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透的声音, 在九月徐徐的夜风中飘散。
右右头微侧，便撞上了寇苻望着她的目光。
寇苻眼角微翘的凤眼中，带着莹莹如星光般的笑意。
操场上的数十盏路灯, 散发着晕黄色的光。
在这样柔和的灯光下，寇苻双手插兜而站, 身姿笔挺又修长，一眼便让人觉得气质清隽贵气。
气质出众的人走到了右右面前, 伸出了骨节清晰分明的手，轻抚上了右右的头发。
“右右，你的头发长了。”右右听寇苻说道。
而只是这么一句, 已经足够让右右的眼眶变得滚烫。
也是这么简单的一句，就几乎让右右百分之百地笃定，他记起来了！他记起来了！
一年多后，曾经爱她爱得如珠似宝的人又记起了她。
寇苻并没有看在场的任何一个人, 包括刚站直了身体的苏谦，他视线一丝一毫都没有分过去。
寇苻伸出的单手微动, 放到了右右脑后, 温柔地一带，让右右的脸靠在了他的胸膛。
感觉到胸口温温热热的湿意, 寇苻伸出双臂, 直接抱住了右右。
她一哭，他心里也难受地紧。
“对不起。”低低沉沉的声音说道。
对不起，把你忘了。
也对不起，惹你哭了。
刚才给右右献花的几位男生都是苏谦的室友, “什么情况？”其中一人问了苏谦。
苏谦抿了下唇。
他知道寇苻是谁，只是没想到寇苻会和右右有关系。
而他的初恋，还没有开始……就结束了。
同寇苻回到车上后，刚平复会儿情绪的右右，却是因为赵肃的话，哭得更厉害了。
赵肃和右右说了寇苻恢复记忆的过程，尤其是当他说寇苻因为强行恢复记忆而昏迷了好几天，这些话就像是一根针，狠狠扎进了右右的心脏。
右右心疼到不行。
这时，坐在副驾驶的赵肃不动声色地和寇苻交换了一个眼神。
寇苻微点了头。
赵肃又对右右说道：“我都不知道他怎么想的，强行恢复记忆前，医生还警告了他，说极有可能会造成记忆紊乱，导致失去更多的记忆，不过寇寇还是毅然而然地选择了强行回忆。”
右右的一颗心纳。
她被寇苻抱在腿上坐着，本来双臂揉着寇苻脖颈，头靠在他的颈间眼泪像是不要钱似地止都止不住。
听到这句话，右右抬起了一张哭得梨花带雨的脸，抽噎地说道：“忘了就忘了，我们重新开始不可以吗？你难道不知道，比起那一年的记忆，我更在乎你吗？”
寇苻摇了下头，修长的手指从右右发间穿梭而过，“和你有关的，一点一滴我都舍不得忘记。”
“那如果没想起来怎么办，你有没有想过你的家人，要是你连他们都忘了呢？”右右真的连想都不敢想。
寇苻揉了下右右的发顶，嘴角微微荡漾开了弧度：“我又不傻，当然会给自己留退路。”
寇苻没有骗右右，他在去m国前，的确把不能遗忘的事情都先进行了记录。
而且哪有赵肃说地这么严重，都是套路啊，小傻瓜。
“右右，你知道你男朋友交代了我什么事情吗？”赵肃忽然问道。
右右自然不知道，她看向了赵肃。
“你男朋友说，如果他强行回忆失败，导致记忆混乱的话，一定要让我在第一时间就告诉他，你是他最爱的人，是他的女朋友，他会马上来找你。”
这个赵肃倒是没有骗右右，寇苻的确交代了他。
右右唇瓣微翕，心都在颤，她不可置信地看向了寇苻。
寇苻动作温柔地贴上了她的额头，额头相抵，“你是在心疼我吗？”
右右真想回他一句，“废话！你是瞎了吗，难道连这都看不出来。”
不过声带微动，流泻出来的却只有压抑不住的哭音。
“右右，你既然这么心疼我，那你嫁给我好不好？”寇苻的声音极尽温柔。
就右右现在这样的状态，又怎么可能会说不。
曾经连告白都要仪式的人，现在真的什么都不想要了，她只要他，只要他。
“好。”右右没有丝毫犹豫地就点了点头，就这么把自己交了出去。
寇苻从嘴角，再深入眼底，都流泻出了笑意。
注意到赵肃对他竖起的大拇指，寇苻朝赵肃摆了下手，示意了赵肃离开。
“咳，我突然想起来把电脑放寝室了，还有作业没做，看来今天还是得住学校。”赵肃说道，和寇苻还有右右打了招呼后，就直接打开副驾驶座的车门出去了。
右右连怀疑都没有怀疑。
她也不想想，就赵肃这样的人精，怎么可能会连一点眼力见都没有。
如果不是为了刻意把某些话说给她听，打苦情牌，又怎么会跟着她和寇苻进入车内，打扰她们的二人世界。
右右今天晚上出了校门后，倒是没打算再回寝室。
寝室有门禁，而她现在只想和重新记起她的寇苻在一起，她有好多话想和他说。
他都不知道，她为了考上帝都大学，学习地有多么刻苦努力。
他也不知道，没有他在身边，她的心就像始终缺了一块，一点都没有以前快乐。
而且，她真的好想他。
“右右，你饿吗？”寇苻突然问道。
右右微愣，晶莹地泪珠还挂在纤长的睫毛上，一时没反应过来这转换的话题。
不过寇苻这句话并不难理解，所以右右摇了摇头。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