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远转头看向阮朝暮,他的眼神难得的认真:“如果和林喻相处不来,会不会再考虑一下我?”
阮朝暮笑了笑:“不了,总是变来变去,不是我的习惯。”
迟远忧伤一笑:“是啊,你是个长情的人。可惜,我宁愿你薄情一点。”
因为长情,才会搞出包养一个人十年,因为长情,才会让这十年里的感情逐渐发酵变味,再难回来了。
“来,和我干一杯吧,阮朝暮,祭奠我们的十年。”
“干杯。”阮朝暮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阮朝暮再醒过来的时候,他在一个没有窗户的房间里,白炽灯很亮,有些刺眼,他本能地想用手捂住眼睛,却发现,双手被拷在了床头上,迟远坐在他身边看书,不知道是什么内容,看得津津有味的样子。
手铐和金属柱体相撞的咔咔声在房间里刺耳的响着。
“你醒了?”迟远听到声音,回头笑道。
“迟远,你在搞什么?”阮朝暮气急败坏地问道。
手铐是那种情趣手铐,内衬是柔软的毛皮,并不难受,但阮朝暮手臂僵硬的不行。
“绑架你。”迟远平静地说道,“下一步还没想好,我在研究,看看能不能想法子激发一下你的被虐倾向。”他说着合上了手里的书。
迟远疯了,阮朝暮崩溃地想。
第十五章
昏暗的房间里,浓重的喘息声时断时续,阮朝暮额头上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落,伴随着翻书声,莫名让他有些战栗。
“放弃吧迟远,你真的不适合这个。”阮朝暮哑着声音说道。他此刻全身赤裸的躺在床上,双手依旧被铐在床头,白皙的皮肤上鼓起一道道拇指粗的红痕,后穴插着一根按摩棒,血顺着按摩棒流在白色的床单上,有些令人作呕。
迟远仍然在翻书,身边散落着一堆各种各样的情趣用品,看起来相当邪恶。
“迟远,你把我放开,我保证不跑好不好?”阮朝暮低声说道,那声音简直像是在哄一个小孩子。
“闭嘴。”迟远恶劣地回答,他也在出汗,却是急得,毕竟这样生涩的照搬书本,根本没法搞出他想要的效果。书上不是说,只要按照说的方式鞭打,对方就会逐渐产生快感吗?为什么阮朝暮一点感觉也没有呢?
“公司那里,你怎么安排的?我这样一直不出现,其他人难道不会起疑吗?”阮朝暮看迟远还在看书,忍不住开口转移他的注意力,他实在受不了迟远这样不断研究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因为迟远真的是相当不擅长。
“我给陈秘书打了电话,说你要带着我去考察一个项目,要出国一个月,期间不要随便联系你,有事让叶琛定夺。”
“陈秘书也信?”阮朝暮愣住了。
“信啊为什么不信。”迟远狡黠地笑了起来。
阮朝暮仔细一想,就明白过来,陈秘书一定是以为他色令智昏,带着迟远出国躲着林喻逍遥去了。
“迟远,我们谈谈吧,你这样做,没有任何意义。”阮朝暮轻声说道。
“不必,我明白,你这个人,薄情寡义,放了你,我永远都不可能再抓到你。”迟远眯着眼,轻声说道。
这话说的有些寂寞萧索,让阮朝暮微微一怔。
“我并不知道你是这个意思。”他喃喃着,“你一直都不怎么说话,我以为你只是……”我以为你只当我是个金主,我以为你其实从不曾舍不得我,我以为你也许会很高兴,这样离开……我以为,在这场离别里我比你痛的更多些……
阮朝暮突然觉得眼眶有些发热,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真的不能把我松开吗?”他哽咽着问道。
“为什么?”迟远问。
“因为我想抱抱你。”
林喻最后看了一眼阮朝暮的家,这里他曾经断断续续生活过一段不短的时间,然而现在看起来却是如此陌生。他闭了闭眼,握紧了手里黑色的包,转身,大步踏了出去。
门口的车子里,司机出来给林喻开门,谦卑地唤了一声“二少。”
林喻对这个称呼狠狠皱了皱眉头,不耐烦道:“沈枫呢?”
“目标提前出动,沈爷先过去了。”
“好,那就快点出发。”
林喻说完,闭上了眼睛,只是手里仍然紧紧抱着那黑色的包,金属的触感在大战之前更让他有安全感。
沈枫比林喻大四岁,个头很高,足有一米九,穿一身迷彩,手里抱着狙击枪,趴在草丛里,看着山下的u型弯。
眼前这条路线他已经研究了大半个月,伏击那个老不死的,足够了。
林喻换了身衣服匍匐趴到沈枫身边,问道:“怎么样了?”
“老东西警惕的很,谁让你回来的这么高调,他现在到哪里都一大堆人跟着。”沈枫痞里痞气地说道,“国内没意思,搞几条枪都那么费事。”
林喻嗤笑:“本就没准备做这些,如果不是你非得给我那便宜爹报仇。”
“林老大好歹也是一代枭雄。”沈枫感叹道,“当年竟然死在这种玩意儿手下,想想都觉得不爽。”
“国内世道不太平,做完了这一票,赶紧出去,小心晚了就出不去了。”林喻淡淡劝道。
“你呢?”沈枫问道,“不是说这次不来吗?你那个念念不忘的白月光呢?”
“跑的没影了。”林喻淡淡回答,他低下头,调试着狙击枪的准星,趴好了位置。
u型弯道,一排车队静静地驶来,两个人不再说话,各自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