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了?”朱皇后惑惑问了句,睿溯没有回答。
“罢了罢了,你高兴便好了。有什么要紧的事便去吧。”朱皇后叹了口气,儿子大了管不住了。他只要爱惜自己的身体朱皇后便也不准备多问。
“儿臣告退。”
睿溯一路走回太子殿,想起那日在殿内见到的瘦弱的身影。他也过得并不好,可是自己却还是以这种近似漠视一般的方式在残忍地折磨他。
如今再去,会不会太迟了。
☆、落泪的谎言
“把这个给姬儿。”年仅十三岁的睿溯递给华言一封信,再过半个月,他就要去盛京,月华言比他早出宫,他要见姬儿的话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
月华言伸出白嫩的小手来,将信封抱在胸前,低着目光点了点头。睿溯见他似乎不打算抬头,便也站着盯着他看。这个人,为什么会是姬儿的哥哥呢?明明做事畏畏缩缩,对他也怕得很,和姬儿一点都不像。想起姬儿,睿溯的脸上露出了难得一见的笑脸。
姬儿会从不在乎身份的直接喊他的名字,也不会对他缩手缩脚。和眼前的这个人——
天壤之别。
睿溯转过了身去,再没多说什么。
“怎么不和九儿她们出去玩?”一位长相美艳的妇人伸手摸了摸华言的头,微微笑着。
“秋姨。”华言低着头回了句。这位妇人正是九凝的生母,和华言的母亲是亲姐妹。因为月鸣雨与东方家主年轻时关系就很好,因此安静秋一年之中才会有那么一回能够入京照顾早年丧母的月家兄妹。只是华言自从几日前从宫里回来就不怎么说话,安静秋自然有些在意了。这个孩子偏静,像姐姐,有什么事不会说出口。
安静秋正欲再开口,门外却传来一声慌张的大喊:“娘亲!”
“出了什么事?”安静秋见九凝奔过来,形状姣好的眉头一皱,“教过你多少次了,不要这么咋咋呼呼的!”
九凝却不像往常一样调皮地傻笑,刚跑到跟前,就一把抓住安静秋的衣服直往外拽:“姬儿摔着了,娘亲你快去看看!”
华言闻言一急,也忙是跟着跑出去。安静秋即刻唤了下人去喊大夫,跟着九凝转到了外面。
“谁让你们俩跑到这里来玩的!”安静秋见这里到处的石子,眉毛几乎气得倒竖起来。若不是着急姬儿的伤势,此刻九凝定是少不了一顿训。
“哥哥,秋姨。”姬儿正提着一条腿,一跳一跳的往前进,见着二人过来,直拿余光瞟着九凝。
安静秋见她似乎无大碍的模样,这才稍稍松了口气。不过脚步未缓下来,到了跟前,忙蹲下来关切地问:“伤在腿上了?给秋姨看看。”
姬儿难得红了脸,支支吾吾的:“就是擦破了点皮,秋姨,我们下次不敢来这儿玩了,不要生气。”
姬儿伸手拉了拉安静秋的衣服,拿眼睛往后看华言。
“哥哥,姬儿下次再也不敢了。”姬儿看见华言红了眼眶,嘴角下弯,也差点要哭出来。他们俩从小没娘,最是看重对方。
安静秋本来见她没大碍气也去了大半,如今见着俩兄妹就差要抱头痛哭的模样,便宽慰地摸摸二人的额头。
姬儿膝盖上被尖锐的石子戳破了一块,有些深。大夫看过之后也说无大碍,走路时小心点就是了。九凝少不了一顿
训,抽抽嗒嗒的也不敢顶嘴。
华言一直呆在姬儿旁边舍不得走开,到了晚上快吃饭的时候,姬儿说吃不下饭,精神也没上午那般好了。晚些时候安静秋心里不安定,过来瞧了瞧,果然觉着姬儿似乎有点发热,忙又把大夫给请了过来。
是伤口引起发热,大夫瞧着,说了这样一句话。写了张单子便让下人去药房抓药了。等到药煎好喂姬儿喝下去时已经是戌时尽亥时头的时候了。喝了药姬儿便睡了,安静秋一直在床头守着,华言和九凝也都不肯去睡,好容易姬儿烧退了二人才被安静秋斥回房去。
华言在床上辗转反侧,姬儿极少生病,他很怕也很担心。思虑了不知多久才迷迷糊糊睡去了。等早晨醒来竟已不早了,大概是秋姨故意不让下人去喊他的。华言套好鞋子便直奔姬儿的房间,他们兄妹的房间就在隔壁,一打开门,姬儿就坐在床上和九凝说话。华言心里的大石总算放下了。
“秋姨,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安静秋过来是时候,姬儿望着窗外面露忧色地问了句。
“还是午时刚到,怎么了?是饿了么?我已经让厨房给做了粥,一会儿便好。”姬儿没说话,安静秋来了未多久便又下去看药煎的如何了。
“怎么了?”房间里只剩了他们三人的时候,华言开口问了。从小一起长大,华言很容易明白姬儿的表情。
“睿溯让我今天去宫外不远的竹林。”姬儿低了头,似是有些为难。
“啊?不行啊,大夫说不让你出去吹风!”九凝“蹭”得站起来,她昨天可是把大夫的话听得一字不漏,姬儿受伤她有责任,一定不能让姬儿出去。
华言有一会儿没说话。九凝见他一言不发,急了:“阿言你倒是说话啊!可不能让她出去。”
那封信里原来写的是这个。华言眼里的失落一闪而过,他虽然明白睿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虽然信是给姬儿的,可是让他传信他也在心里小小的满足自己,安慰自己。就算心里已经有了准备,可是事实如此唐突地呈在他面前,他忽然又心酸了,嫉妒了。丑恶的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