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你看我我看你,他们是多年的朋友了,对彼此的想法再熟悉不过了。
三个人同时放声大笑。
傅凌衣歪头看着他们,一脸莫名其妙,凤目里明明白白写着:你们三个是智障吗?
楚留香姬冰雁笑声更大。
就连坐在最旁边的石驼似乎能感受到此刻的欢笑,他丑陋而冷漠的面容也似隐隐有了笑意。
傅凌衣原本一肚子的莫名其妙以及觉得楚留香三人是不是傻,但此时此刻他看着几个人的笑,竟也忍不住笑了。
莫名其妙,没有任何原因的想要微笑。
傅凌衣凤目微弯,笑意微微,有些妖丽的面容多出如水的宁静温和。
在这残酷的大沙漠中,几人竟仿佛在自家后花园把酒言欢,全然不将危险放在眼里。
直至日已西沉。
沙粒中的热气开始慢慢散去,现在已换作楚留香操纵机关了。
傅凌衣趴在桌子上有些百无聊赖的转着茶杯,他垂着睫毛,一副懒洋洋、提不起精神的样子,姬冰雁在慢条斯理的喝着上好的碧螺春。
而石驼则是一动不动的坐在马车最后面,他的目光仍一直看着跟在后面的骆驼,那是他最好的朋友。
胡铁花躺在车上,四肢舒展成一个“大”字,他已经觉得很无聊了,这人迹罕至,仿佛没有生命的大沙漠简直能让他发疯。
他忍不住坐起来道:“喂,你们无聊不无聊?”
傅凌衣懒懒抬眸瞧他:“无聊啊。”
面容清清淡淡的写着三字:然后呢?
在这大沙漠也没什么有意思的东西吧?胡铁花想了想,确定了没什么能打发时间的东西,于是不由叹道:“如果这个时候有什么有意思的东西出现就好了。”
他话音刚落,突听一阵急骤的蹄声远远传了过来。
胡铁花一惊,“不会真的有什么事发生吧?”他说着就要跳下马车迎过去。
但楚留香立即回身用一只手拉住了他,沉声道:“此时此刻,咱们绝不能妄动,先静观待变。”
胡铁花老实不动了,而原本懒洋洋趴在桌子上的傅凌衣却又立刻坐直了身体,他目中闪着探寻的光芒:“楚留香,你们先藏起来,我去看看。”
不远处有一堆岩石,正好是最好的藏身处。
傅凌衣说完这话,已如同轻烟一般飘了出去。
他身形极快,几息之间便消失在楚留香几人面前,胡铁花和姬冰雁连说话的空都没有,至于楚留香,他轻功已是化境,若想拦下傅凌衣也并非不可能的事,不过他并不想违了傅凌衣的心思。
算啦算啦,楚留香操纵着马车躲在岩石后,反正凌衣心中自有思量,用不着他担心什么。
他们这些朋友只要在这里等他回来就好。
这么一想,楚留香很干脆的撒手不管了,胡铁花有些奇怪:“老臭虫,你怎么不拦傅凌衣?”
楚留香一愣,“你和他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楚留香想了想,忽而揶揄一笑:“智商不一样。”
胡铁花大怒:“老臭虫我和你没完!”
姬冰雁忍笑道:“胡疯子你何必生气,楚留香说的莫非不是实话?”
胡铁花作势要掐他脖子:“死公鸡!”
傅凌衣没离开太长时间,他很快就回来了。
只是回来的并非他一个人,傅凌衣手里竟然拿了几只箱子,还有五匹马乖乖跟在了他身后,而在马上则是分别趴伏着五个人。
那五个人都是中原武师的打扮,劲装佩刀,已经昏迷。
只是他们纵然已经昏迷,脸上却还带着一种谁也无法言说形容的惊骇恐惧之色,他们在马背上的身体仍在瑟瑟发抖,五个大男人竟似没有安全感的将身子缩在了一起。
只看了一眼,胡铁花便跳了起来:“这不是彭云的儿子彭一虎吗?彭家五虎怎么会在这里?还如此狼狈不堪?”
傅凌衣不是拖拉的性格,他直接了当将自己所看到的一切告诉楚留香他们。
“他们中了毒,导致出现了幻觉,所以在沙漠上发了疯。”
想到胡铁花说的那大胡子是彭云的儿子,许是有几分交情。
傅凌衣自顾自倒了杯茶:“我已经替他们解了毒,不会有事的。”他是没怎么研究过医术,不过他玩蛊也有数年了,而蛊毒医大部分是相通的,故而他也能解毒治病。
胡铁花这才松了口气:“多谢,彭云为人不错,我不想他儿子死在这沙漠上。”
“对了,还有一个事。”傅凌衣对胡铁花的道谢不甚在意,他向着楚留香摊开掌心:“我在彭一虎那里发现了这个,你们认得这是什么吗?”
那竟是一颗比繁星更夺目美丽的宝石。
大家都不禁瞧得怔住了。
楚留香不由又确认了一遍:“凌衣你这是从哪来的?”
傅凌衣指了指彭一虎的肩膀,几个人这才注意到彭一虎肩膀被划开了口子:“从他肩膀里。”
他在打晕彭一虎的时候不小心按到了对方的肩膀,这才发现彭一虎肩膀处多出来一块又圆又硬,好像鸡蛋的东西。
傅凌衣心里好奇,他也没想这么多便直接划开彭一虎的肩膀,于是便发现了这枚宝石。
“还有,我在打晕彭一虎他们为他们解毒时,有被训练过的鹰想要将他们护送的箱子衔走,不过没有成功。”
楚留香姬冰雁并非笨人,心思一转便明白是什么情况了。
彭一虎所运的镖怕是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