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领,我觉得这人说的话不可信,他就是想为自己脫罪。”乌禅面色一寒,手就往左腰移,想将挂在那里的弯刀菗出来。
亓官阙一把摁住乌禅手,将抜出来一点的刀刃摁回刀鞘。
“我信他。”亓官阙掷地有声道。
盗贼一听这话,喜颜炸开,眉目都喜悦,为自己能捡回一条命。
“谢谢,多谢大人的高抬贵手。”盗贼连声道谢。
亓官阙所站的位置,使得他身体一半在黑暗里,一半在月光照耀下,寒肃的脸庞,更是因此,无端就显得异常凶残。
“知道盐商的住址吗?”亓官阙声音幽幽的。
盗贼立刻点头,这个时候,无论亓官阙问什么,他都会一五一十全部回答:“就在南街十二巷那里,很好找的,从这里过去不到一里路。”
盗贼始终都眼眸剧颤地看着亓官阙,看到亓官阙面容里好像意外有了点笑意,心里刚要松一口气。
忽然的,肚子就结结实实挨了一脚,直把他五脏六腑,都踢得移位般,整个后背更是嗙一声撞上身后的石墙。
盗贼这次坐不稳了,亓官阙这一脚,半点没留情,盗贼哇地闷声惨叫了一声,随后整个人倒向地面。
站亓官阙身边的乌禅面色微微凛了起来,心里早有准备,知道亓官阙没这么容易轻易放过污蔑他的盗贼。
将盗贼踢得半昏死过去,亓官阙冷漠着眼瞧了地上死狗一样瘫着的人一眼,转开身,不见丝毫停滞,就迈开大长腿,朝窄巷外面走。
乌禅也瞅了盗贼一眼,继而追上眨眼间就走远了的亓官阙。
“首领,我们这是去那个盐商家?”乌禅问道。
“嗯。”亓官阙略颔首。
乌禅开始思索接下来会有的发展:“找到人,逼问他真相,然后做什么?”依旧是狠狠教训一顿?
亓官阙长腿迈得不算快,但乌禅就是得一路都小跑跟着,在看到前面有夜巡的人,暂时停了下来,等人过去,继续走。
余光往紧随身侧的乌禅速移了一下,后者在亓官阙冷漠无波的注目中,立马紧紧闭上了嘴巴。
很快两人到盐商家的正门外,乌禅走上台阶去敲门。
没多会,里面有人开门,一脸睡意,语气相当不善。
“干什么?”家宅护卫冷声质问,这盐商家宅颇大,请的护卫不只被捕快带有的那一个。
乌禅忽然一把猛地拽住护卫肩膀,往身体方向带,一脚快速移出,在护卫张嘴要大叫出声的同时,大掌捂住他嘴巴,绊倒护卫,胳膊肘下压反扣护卫脖子,将人给瞬间弄晕过去。几乎是眨眼的时间,就把有点拳脚功夫的护卫给放倒在地上。
乌禅走进门后空旷的院落,这个时间点还不算太晚,能看到院落里一两间房屋内还燃烧着摇曳的烛光。
院落看起来大,人却是意外的不多。
快速步向离得最近的一间房屋,乌禅飞起一脚,就踹开了大门。
屋里一对衣衫不整的男女顿时被惊吓到,菢成了团,其中那男的年龄四五十有余,怀中搂着的女子,倒是乍看之下不足二十。
这两人正是盐商和他刚讨过门不足一月的五房小妾。
盐商盯着这不速之客,在看清楚进屋的两人身着的异族服饰,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几乎是立刻就猜测到,两人必然和之前离开的那一群异族是同伙。因心中有鬼,盐商即刻大喊出声。
“你们要做什么?抢劫吗?护卫,护卫!”更是扯着嗓子喊院里的护卫,准备把人叫来,好直接乱棍将这两异族给赶出家门。
乌禅两三步跨过去,长臂一伸,拽住了想躲闪开的盐商,连拖带拉,把人给拖下床。盐商小妾哪里见过这阵仗,当场就吓得梨花带雨,哭哭滴滴,模样好不凄惨。
只是。可惜,这里暂时无人怜惜。
乌禅扯着盐商胳膊,将人大力拖到走到屋子中间的亓官阙面前,垃圾一样丢地上,蹬了盐商一脚,随后菗开身往房门外走,已经有几名护卫听到声音,提着棍棒过来。
乌禅健硕硬实的身躯,堵在门口,不让任何一个人靠近。
盐商狼狈趴在地上,灾祸乍然降临,让他一时间有点反应不多来。
外面乌禅以一挡十,不断有人被撂趴下,哀嚎痛吟声此起彼伏。盐商到识时务,这些异族人既然走了,又回来,具体原因他不知,单方面觉得,应该能够用银票来解决。盐商提出给银票,让亓官阙放他一马。
“你们要钱是吧,要多少,说个数,我给,我都给。”
亓官阙垂下幽邃冷目,目光如刃,盐商被骇得身体筛糠一样不住哆嗦起来。
“去,拿纸和笔来。”亓官阙凝注盐商,话却是却对躲在床榻角落中,同样身体抖成筛的女子说。
盐商不解亓官阙要纸笔来做什么,只想尽快让人离开,他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来,张口想说点什么。
啊一声,盐商被踹一脚踹得飞出去数米远,额头磕碰床柱,鲜血眨眼间狂涌。
“我没让你起来。”异族男人嗓音浑暗,可偏生毫无起伏。不是要求,而是命令。
盐商悲戚地爬向亓官阙,面容上看得出来,都是哀求和告饶。亓官阙这人,从来都不会以眼还眼,以牙还牙,他只会以血还债,这一准则而已。
抵上趴着的这个渣滓,于亓官阙而言,已经不可被称之为人,是极度碍亓官阙眼的存在。
不想听到男人发出的丁点声音,亓官阙略躬下背,长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