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引子已经放出去,接下来便是等了,何谕难得有些心情好地坐在稻草上闭目养神。
只是这副好心情很快就被破坏了。
牢房外传来一阵脚步声,越来越近,知道何谕牢房门前,此刻闭目也显得有些不礼貌了,何谕便好脾气地睁开了眼,却看到了一张陌生的脸。
如果何谕照过镜子就会发现那张脸与他现在的脸有六成相像,可惜他身处牢房之中,李氏也不会特地帮他带镜子过来,便没有认处眼前这个人正是他的“好弟弟”陈诸。
由于不认识眼前这人,何谕选择了沉默,这种时候还是等来人自己报上名号的好。
“兄长,诸知你不会做出那种事,你就说出真相吧!”果然一句话就暴露了他的身份。
何谕沉默,那种事是哪种事,背锅的事情大家心里都清楚,显然不是为了这件事,那么恐怕是想让他说出谋划这件事的人,而回答无非就两个,一个是李氏,一个是二皇子。而显然,这两个都不能说,前者是卖母求荣,颛国以孝治国,说出来他的名声也毁了,就是将来他出来了也断送了将来;而后者更不能说,原本二皇子还会顾及情面给他留一条活路,说出来就是找死。
陈诸,果真是被教导得极好,此时的陈谕的确斗不过他。
见何谕不说话,陈诸只能惋惜地摇摇头:“唉,兄长你什么时候想说就说吧,诸总归是站在你这一边的。”接着一副失落的样子走出了牢房。
陈诸的演技确实不错,只是在何谕眼中还有些稚嫩,因为他眼中的轻蔑隐藏得再深也逃不过何谕的眼,因此何谕是绝对不会信他的,更何况此时的何谕还找到了别的出路了呢。
只是陈诸今天来了这么一着,明天人们估计就要传起他友爱兄长的事迹了,算是给他的好名声添砖加瓦,再经一对比,他这个兄长更是要被比到泥里去了,就算能活着出来,名声前途也被糟蹋完了,也难怪陈谕会选择流放充军了,因为战场是唯一一个以实力为准而不是名声的地方。
不过无论是将来的陈谕还是现在的何谕都不会把陈诸放在眼里,在他们眼里,像陈诸这种只会耍嘴皮子的人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他本有个不错的脑子,却走了旁门左道,何谕不信当初他被下药的时候没有察觉,不过是将计就计罢了。
陈诸一门心思放在越过他这个嫡子夺得陈府少主之位,却不想想,即使他是个庶子,做出足够的功绩也能有好的将来,甚至有所超越都有可能。
不再想陈诸的事,何谕再次选择闭目养神,他这副身体还需要好好调养,虽然不能修炼古法,但记忆中一些养气的法子还有凡人的武学都是可以用的。
牢房里很暗,何谕只能通过饭菜送来的次数判断出时间,而自李氏将丹药送出去已经有两天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拖住了李家的脚步。在何谕看来,李府受到丹药之后经过试药应该很快就来找他了,毕竟这丹药可以带来的利益很明显,而现在没来显然是出现了什么不可控的因素。
就在何谕这么思考的时候,牢房竟是来人了,不过看对方这么光明正大走进来的模样,何谕总觉得不对,恐怕对方不是李府的人,估计是来者不善。
“哈!陈谕,你也有今天!”来人一副贵公子模样,从他的话中就可以听出两人关系不好。
“陈诸好心帮你,你居然不领情,还想让你娘去求助李府?果然你们这些纨绔出事了只会哭爹喊娘吗?”
看来李氏的确去了,不过结果恐怕不好,而且此人似乎和陈诸关系很好,难怪话里这么针对他了。
“可怜你娘在李府跪了两天两夜也没能见到李大人,真是……自作自受!哈哈哈!”那人笑道,不知道陈谕之前和他是结了什么仇,让他说出这么难听的话。
只是何谕深知应付这种人的策略,不理他便是,那人这样说无非是想引起何谕的注意,而不说话就是最好的选择,他骂爽了也就结束了,不过这样做还有另一种可能。
“陈谕,你是看不起我不成?”那就是这个人自我意识过剩或者过于自卑,“以前你是陈家大少爷,是,我惹不起你,但你现在不过是一个阶下囚!”看来是后者了。
不过说到这里,继续不理也是可以的,因为他已经通过上一句上获得了足够的满足感,只是他说了这么多话,何谕不回一句岂不是太对不起他了?
“你……是谁来着?”如果何谕猜得没错,这个人也就只敢在他落魄时来落井下石,那以前的陈谕记不得这个人的可能性比较大。
那人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显然是气急,如果没有牢门挡着,他恐怕会直接进来打何谕。不过何谕这么一激,他也待不下去了,丢下一句“你给我记着”就跑了。
何谕也没管他,只是李氏居然没能敲开李府的门这一点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令他不由有些担忧起李氏来。
救李氏的方法很多,只是这是最好的一种,其他方法都有些缺点,但这种方法的成功率应该很高,不应该是现在这个样子啊?
虽然有些焦虑,但现在的何谕也只有等了。
又是一段时间流逝,到了第三天中午终于来了人。
来人作小厮打扮,表面上是给他送饭的,实际上偷偷递给了何谕一封信。看到此景何谕顿时明白有人监视,便偷偷收起了信,面上则说:“终于来个送饭的了,明天也要来啊!本少爷可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