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潘隐一身戎装,剑履及身,急匆匆的冲入大将军府,大将军府的守卫无人胆敢阻拦,他们都得过吩咐,知道潘隐与大将军私交甚厚,从早年就是故交,哪怕后来何进当上了一品大将军,潘隐只是一个无所谓品级的小司马,这段交情也没有丝毫变质。
今日的晨曦刚升起,朝霞一成不变的散发着优美姿态,但潘隐却觉得整个人都是崩溃的,因为当今皇帝竟然在昨夜突然薨毙,身边一起尸骨未寒的是一个陌生的女子。这简直是注定要惊天动地的巨变,皇帝突然横死,根本没时间指定继位之人,想想每一场夺嫡背后的腥风血雨,就让他止不住的不寒而栗。
这越是怕啥越来啥,他无意间就听到了上司蹇硕联络十常侍秘不发丧,矫诏宣何大将军入宫,欲绝后患,册立皇子协为帝的冷血阴谋,当下顾不得太多,就急匆匆的前来报信!
大将军何进正睡的迷糊,因为最令他烦心的一件事,他几乎整夜整夜的失眠,开始借酒浇愁,难受不已,他最大的心愿原本就是让自己的侄儿辩儿登上皇位,然后最好让何家的荣耀荣续一百年,但刘辨的突然痴傻让他的一切布局,一切准备通通付诸流水。那些老而弥坚的‘忠臣’们不会甘心一个傻子坐在帝位上,他的国舅梦,他的希望何家跻身最顶尖世家的美梦,注定要在将来成为镜花水月,他怎么还睡的下!
“何国舅,何国舅!”一道叫喊声吵醒了他。
何进睁开眼,和衣而卧的他看向来人,发现是一直以来的好友潘隐,周围的数十名何府亲卫正警惕的看着他。
“潘贤弟,你为何急匆匆来此?本将军听你刚喊我何国舅?”何进倒也不怪罪,只是无比纳闷道。
“何国舅,大事不妙了!陛下驾崩,蹇硕和十常侍商量秘不发丧,然后假传皇命,把国舅你诓进宫去斩首,册立刘协为皇帝!”潘隐都急的火烧眉毛了,哪里还在意回答何进的发问,顿时倒豆子一样道出消息。
何进起初狠狠一愣,继而面色惨然大变,惊惶道:那,那该如何是好?他们手中有盖了皇玺的圣旨,难道要本将军,要我抗旨不尊不成?我妹妹还在宫中,她不会让人害我而无动于衷,要不本将军躲在她那里?
潘隐比何进更愣的厉害,他没想到几乎手握大半个京城禁卫军兵权的何进,竟然遇到危机时会想到这样一个蠢主意,躲到一个妇人的裙下,瑟瑟发抖,等着被当只猪一样宰杀吗?你手握的驻扎在洛阳城外十余万禁军的兵权难道都是摆设吗?你手里掌控的半个禁军虎符难道是摆设吗?你手里的羽林军兵权都是摆设吗?
原以为何进是一个英雄才前来报信,却发现何进是个狗熊,潘隐真是弄得骑虎难下,恨不得在何进那张肥脸上骟出几个巴掌印来!
“大将军,你不带一兵一卒躲在何皇后的身后,固然能躲过一时,但兵权一但被假诏剥夺,形成既定事实,没有兵权在身的你,恐怕会死的无比凄惨!”潘隐直接厉声陈述厉害。lt;gt;
何进更是大急,一下拽住潘隐的袖子,大声疾呼:请潘司马教我!救本大将军一命啊!
潘隐深皱起眉头,道:请大将军速速招值得信任的亲信将领前来府中议事,然后令他们立即控制住羽林军。立刻让亲信之人手持虎符前去城北军营稳住军心,即便只有半块虎符,难以调动城北十余万大军进京拥王,也一定要让他们保持按兵不动,不偏不倚,不然汝命休矣!
“亲信之人!亲信之人!”何进急的满头大汗,却发现府中竟没有一个可堪一用之人,不是没能力就是不敢交付重托。
他突然看向潘隐,肥脸一灿,道:本将军把虎符交给潘贤弟,就将身家性命交给你了!
“大将军,在下要留在这里为你筹划!不敢擅离!”潘隐推脱道,可不是说拿着半个虎符就真的能让十余万大军按兵不动了,没有一定的手段,连怎么死都不知道,他没必要冒大险,更何况依何进的蠢性,他还是觉得让他在这里更保险些!
只是何进此时已经六神无主了,只见他突然间道:潘贤弟,你若不救本将军,我还不如躲在妹妹那里,说不定还能多活些时候!
潘隐顿时神色一搐,知道何进这杀猪的耍起赖来比老赖还赖,只好不甘愿道:愿为大将军效命!
何进赶忙满头大汗的从身上翻出半块虎符,交给潘隐,如同交出了一个烫手的山芋!
潘隐急匆匆的走了,他也不傻,特意在何进处要了五十名何府精锐侍卫随身拱卫……
何府,安静的如同一只狰狞的大狈!
望着急匆匆离去的前来送信的何府亲卫,袁绍手提利剑,附到叔父袁槐的耳边,布满肃杀的道:叔父,要不要大儿我?他朝着何府亲卫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袁槐缓缓摇头:绍儿,你知道为何只有我们袁家能坐稳四世三公之位嘛!那是因为我们袁家不会轻易在任何一场能决定家族兴亡的争端中下注!隐忍,谨慎,舍得!该狼狈为奸的时候绝不给狼添乱,该落井下石之时也不会让井水不流干!袁家已经四世有三公,没有必要铤而走险了!
“叔父,您就是太保守了!四世三公的地位就让您停足不前了?为何袁家不能更进一步!我们袁家在洛阳城内可以轻易聚集一万名门客,还能煽动不下三千名羽林军!这是一股决定性的力量!当今陛下突然驾崩,而俩位皇子又是年幼无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