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啦,”高知寒安抚着拍了怕他的小肚子,“别闹心啦,你有那工夫琢磨他,还不如想想咱俩干嘛去。”
“干嘛去?”常乐一时没听明白,“什么干嘛去?”
高知寒笑道:“我岳母大人不是说了,不让咱俩老在家窝着,让出去转转嘛。”
常乐面皮一紧:“什么岳母,那是你婆婆。”
“行行行,”高知寒嘿嘿一乐,“听我婆婆的。”
常乐见他连争都不跟自己争,反倒觉得自己计较得没意思,翻了个身背对着他说:“去哪儿啊,大冬天的,大过年的,有啥可去的地方。”
“嗯……”高知寒挪了挪身子,贴在常乐背后将他环住,想了想,说:“旧宫?”
“去过了啊下雪那回。”
“温泉?”
“邵进掏钱的你忘了?”
“滑雪?”
“拉倒吧累死。”
“白狐洞?”
“夏天去都冻死,现在去没法活着出来了。”
“尚元山?”
“这么冷的天爬山?又迈不开步又捂一身汗!”
“兰李湖?”
“水都冻上了你溜冰去啊?”
“那要不就去溜冰?”
“不会。”
“……”
高知寒松开常乐,仰面望着天花板:“那你说个地儿吧。”
“不知道。”
“……”高知寒扁了扁嘴,“那不出门了,在家做饭做爱吧。”
“……”常乐本想回一句“做爱可以、做饭就不必了”,但反思了一下刚刚才被指责太浪,这话说出来难免坐实,于是转了转眼珠,坐起身道:“我知道去哪了!”
车轮在校门口停下,常乐与高知寒打开车门走了下来。
“你们找谁?”门卫将窗户拉开了一道缝,生怕屋里的温暖从这缝隙中逸出去。
“郭老师让我们来帮他取点东西,应该跟您打过招呼了。”常乐答道。
门卫点了点头,连忙又将窗户关严,然后电动门就缓缓地开了。
两人走进学校,都不免满怀感慨地四面环顾一番。
“你毕业之后就没回来过了吧?”常乐问道。
“没有。”高知寒答道,“从校门口路过过,但是也进不来啊,我舅舅又不是学校的老师。”
他望着主教学楼说,“主楼是这个颜色的吗?我怎么记得是灰色的来着?”
常乐笑了笑,说:“咱们毕业那年暑假就重新装修了,里边也变样了,走,我带你去瞧瞧。”
说完,拉着高知寒的手一路进了教学楼。
高知寒一边跟他走着,一边目不暇接地看着眼前陌生又熟悉的一切。
“现在主教学楼都是高一高二的,那边新盖了一个楼,专门给高三的当教室。”
“你看,这不是原来咱们班教室嘛,现在改成高一办公室了。”
“哎你还记不记得咱们原来课间老在这个窗户这聊天,有一回还看见那个德育主任往花坛里吐痰来着!”
“科技楼也重新装修了,现在里边可高级了,多媒体活动室什么的,比大学都不差。”
“浴室也扩建了,分男女区,现在每天都可以洗澡了,不像咱们那阵男生只能周二周四洗。”
“连操场都翻修了,看台什么的图案当初还搞了一次征集大赛,这都是学生自己设计的,我跟你说现在的小孩儿可了不得。”
“你对学校好熟啊,”高知寒终于忍不住感叹道,“听着跟你住这似的。”
“那可不,”常乐得意一笑,“我小舅现在是副校长了,我有时候老来找他,咱们学校这两年可牛了,连着出了两年状元呢。──走,咱俩上看台上去。”
两人攀到看台最高处坐下,看着冬日的阳光洒在操场上,虽然寒风吹在脸上还是生疼,却仿佛自心底生出了暖意。
“哎,”常乐碰了碰高知寒的手臂,“你还记得高二那回运动会吗?”
高知寒粲然一笑,“当然记得了,从倒数第一反超成倒数第二,轰动全场啊你。”
常乐笑了笑,说:“你就光记着我反超,后边不记得了?”
“后边?”高知寒仰着头想了想,“后边咋了?”
常乐嗔怪地别了他一眼,说:“你当时在终点等着我,我冲过去之后就扑到你怀里了。”
高知寒转了转眼珠,说:“哦,好像是,所以呢?”
常乐双肘撑在双膝上,托着下巴,脸上是幸福的微笑:“那是咱俩第一回 拥抱。”
“是吗?”高知寒有些意外,“高二了才第一回 拥抱?之前都没抱过?”
“当然没有了!”常乐转头看着她,“你当初那么高冷,平时跟谁都爱答不理的──倒也没有爱答不理的,你跟人说话什么的也都和和气气的,爱说爱笑,但是就是跟谁都不交心。我就跟个膏药似的,死皮赖脸地天天粘着你,又想让你知道我喜欢你,又怕你真的知道之后不理我。所以就咱俩熟成那样了,一块儿吃饭一块儿洗澡的,也都从来没拥抱过,不小心手碰到一回我都得高兴好几天。唉,现在想想当初也真是少女。”
高知寒笑着拉过他的手放在自己手心里焐着,说:“现在不是倒追成功了嘛。”
“嘁,”常乐满脸嫌弃,却没有把手收回来,“谁倒追你了,明明是你主动跟我告白还强吻我强上我的──啊,告白强吻的时候还是骗我的,可以非常渣了你!”
高知寒勾了勾唇角,“至少强上你的时候是真心实意想上你的。”
常乐看着高知寒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