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楼章是鲜卑部族中贺楼氏族的一员,自小便能言善道,学识渊博的他在以勇武为主调的鲜卑族有些格格不入。好在他出身高贵,母族乃是鲜卑部族姓氏的大姓。长大后蹉跎了十余年的他仍矢志不改,坚信着有一天他满腔的才能会有用武之地。后来幸甚鲜卑人眼中的一代雄主‘檀石槐’崛起,统兵征服塞北,将原本四分五散的鲜卑各族整合在了一起。他的才能终于受到了檀石槐的赏识,担任了檀石槐的私人幕僚,协助处理鲜卑方附各部族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可惜好景不长,担任幕僚不过三年的他因竭力奉劝檀石槐莫要招惹强大的汉朝,结果遭遇檀石槐的疏远厌弃,檀石槐果然遭遇噩运,在与一名叫吕布的将领交战过程中,命陨当场。后来,这位原本名不见经传的吕布将军就如雷霆闪电般强势崛起,不仅以风云般的度强势登顶极权之位,更是险些颠覆了汉朝的半边天。
这让贺楼章不得不对虚无飘渺的气运之说有了敬畏,檀石槐,他眼中鲜卑一千年才出现一位的雄主,却偏偏死在了不名一文的吕布手里。此后,吕布这个人恰恰一路崛起,这莫非不是吕布掠夺了檀石槐大汗的气运?
鲜卑的使者团来了也有半晌了,在这火炬熊熊,温暖如春的帅帐内,鲜卑使者团的头领贺楼章与云中郡的王者吕布四目相对,久久无言。
陷入失神中的贺楼章回过神,向吕布又一次郑重行了鲜卑一族对待贵客的手礼。
“尊敬的吕布大人,请准许卑微的使者贺楼章为您献上我鲜卑一族领和连最诚挚的问候!”贺楼章凝声道。
“不必多礼,不知这位使者来本侯的云中封邑有何要事?”吕布端坐在主位上,目光锐利的问道。
“吕布大人,您对于被迫回到偏僻苦寒的云中边塞,是否有那么一丝不甘心?本使不才,愿意充当您与鲜卑王庭的桥梁,说服鲜卑王庭出兵,助您杀回洛阳,掌控朝局,重现君临天下的盛景!”贺楼章深深一拜,极为诚恳的说道。
“哦?你们打算如何帮我?本侯又需要付出些什么?”吕布饶有兴趣问道。
“我鲜卑王庭能调集十五万精锐大军相助吕布大人,到时我鲜卑各族愿先尊称吕布大人为幽并之王,希望借助吕布大人在幽并之地百姓中的名声,来与吕布大人共同执掌统御这一片富饶的土地!”贺楼章道。
吕布皱眉沉思,而后他笑了:看起来这位使者提出的建议实在是诱人啊,不仅尊称本侯为幽并之王,还划分了边疆一大块的土地给本侯经营,更不用说有了你们鲜卑一族的十五万大军,本侯说不定长驱直入,颠覆洛阳城的实力都有了呢!
“正是如此啊,莫非吕布大人同意与我鲜卑王庭结盟,共同执掌汉朝的万里江山?”贺楼章目露激动,欣喜万分的道。
“呵呵呵!”吕布猛地站了起来,重重一跺脚,寒声道:鲜卑王庭,那是个什么东西,是个什么玩意?区区鲜卑小族,也敢自称王庭!!!
贺楼章面色大变,脸色阴晴不定:吕布大人,本使是怀着满心的诚意而来,难道吕布大人就以如此的粗俗态度对待贵客嘛?
“好一个贵客,妄图侵我汉人国土,占我汉族江山,欺凌我汉人女子,这是哪门子的狗屁贵客!老子刚才跟你说了俩句人话,你就以为你们这些总是在边疆频频挑衅的畜生,真的成人了?啊???”吕布一脚将身前的长桌踢飞,哈哈冷笑道。
“素闻吕布狂傲无知,桀骜冷血!今日一见,果然是大开眼界!吕布,合则俩利,分则俩害,在利益面前,你竟狭隘于区区的种族偏见,以本使之见,你就算武艺绝世,也终究难有什么作为!”贺楼章自诩养气功夫深厚,也被吕布气的险些七窍生烟,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礼说不清啊!
“放肆,你算个什么东西,竟然出言侮辱主公?”张辽大怒,他的生父本就丧命于异族之手,对异族是深恶痛觉,方才见吕布有答应鲜卑使者的迹象,险些失态暴走。好在吕布看起来只是出言戏耍那鲜卑使者,张辽顿时大为解气!
“文远,无需如此,狗咬人一口,把它煮了也就是了!”吕布倒不怒了。
“来人,上钟鼎!”吕布朝帐外吩咐道。
“喝喝喝!!!”八名大力士合力抬着一个厚重的巨大铜鼎入到帐内,那巨铜鼎内被注满了水,是刚烧好的滚烫的沸水!
“本侯听闻面对真正忠心的使者,给予他的最大的尊重,就是将其投入滚烫的沸水之中,成全其忠义的名声。贺楼章,本侯今日便成全了你,助你青史留名如何?”吕布一脸肃穆道。
贺楼章瞅着那滚烫滚烫的沸水,喉咙里的唾液吞咽着,他虽然想帮和连立下功劳,但他可不想赔上他的命,面对吕布这个疯子一样的建议,贺楼章真的怕了。他可是很惜命的,人都死了,青史留名有个屁用?
“看来贺楼章使者真的想要青史留名,来人,送……”吕布也诧异这鲜卑使者的骨头够硬。
“且慢,且慢啊,侯爷且慢!”贺楼章抹了把汗,忙叫停住:俩军交战,尚且不斩来使!贺楼章方才言语之间有些冒犯,请尊贵的吕大人莫要放在心上啊!”
“呵呵,那就怪了,刚才骂本侯的是你,向本侯求饶的也是你,你究竟是想让本侯放了你还是杀了你?”吕布笑意融融道。
贺楼章尴尬的懦糯无言,往日舌战群族的气势早都丢在爪哇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