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湄摇头,“没事,只是想走过来,让你早点休息。我们什么时候到?”
“行程是保密的,什么时候到,我也不知道。”
庄湄知道温禧一向出行谨慎,但是如今这样已经超过谨慎范畴,而是有点防心过重。
“我和洱善让你费心了。谢谢。”
“不客气。……晚安。”
“晚安。”
阻断帘拉上了,温禧闭上眼睛,浅眠没多久就有保镖过来唤她起床。
温禧换了套衣服,化了个妆,带着吴洱善和庄湄下了飞机,一行人又上了一辆民用客轮。
“我喜欢这客轮上的早餐,希望你们也喜欢。”
吴洱善伸了个懒腰,“你飞机上的床垫真好,睡得我都不想起来。”她吻了一下庄湄,“你睡得好吗,小宝贝儿。”
“很好。”
三个人坐在一起吃早饭,这客轮上的客人不多,庄湄花了几块钱从卖报的小女孩那里买了几份报纸,她翻了翻,也许是会议结果令政、府黯然,竟连报纸也没有登载昨天会议的情况只是在极小的版块上放了个不疼不痒的标题,诸如【热烈庆贺第一次北南非正式协商会议在京召开】……
这又是一副万马齐喑的状态。
“小夫人的报纸能借我翻一下吗?”温禧抿了一口咖啡,问道。
“当然。”
庄湄拱手相让,她侧过头去,看到有小朋友趁着晴空万里在甲板上放小风筝,吴握住她的手,说:“我们也去放一个风筝吧?”
“好。”
庄湄站起来的时候,想起她的妈妈也爱放风筝,只是妈妈每次也放不到天上去,次次都是爸爸挽起袖子来解决困局,郑潋荷大约不知道,薄徵焘还特意学了三天的速成放风筝课程,就是为了逗她开心。
她和吴洱善来到甲板上,吴买了个风筝,就这样一次次的放啊放,看她急得满头大汗可就是不能让风筝飞起来的样子,庄湄笑了,给她擦了擦汗,又让她在一旁站着。
且看庄湄一出手,两分钟不到,风筝就迎着风飞出去了,庄湄小心的放线,风筝也越飞越远,最后她不停的拽线轻扯,那风筝就越飞越高……阳光从云层里窜下来,庄湄感觉这风筝已经飞得很稳了,才把线头交给吴洱善。
“吧唧”吴亲了庄湄一口,庄湄拿胳膊肘顶了一下吴的胳膊,说:“你慢慢放,别放得太急。”
吴还是小孩心性,玩得很开心。
温禧将她俩的这放风筝的小插曲都看在眼里,最后她的视线飘到了那个飞得又高又远的风筝上……她望了望风筝,又望了望仰着头看风筝的庄湄。温禧想着,如果庄湄是一个愈飞愈远的风筝,那么牵引着这风筝的线究竟……会落在谁手上呢?
筝落谁家,天长日久,仍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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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带着那个风筝进了温宅,温禧给她们小两口安排了靠近主卧的房间后便称有事要处理不再陪客,她临走时对庄湄说她下午会回来安排她们母女见面。
这段时间,也难得家里来客人,温俪自然是乐坏了,拉着吴洱善和庄湄就说了许多话,庄湄这才明白【白鹿医馆】那一夜,杨梵是被温家姐妹拖去做挡箭病号,温禧是为了让这幺妹儿和病重的詹铮铮这对小闺蜜见面,才去的医馆!
一切都非她所想。
见温俪在兴头上,庄湄就拉着温俪去花园里喝下午茶,吴洱善则到一旁去打电话给徐佳期,向她致歉并希望能修复友谊。
“温俪,外面都说你姐姐要和孔玉梁结婚了?是真的吗?”
“当然是假的,订婚宴都还没有摆呢。何况,我那个呆子姐夫很少来家里,我看肯定是没戏。”温俪皱皱眉头,“他家就是仗着世代书香世家,其他也没什么特别。我看我姐姐也没多喜欢她。”
“你也这样觉得?”庄湄问。
温禧重重的点头,“我妈妈也不喜欢他,就说文绉绉的,胆子也不大,娶这样的小丈夫也不带劲儿。”
庄湄大笑,她太了解温禧了,怪不得她一直留着孔玉梁这个名头上的未婚夫,越是容兰芝不喜欢的,她就越是要留着。想到这里,她又觉得自己也不招容兰芝这个老姑婆喜欢,怪不得温禧留了她五年……温禧对这个后母的逆反心,简直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你妈妈最近怎么样?”庄湄问。
温俪叹了一口气,“你看看我们家这么安静,就知道肯定不对劲,要是她心情好,一个月就能买十几笼鸟回来,家里肯定到处都是鸟语花香的。”
庄湄心下了然,温宅确实静极了,连温俪说话都注意不喧哗。
“那,你猜你姐姐喜欢谁啊?是不是杨梵?”
温俪点点头,“你也这么觉得吧?我也这么觉得,我姐姐私底下去见很多人,都得带着杨梵。杨梵长得帅,而且嘴巴很甜,很会讨我姐姐欢心。不过……”
庄湄睁大眼睛,“不过什么啊?”
温俪摇头,“不说了。我姐姐过来了。喏——”
庄湄转过头去,温禧招手让她过来,两人大约是这五年间养成的默契,温禧一招手,庄湄就走了过去,吴洱善跟过来。
“我要陪她一起去。”吴说。
“这恐怕不行。让她一个人过去。”温严肃的说。
庄湄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握紧双手,对吴说:“我妈妈恐怕不想见任何旧人,她见了你,恐怕会受刺激。”
“………………可……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