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就是那个孙家。是曾夫人的侄子要娶亲,定的是城南陶家。”
“孟樾,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殷丹露挑了挑眉道。
“公子眼睛不方便,家里的一应事务都需我去打理。免不了要和那些三姑六婆搭话,时间久了也就知道了。”
“我看再这么下去,你都快成三姑六婆了。”
锦瑟笑着说道。孟樾却有些不高兴了,知道自己说不过锦瑟,便赌气不再说话,径直往无为居而去。
“锦瑟,孟樾还是个孩子,你何必寻他开心。”
“我就是开开玩笑,哪知道这孩子这么实诚。算了,晚上我给他做点好吃的吧。”锦瑟依旧笑着,凑到陆离跟前,“你想吃什么?”
“都……都可以。”
陆离有些尴尬地别过头,避开锦瑟的气息。看着锦瑟对陆离有意无意的挑逗,月荧有些脸红的移开了目光,正巧看到了陶家的门楣。
“这儿就是陶家?”
锦瑟闻言也抬头去看,果然是陶家。她下意识地皱了皱鼻子,狐狸天生的敏锐似乎起了作用。
“这家果然有些古怪。”锦瑟回头看了一眼殷丹露,“要不要晚上过来探探?”
“没问题。”
虽然这是殷丹露第一次和锦瑟合作,但还算不错,起码俩人的默契程度还算高。
“陶家的女儿已经死了?”
听完殷丹露的叙述,虽然已经有所预料,但陆离仍是有些惊讶。
“没错,而且这次尸体是被扔到了与陶家一墙之隔的废园的枯井里。”
“那座废园原是卢家的,卢家前年就举家迁到了王城。当初说要出卖那座园子,可一直没有卖出去。”
陆离回忆着,毕竟陶家和卢家都在城南,和无为居在一条街上,所以他还知道些内情。
“我刚刚问过孟樾,他说孙家两天后迎亲。”一直没开口的月荧突然说道,“如果要抓住狍鸮,就必须用新郎做诱饵。”
“新郎做诱饵固然好,只是我们不能保证到时候能救出新郎倌。”
“那简单啊。”锦瑟笑着看向殷丹露,“你去代替新郎不就好了。”
殷丹露瞪大了眼睛看着锦瑟。
“你可真会出主意。”
殷丹露咬牙切齿地说道。
“嗯,这个主意不错。”月荧状似天真的附和,“陆先生眼睛不方便肯定不行,孟樾年纪又太小,万一吓着了可不得了。眼下也只有公子你比较合适了。你看你那么英俊潇洒,穿上新郎礼服一定不错。”
月荧很难得地说了一堆话,殷丹露似乎自动忽略了她话里一部分的内容,而惊讶于话的长度。
“月荧,你真这么想?”
“想什么?”
“我穿新郎礼服的样子啊。”殷丹露不知何时已经到了月荧跟前,“我倒是觉得你穿新娘礼服也很不错。”
“现在缺的是新郎,公子您想多了。”
月荧不傻,自从跟在殷丹露身边后,他的一言一行代表着什么,她一清二楚。看见殷丹露尴尬的样子,月荧低笑着不再说话。沉吟间,竟莫名地想起了霖江城街头的眼泪。
“这是唯一的办法?”
殷丹露狐疑地看着锦瑟,后者冲他点了点头。殷丹露无奈地叹了口气。
孙家迎亲那日,正值大雪节气。虽说是大雪,但清风城的冬天从没有下过雪,相比北方,清风城的冬季已经十分和暖了。前去迎亲的依旧是孙家老太爷的第二个孙子,也就是这场婚礼的正牌新郎——孙敏鸿。迎亲的队伍浩浩荡荡地从陶家出发,大红轿子里的新娘安稳地坐着,手里抱着一个红釉瓷瓶。
半夜时分,孙家收拾了宴席,新郎孙敏鸿照着殷丹露的计划,独自去了书房睡觉。而殷丹露则换了新郎礼服去了洞房。喜床上坐着盖了红盖头的新娘,殷丹露坐到新娘边上,用床边的秤杆子挑起盖头,新娘娇羞的瞥了一眼殷丹露。可殷丹露看着新娘的脸,最先想到的却是穿着新娘礼服对着自己微笑的月荧,之后便是狍鸮那张空洞苍白的面具。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该做的事情还是得做。殷丹露照着计划抱着新娘躺到了喜床上,俯首看着新娘许久,殷丹露终于开口道。
“新娘子,你是喜欢上面还是下面?”本来还娇羞着的新娘有些愣住了,“看来你也不知道自己喜欢哪一种啊。”
殷丹露笑着从袖子里抽出一张符箓。那是一张明黄色的符箓,上面用朱砂画着繁复的咒文,虽然同样是驱邪的符箓,但眼下的这张对于殷丹露而言不过就是张纸而已。可是身下的狍鸮就不一定了。殷丹露扩大了嘴角扬起的角度,手上的速度丝毫不减,符箓稳稳地贴上了新娘的额头。
“啊——!”
金光退去,一只有着白色面具的怪物正躺在殷丹露的身下挣扎。殷丹露从床上跃起的同时,手中抛出两个光圈,正牢牢地套住怪物的四肢。
“这就是狍鸮?”
收到殷丹露发出的信号,众人也冲进了屋子。孟樾诧异地看着仍旧在床上挣扎的怪物,它戴着一张没有表情的面具,那面具像是一张女人的脸。怪物正龇牙咧嘴地朝着他们咆哮,露出尖锐的虎牙,它的身体有些像羊,却拖着长长的马尾巴,同时还长着如同人手一般的爪子。
“没错,就是它了。”殷丹露说道,“狍鸮一族世代生活在八荒以北的钩吾山上,钩吾山往东就是青丘的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