍?"
动作优雅地褪去自己身上的最后一件遮蔽,苏沛猛地往连宇乔身上一跳,像个抱熊似地缠在他的身上,开始上演激情的戏码。
......
海边的清晨,潮汐之声阵阵。
苏沛在连宇乔的臂弯醒来,照例从冰箱里拿出牛奶。与之前不同的是,放牛奶的位置被一个红色丝绒的盒子取代。银闪闪的男式戒指正竖立在盒子的中间,分外耀眼。苏沛伸出手,颤巍巍地将它拿了起来。简洁的设计,唯一的花纹是二人英文名的首个字母。
"昨天它就在这儿了。"连宇乔不知何时站到了苏沛的身后,将戒指拿了过来,轻轻套在苏沛左手的无名指上,说:"这是我的心,我现在郑重把它交给你,你要好好抓牢它。"
"就像它套牢我一样?"苏沛微笑著反问,嘴角轻微的抽搐泄露了他的紧张。
连宇乔笑而不答,只是将苏沛的手指放在唇边,轻轻地吻了又吻。
"对不起,我昨天太情绪化了。可是......我真的很害怕会失去你......"终於还是控制不住眼眶里涌出的液体,苏沛低头抽吸著,不敢去看连宇乔的脸。
"害怕不是坏事,不过下次记得直接告诉我。"掐了掐苏沛不算丰腴的脸颊,连宇乔打趣地说道:"我的心都给你了,你要是不小心把它捏碎了,我的麻烦可就大了。"
抬头任连宇乔为他擦去眼角的泪痕,苏沛忍不住破涕为笑。
"我会很小心的,只要它一直在我手中跳动。"
"放心,它已经在这里生了根了。"
一个极尽缠绵的拥抱,苏沛整个身体都是暖暖的,手心更是火热。
"对了!"
"什么?"
"以后我们偶尔喝个酒也不错。"回想起苏沛昨夜火辣热情的程度,连宇乔就觉得酒真是个好东西。
"不行,喝醉了会很难受。"苏沛摇头,坚决不肯上当。
"就喝一点。"
"喝半点也不行。我决定了,以后一定滴酒不沾。"
"不会吧,喝酒可是一种不能错过的享受......"
"没得商量,我戒定了。"
"苏沛!"
"少来"
......
"怎么回事?" 韩闯问。
"我杀了他。"
"告诉我全部的经过。"
韩闯从公事包中拿出记事本,第一次表现得像个专业的律师,可惜苏沛现在根本没有配合他的心思。
只见他摇摇头,疲倦地说:"明天行不行?我刚刚才跟警察说了一遍,好累......"
韩闯迟疑了一下,说:"好吧,不过明天警察会把你送到看守所,这次是涉嫌谋杀,不允许保释,你会要在那儿待上一阵子。"
"我知道。"苏沛波澜不兴地点点头。
他越是镇定,韩闯越觉得不妥,忍不住自责道:"是我的疏忽,如果中午能抓到商群,你就不会出事了。"
话音落下,苏沛毫无反应。差不多过了半分钟,才轻轻回了句:"没关系。"
说完,苏沛将双手撑在桌上,掩去自己的表情。
韩闯看著苏沛缠满纱布的双手,胸中有些义愤,"连宇乔说商群打过电话给他。哼,偷鸡不成蚀把米,活该把自己赔进去......"
"别说了,"苏沛低声打断了韩闯的话,有些悲伤地说:"是我的错......"
前一秒还在怒斥他人是凶手,后一秒自己却成了真正的杀人犯。苏沛无法将自己调适过来,脑子里全是商群倒在血泊之中的情景。
误杀和谋杀虽有一字之差,可造成的结果都是一样的。这个无法挽回的结果让苏沛通体发寒,连呼吸都觉得无力。一直是个谨慎的人,小心翼翼地不让自己行差踏错。除了对连宇乔特别执著之外,他从未做过任何脱离常轨的事情,可如今......
"苏沛,"眼见苏沛陷入自责的深渊,韩闯忍不住出声:"振作点!别忘了连宇乔还在外面等著你。"
苏沛怔了怔,茫然地看著韩闯。
"他快急疯了,你可千万要保重。要不然他真的疯了,连家可就有事干了。"说著说著,韩闯又露出平日里玩世不恭的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