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之没有说话,走到床上坐下,用行动表示了他的回答。
“艾帅,你怎么在这里?这里不是你该待的地方。”没过一会,就有个男护士将那个蓝眼睛的男人从他的房门前带走了,苏锦之抬头朝小窗看去,只瞥到了一个深蓝色的背影。
他拿起原身的行李里的那本书,看了眼封面,发现这竟然是本诗集,他翻开后随意看了几眼,就把里面的诗歌内容全部记下来了,超忆症的能力似乎被他从另一个世界给带过来了,哪怕只是看过一眼的东西,他也同样不会忘记。
因此苏锦之将这本诗集翻了一遍,就没有了再读下去的欲.望,抬手放回桌上去了。
精神病院真的很无聊,在这里行动会受到很大的限制,做任何事都会有人看守着,当然这是对正常人而言的,一些真的精神有问题的人,或许会觉得医院的安静氛围是一种解脱和救赎。
如果苏锦之也能像活动厅里的那些病人一样能够自由活动,他还能近距离观察下其他病人的活动,也许就不会那么无聊了,但他现在偏偏是个有暴力和自虐倾向,要被单独隔离出来的精神病人,想到这里,苏锦之忽然想起了那个蓝眼睛男人离开时他看到的深蓝色背影。
那应该也是病号服,而且和他身上的衣服是一样的。那个男人是苏锦之在常山精神病院见到的,除了他以外唯一一个穿这种颜色衣服的病人。
艾帅被男护士带走后,很快就有男护士过来了,就像之前在原病房那样站在门口守着他。
苏锦之隔着窗户和那个男护士对视,两个人盯着互看,极其无聊。
正当苏锦之考虑要不要和护士打个商量,问问他能不能让他出去转转时,姜黎山来了。
“一个人待在这里会很无聊吗?”姜黎山走进病房,从床底下拖出一个小板凳,在床边坐下,他身上穿了件医生白褂,配着那副金丝框边的眼睛,给人十足的禁欲感,但他脸上偏偏带着很温柔地笑容,与他的外表呈现出巨大的反差。
苏锦之盯着他的白衬衫看了一会,才挪开视线回答他的问题:“会的。”他说完之后,又加了一句,“姜医生你能陪着我吗?”
这句话可能是他在医院里说过的最长的一句话,姜黎山可能是没想到他会回答,最后还来了那么一个问题,顿了几秒才开口道:“好啊。”
苏锦之也是随口说说,没想着姜黎山会同意,他微微睁大眼睛看向姜黎山,只见男人低头看了下腕表:“我还有一个病人要看,等结束之后我就来陪你。”
苏锦之望着姜黎山没有说话,他怕自己一开口就是兴奋的尖叫。
姜黎山又对着他笑了笑,随后就带上门出去了,一个男护士取代了他在小窗户那里守着,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探头进来看一眼,防止苏锦之有什么异常举动。
说实话,苏锦之实在不懂他们为什么要那么严密地看管他,而那个和他一样穿蓝色病服的艾帅却能自由活动,明明艾帅身强力壮看着更危险,而他细胳膊细腿,一身排骨,来个女的都能把他捏死,而且这屋内又没有什么利器,他就算自残,最多也就是用牙齿啃啃,有必要几个护士轮流看守这么大阵势吗?
苏锦之百思不得其解。
吃完晚饭之后,护士拿来了药,几个白白的药片放在一个小盘子里,旁边还有着一杯白开水。看着这些药,苏锦之忽然想到一个昨天他一时没想起,但是却很严肃的问题——精神有问题的人是原身,不是他,他现在吃了这些药,会有什么副作用产生吗?
“一号你在吗?”苏锦之开始向一号求助。
“在的。”
“这些药我吃了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一号说:“我不确定,但是能别吃的话最好别吃。”
“行,那我就不吃了。”
护士端着药,看到苏锦之一直沉默,就提醒他:“该吃药了。”
苏锦之抬起头,看着护士说:“我不想吃。”
“不行,一定要吃。” 男护士板着一张脸,语气里带着不容置喙的强硬,“不吃药的话病不会好。”
苏锦之不说话,男护士把语气放软了些,又对他说了很多好听的话哄他,苏锦之这下直接躺回床上,把被子拉到下巴处盖好,用行动告诉男护士他就是不吃药。
男护士端着药盘僵在原地,一般对于不肯吃药的病人,他们会用语言循循善诱,必要的时候会采取强灌的手段,可是苏锦之的情况有些特殊,他们以前的办法都不能用在他的身上。
姜黎山推门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苏锦之和男护士对峙的画面。
男护士瞧见姜黎山来了,马上向他告状:“姜医生,苏先生不肯吃药。”
姜黎山闻言便把门合上,走到床边,看了看药盘里的药片,语气柔和道:“不想吃药吗?”
“嗯。”苏锦之窝在被子里应了一声。
“不吃药的话。”姜黎山拉出床底的小板凳,像是哄不肯打针吃药的小朋友那样哄他,“你今晚还会继续做噩梦的。”
我的梦里只有你啊,那叫什么噩梦?
“不想吃。”苏锦之看着他的眼睛,“姜医生不是要陪着我吗?如果我做噩梦的话,姜医生就把我叫醒吧。”
姜黎山的表情微微滞住,他将青年转移到这栋病楼,花最多的时间来看望青年,就是希望他能开口说话。他和主任了解过青年的信息,知道青年从进医院到现在说过的最长句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