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之棋扬起微笑对他笑了笑, “您等了很久吗?”
“没有没有,快过来坐。”赵明思满脸笑容,也不跟司徒煜客套, 就像他不存在似的。
言之棋有些受宠若惊, 觉得赵明思今天有点太客气了。
“这孩子长得真好。”赵明思看着冲冲说道,“叫冲冲是吧?”
言之棋点了点头,“是的。”
“能让我抱抱吗?”赵明思眼底充满了期待,让人无法拒绝。
言之棋低声在冲冲耳边说了句,冲冲扭头看着赵明思, 咬着小嘴点了点头,伸手要他抱。
见状,司徒煜的脸色又更沉了些, 毫不掩饰自己的不爽。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谁会对同学儿子这么好?说没有不良居心都没人信。
言之棋顿时有时无语,凑近他低声道:“小煜,要不你先回去?”
司徒煜眉心拧得更深了,表情有些委屈地看着言之棋,桌子底下握着他的手又紧了一些。
言之棋心里一软,也没抽回手,转向赵明思问道:“赵先生,你不是有事跟我说吗?什么事啊?”
赵明思微征了几秒,眼底多了一抹愧疚,轻叹口气后抬眼看着他,“我们吃了饭再谈也不迟。”
言之棋默然,心想都已经来了,饭前饭后这点时间又有什么区别,于是他也就放宽心了,和他有一句没一句地聊了起来。
吃完饭,冲冲闹着要上厕所,言之棋让司徒煜带一下。
看了赵明思一眼,司徒煜有些不情愿,但见自家老婆的表情,还是抱着儿子出去了。
言之棋看着他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眼里却泛起一丝甜蜜。
赵明思把这一切收入眼底,眼角有些湿润,见言之棋转过头来,他又连忙收拾起情绪。
言之棋疑惑地看着他,再次问道:“赵先生,你到底要跟我说什么事呢?”
赵明思看着他好一会儿,从背后袋子里拿出一份薄薄的文件,轻轻推到他面前,声音比刚才更紧张几分,“我要说的都在这里面,你看看。”
言之棋更疑惑了,拿起来看了看,最上方的一张……
竟然是一份dna报告!
自己和赵明思的亲子关系高达百分之九十九。
言之棋皱了皱眉,不解地抬眼看他,这是什么意思?
赵明思眼角有些发红,紧紧抿着的双唇微微颤抖着,“我们是父子。”
言之棋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久久回不过神来,低头认真的又看了报告一遍,确定那名字无误后彻底愣住了。
小时候他不是没有盼望过另一个至亲,只是父亲从来不提起。他还记得自己第一次提到另一个至亲时,父亲眼里流露出的悲伤,他告诉自己,另一个爸爸在他出生前就已经死了,之后他就再没有问过另一个爸爸的事。
现在突然有个人告诉他,他是自己的另一个父亲,他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了。
幸好司徒煜及时回来了,将他从震惊中拉回了现实,呆呆地看着。
察觉到言之棋的异样,司徒煜快步走过去,见桌上的文件拧起眉,顺手拿起来看了眼,看到末端的结果时也惊住了。
赵明思是言之棋的爸爸?
“也许你可能一下子接受不了,可这是真的。”刚看完特助发来的资料,他也非常震惊。
特助给的资料很齐全,连多年前没有查出的事情都一一查了出来,大概是家里的那位觉得言雁亭没有了威胁,所以放松了。
看完所有信息,他整个人陷入了愧疚和绝望中,锁着自己在书房整整两天,抱着和言雁亭的合照陷入回忆。
从书房出来后,他又让助理去查了言之棋。
他永远没办法弥补言雁亭,那他就必须替他好好照顾他的孩子。
可他没想到这一查,发现言之棋竟然是自己的孩子。
这冲击力差点让他晕眩过去,根本无法冷静下来,满脑子重复着言雁亭给自己生下孩子的事,再次让他陷入绝望。
他迫不及待想要见到言之棋。
几天的天人交战后,他还是决定把人约出来,几十年的沉稳在一瞬间消失殆尽。
言之棋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脑袋还在嗡嗡作响,冲冲也不敢闹他乖乖窝在司徒煜怀里。
“我和你爸爸是同学,也是恋人。当年因为各种原因分开了,我不知道他那时怀了你……”赵明思的声音带着淡淡的哭腔,说话的时候俨然像苍老了十多岁,“希望你能给我弥补的机会。”
言之棋沉默了很久,一时间还接受不了,“赵先生,我已经三十多岁了,弥补什么的真的没关系。”
闻言,赵明思面露出一丝难过,覆在他手背的手松了些。
想到言雁亭,言之棋心一抽,突然有些透不过气来。
正想得出神,言之棋被搂进一道温暖的怀抱。
“想哭就哭吧。”司徒煜轻轻拍着他的后背,这事别说言之棋接受不了,他也有些震惊。
活了三十一个年头,突然有个人跳出来说是自己的父亲,换他,他也接受不了。
言之棋沉默着,他是想哭,可他哭不出来,“小煜,明天跟我去看爸爸好吗?”
“当然好。”司徒低声道,腰间的手收紧一些,“想不通就别想了。”
言之棋低低恩了声,“冲冲呢?”
“豆芽回来了,我让他们到院子里玩了。”
言之棋听见了,但没有回应,静静靠在司徒煜的怀里。
“睡一觉?”司徒煜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