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钧点头,“荣国公的亲自邀请足以使您闻名建邺。小公子,您是此次初品赛最大的黑马。”
调香师接受来自大贵族的邀请能够使他们的身价倍增,像斗香大会的初品赛一般不会出现被大贵族邀请的可能。
至少二十年来,不曾有调香师在初品赛上就得到来自大贵族的邀请。
四面八方投诸而来嫉妒、艳羡的目光,其中更有复杂难懂的心思。
苏明德高兴的大跳,“我被大贵族邀请了!万钧,我被大贵族邀请了。疯子和尚,看到没有,我没有辱没你的名声——疯子和尚?”
疯子和尚面色沉重,沉思在自己的世界中。
苏明德凑到他面前大声叫了一声,疯子和尚被吓了一跳却没有平时恼怒跳脚的样子。
疯子和尚眼神怪异的看了一眼苏明德,怪里怪气的丢下一句话就走了。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哈?疯子和尚这话什么意思?”
苏明德回头看万钧。
万钧淡笑着回话,“约莫是......小公子出名了,老爷就知道了。”
闻言,苏明德背脊一阵寒凉,抓紧万钧的手臂讨好般的笑笑:“万钧,你总有办法藏起来不叫人找到。你...带我一个,咱们藏起来,至少、至少保证我度过丙级斗香大会。”
万钧笑眯眯的,不说同意也不拒绝,“老爷知道了,你打算怎么交代?”
苏明德摸摸鼻子,“没事。反正就是再被罚跪香堂,嘿,到时拉着苏秀之一起。”
万钧瞥一眼,“拉他作甚?”
对于最了解小公子心思的人是苏秀之这件事,万钧还是心有芥蒂的。
“苏秀之好武,崇尚侠。他总是不好好研习香道,偷偷练武。他这段时间被严禁在学堂里学习调香,但是我知道他有好几次偷偷跑到武馆里偷看。”
“你怎么知道?”
苏明德颇为骄傲的拍着胸脯,“你不知我最喜与市井之流混吗?”
万钧笑笑,不语。
他的小公子与贵族之人、与普通调香师有很大的不同,后者来往交流者皆为矜贵之人,从来不屑与市井九流来往。
小公子却是相反,无事时最爱往市井处跑。因此点,总受争议,颇为人所不齿。
但万钧却喜爱极了这样的小公子,这样的小公子比之最为高贵的大贵族还要让他觉得高贵。
万钧望着苏明德明媚的笑靥,从表面的平凡看见真实的艳丽,如被蛊惑一般不自觉对着他做出亲昵的动作。
苏明德怔怔的任由万钧动作,两两相望,似有缠绵缱绻情意环绕。
于他人眼中,便多了些了然,自然,也就有了高高在上的鄙夷来填补嫉妒,平复被挫伤的自尊心。
木淮琛的目光从欣赏变成了遗憾,到最后看着苏明德的目光有隐隐的不屑和矛盾的可惜。
但再怎么说也脱离不了高高在上的俯视意味。
男色之事于建邺贵族间并非什么新鲜事,只是之前光武帝最忌讳大庭广众之下谈论狎玩男色之事。
甚至为此罢黜曾玩死一名伶者的大司马曹烩,令得曾为建邺大贵族的曹家一夕间败落。
这件事轰动了整个建邺,一度导致建邺谈男娈色变。
即使当今和帝并不反对男色,几十年来形成的观念还是令他们极为排斥和不屑男色。
孟照临看着木淮琛离开,她虽然看着年轻,实则已有二十来岁。一些经历让她看得出这少年矛盾的心思,她却只觉得好笑。
果然,比起木芳州来,木淮琛还是太年少了。
也不知,他为何让她来参加这种斗香大会,陪那群小娃儿玩。真不是欺负人?
孟照临嗤笑,甩甩头也转身离开。
最后的一瞬,她回头瞥了一眼那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两个人,嘴角扬起意味不明的笑。
罢了,也算有额外收获。
万钧忽地抬头,利眼如刀射向一个方向。那里,他突然觉得有熟悉的气息袭来,但那个气息似乎只是提醒,并没有危险。
万钧不动声色的掩护着苏明德,拥着他离开。
“我们先离开这儿。”
“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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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扇轻轻扣着窗柩,元烈眯着眼道:“他发现了朕。”
身后青年立即跪地,“我等过错。”
元烈转着折扇,手腕极为灵巧。
“你们,乌庭役也没什么用。还不如朕的暗卫。”
身后青年没有感情波动的说道:“我等过错。”
元烈一瞬间出现厌恶的神色,他发出嘲讽的嗤笑。
“上次让你查的能够召唤蛇群的人,你到现在也没能找到。剑翎,你是乌庭役首领,这样没用,如何让朕放心将性命交付于你?”
来自帝王的责问太重了,剑翎心中大骇连忙重重把头磕在地上,“陛下,谁敢伤陛下性命必先踏过属下尸体!”
剑翎口拙,一旦出口,必为肺腑之言。
元烈轻笑,回身,折扇强硬的挑起他的下巴,仔细的逡巡着他的模样,目光带着掠夺和强占,却只有一片冰冷。
折扇沿着坚毅的线条慢慢滑进黑色的衣领里面,挑开,露出白色里衣,然后是健康的褐色皮肤。
光滑的皮肤、优美的线条呈现出有别于以色事人男娈的性感,仿佛更能挑起人的欲|望。
至少对于元烈来说,他的欲|望总是能轻易被这个号称最强兵队乌庭役的首领的男人挑起,看着那张俊朗冰冷坚毅的面容露出难耐的可怜表情,就会让他产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