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办事,怎么可能会留后患?
人,当然是溺死的。担心人呼救,不能直接活着扔进井里,也不好点了穴致使尸体僵硬情况不对,只能在房间进行。房间里就没法溺死人了么?史福表示,只要有水,能确保其覆住人的口鼻,就能溺死。
人溺死前会乱扑腾,真下了井,手指缝什么的会留有痕迹,绑住不就好了?活着时绑上,搞成自己绑的样子,也不难……
当然,这一切,以及田贵妃怎么憋屈难受,太康帝怎么不满,田贵妃怎么按下憋屈难受小意逢迎,抚平太康帝的不满,都是后事。
眼下,不能让所有人在宴会厅里看笑话。
太康帝一边责令下去严查,一边重新回归宫宴,搞点热闹气氛。
正好秀女们的事也说完了,当堂下的口谕稍后补圣旨,当堂没下的呢,稍后放出去,秀女之事,便也算圆满落定。
宫宴没持续太久,就在太康帝暗示下,众人起身告辞了。
……
今日一场宫宴,可谓是枝节横生,高|潮迭起,秀女们的事,闪瞎了一众下臣狗眼,真是能造啊!
大家纷纷交流着意见眼神,女人猛如虎,连皇上都搞不定!
然后就是左相之事了。
如此干脆利落的被撸,要说这背后没人插手,谁信?
可谁有那么大本事,搞这么大事没半点苗头,搞完了也没露头,任谁都瞧不出来的?
朝上多了这么个聪明人,于自己是好是坏呢?
大家眼珠子一转,就找到了牟兴泽。
不管怎么说,这位是从始至终蹦跶最欢的一位。就算前期是为了女儿,后面……总得有别人插人吧,他总得知道一二吧?
对着一堆打着各种恭喜名头,实则探虚实的同僚,牟兴泽一脸深沉,说话滴水不漏。
众人都感叹牟大人成长了,唯有牟兴泽自己明白,他到现在也是懵的!
昨夜那封射在门板上的密信,到底是谁送的?
尤其那些列举了左相罪过的证据,谁能那么厉害,都查到了?
最初,他为女儿奋起,只为一个公道,太子提点了一些,他很感激,但昨夜那封事实清楚,证据齐全的信,还到的那么及时——当时他还苦闷没机会说,左相势大,谁知今日左相家就出了各种幺蛾子,正好能捅出来!
查到这么多东西,衔接这么准确……
太子有才,人也够好,但现今力量委实太小,这样的大局,眼下应该完成不了……吧?
……
宫宴结束,各秀女就带着宫中赏赐,分别被家人接回。
待回到家,崔盈一收拾,脸色就变了,提着裙子跑去找崔俣:“哥,田贵妃给的赏赐太多了,比单子上的翻了几倍,还有些明显是皇家贡品……”
小姑娘有些不安,担心田贵妃是不是又要闹什么幺蛾子。
崔俣想了想,笑了,摸摸妹妹的头:“没事,她给你,你就收着。”
崔盈眨了眨眼,指着哥哥,拉着长声:“哦——原来是赏给哥哥的!”
崔俣微笑。
他‘帮’了田贵妃,有提点之恩,田贵妃要感谢,很合适。
可他自己心里清楚,算计了田贵妃多少。
一想到田贵妃什么都不知道,被他坑了,还巴巴给他送礼,他就特别想笑。
心情好爽啊!
有人欢喜,就有人愁。
比如太康帝,对这次宫宴极为不满,认为大大丢了他的脸,管理后宫诸样事务,操持此宴的田贵妃,事办的相当不漂亮,必须罚一罚!
比如田贵妃,接二连三遭受这么多打击,想搞的事没成,不想搞的事事事戳肺管子,心中羞怒愤恨,都不知道要以什么情绪对人了,还得……面对太康帝的责难,小意逢迎,弥补挽回形象;面对儿子越王的冷淡,安抚解释讲说,甚至得好好儿子谋一局,扳回脸面,才能母子合好如初;还得面对昌王的病,小心抚慰。
昌王接连两次伤了牙齿不算,这次还伤了那处,太医再妙手回春,也回不到原来样子,他本就性情乖戾,现在性子会坏成什么样,别人都不会意外。
他自己呢,才不想要唯唯喏喏的郑幼娘,管她什么出身,他就想要带劲的崔盈,结果他娘明明知道,却不为他谋成!
哪怕被哄的‘乖’了,他心里还是不爽,觉得亲娘就是偏心哥哥,什么好的,有权带势的都往那边给,自己这就什么都没有,只有些好听话,好听话有什么用!
越王呢,跟田贵妃长谈一番,面上也是亲热乖顺了,心中怎么想,没有人知道。
庄郦yòu_nǚ庄姝也在家发脾气。
她与表哥青梅竹马两情相悦,二人心意相同,两家也早有默契,说好过了今年就走流程成亲的。秀女名单出来时她就不高兴,被家人劝说了下去,说是进宫同贵妃娘娘说好了,娘娘心下有底,不会把她乱指人。她们庄家什么样的人家,连这几分面子都没有?
结果证明,还真是没有!
枉费她隔岸观火,没参与任何人,表现的那么乖,现在竟被一旨赐到了越王府!
凭什么!
她不要,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可圣旨已下,她再哭再闹再不认,哪怕把整个庄府砸了,都没用。
“孩子啊……你得认命。”她娘泪眼婆娑的抚着她的头,“咱们女人,都是爷儿们说什么算什么,你再扛,能扛得过命?越王侧妃没什么不好,品阶高,万人之上,以后娘见了你,都得行礼呢……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