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百川从人群里挤了进去,拉起她的手,对那两个守卫说:“她是我的未婚妻,通融一下,让她进去结个婚就走。”
在场的人见到他全都惊得目瞪口呆,大名鼎鼎的纳百川这里谁人不识?先不谈他外公家显赫的背景,单就是他已经是个传奇,从生下来起,跌倒了他外公就不许人扶他起来,得自己站起来,等三岁时,他外公为了锻炼他的意志,大冬天的,每天清晨逼着他在雪地里练长跑,带他冬泳,十五岁参军,十七岁进入空军部队,十八岁能完全独立驾驶战斗机。
十九岁在一次执行飞行任务时遇上强对流空气,在自己明明可以轻松脱险的情况下,又返回雷电交加的强对流云层,凭着丰富的知识和过人的冷静头脑,硬是在油箱里的油快用尽的时候,把他的战友全都从危险中带了出去,保住了战友的生命不说,更是保住了国家的财产,那个年代,一台战斗机比战士的命还值钱,空军的口号就是,机在人在,最好人亡机还在。
纳百川也因此得到提拔,一路从少校到现在只有二十六岁就当了上校,是许多姑娘梦寐以求的骏马王子。
在场所有人听说眼前这个单薄黑瘦的小姑凉是传奇人物纳百川上校的未婚妻,个个都下巴掉地,觉得简直不可思议,你说,放着那么多的高干家的漂亮女孩子你臭屁懒理,却对这么一个黑的像非洲华侨一样的农村少女情有独钟,叫那些名门闺秀情何以堪。
其中一个穿着雪白的衬衣,皮带扎在快到腹部的老者惊讶的问:“这个是你的未婚妻?你的未婚妻不是”
“不。李伯伯,是这位。”纳百川迅速打断他的话。
“不对呀。”一个上穿一件紫花的确良衬衣,下穿一条墨蓝色百褶裙,烫着短发大波浪的中年女人走了过来,看着纳百川:“你妈妈明明跟我说”之前那个白衬衫老者拉了她的衣袖就走,“别说了,小刘肯定已经在等着咱们了。”
“不是”那个中年妇女还想说些什么,朵朵看见那个被纳百川称做李伯伯的老者在她耳边说了几句,然后她就安静的跟着老者一起往饭店深处走去。
朵朵扭头盯着那个中年妇女的背影,虽然她上下服装的系色不是很协调,但在那个根本不懂颜色搭配的年代,这已经很不错了。
哎哎呀,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那个中年妇女未完的话里似乎隐藏着重大情报。
朵朵扭过头来,疑神疑鬼的盯着纳百川。
纳百川平静而得体的与众人寒暄,这里好像人人都认识他,并且他好像很受欢迎,许多人都是争先恐后的跟他打招呼,得到他的回应后,一脸满足的笑意,好似莫大的荣幸似的。
那两个守卫吓得面无人色,难怪这个农村来的小姑娘胆子这么大,刚才敢跟他们对着干,原来人家有后台。
两个人暗中一合计,一个赶紧溜出了大门,另一个弯着腰,尴尬的笑着,不停地说着抱歉:“纳上校,我们不知道这位是您的爱人,她又没有跟我们说明,所以多有冒犯,敬请原谅。”
纳百川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不吭一声,拉了朵朵就往外走,那个守卫又开始冒起冷汗,上校不说话不理自己就是表示不原谅自己,那自己是要死定了?此时他的肠子都后悔的一寸寸断了,早知现在何必当初
朵朵见纳百川铁青着脸拉着她走出了汉口饭店,很是纳闷,他这是要带自己上哪儿去啊,他为什么脸色这么难看,是在生自己的气吗?可自己什么都没做错!
她还记挂着她的拖拉机,那可是队里的重要产财,于是回头对那位沮丧的守卫喊道:“大叔,可以帮我看着拖拉机吗?拜托了!”
那个守卫像是将要垂死的病人打了强心剂一样,顿时容光焕发,气吞山河的应道:“好咧!你放心吧!我保证人在物在,人亡物亡!”
他兴奋得直搓手,只要上校夫人不记前嫌,自己再求求她,应该能逃过此劫吧,以后可再也不敢欺负任何人了。
朵朵眉心跳了跳,只是看个拖拉机好吧,又不是叫你上前线。
她这时才顾得上冷面上校大人,小心翼翼的提醒道:“我们不是应该往里走吗,怎么又出来了?”
纳百川看了一眼她打满补丁的小汗衫,忽然心疼她,虽然长得黑不溜秋,但毕竟是个妙龄少女,穿成这样,实在太可怜了。
尽管现在谁的条件都不好,可在城市有女儿的人家,做父母的总是尽自己的力量把女儿打扮的尽可能地漂亮。
记得有个笑话是这么说的,儿子问老妈,为什么老给姐姐做新衣服,不给我做,我是捡的吧。
老妈说,因为你姐姐是外销货,所以要包装,不然无人问津。
虽是笑话,可也说明了青春期的少女连做父母的都认为到了该爱美打扮的年龄了,漂亮的衣服对少女而言,是最必须最好的装备。
可这个女孩,却几乎衣不蔽体了。
话说,她如果不是穿戴的那么寒酸,那两个守卫也不会那样欺负她。
于是他答道:“我去给你买点东西。”
朵朵一听是要给她买东西,立刻心花怒放的应了声:“好啊!”,她已经从最初的花痴状态清醒了过来。
好吧,她其实并不花痴,再或者年龄没定性,对任何新生事物只有三分钟的热度,然后就淬冷了。
现在,她只对物质感兴趣,既然已经穿越到这个物质贫乏的时代,那就尽可能的要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