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止离心道你现在也不就这么小,能大到哪里去?
洛介宁生怕又冷场,便顾自道:“以前小的时候就把我挂在匾额上,他们三场的师兄练剑的时候就看着我笑呢。大了一点,他就罚我站在水里泡几个时辰,我偷吃东西,他就饿我几日。”
钟止离心叹掌门为了教训这个侄子也是不容易,面上却是风平浪静,道:“那你童年挺精彩呀。”
洛介宁倒是没听出来他的讽刺意味,哈哈笑道:“是呀。但是他每次检查我练剑的时候,我都可以很快应付他。”
钟止离看了他一眼,心里暗暗道此人虽是顽劣,但确实是天性,看他小小年纪便能够跻身二场,就知功夫不错。
洛介宁靠在床头,看着钟止离的眉眼,心里不禁在嘀咕,这个人到底是吃什么长大的?为何生得这么好看?
周单一推门进来,三人看到的场景便是如此。刘祺张大了嘴半晌合不拢,胡缪看了看周单,看了看洛介宁,问道:“怎么回事?”
周单手里还端着空餐盘,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笑:“我说你的碗到哪儿去了,原来是自己拿着了。”
钟止离听到了动静,庆幸已经把他喂完了,起身道:“我先回去了。”
三人给他让了个道,眼睁睁地看着他端着空碗出去,直到视线里没有了这个人,刘祺这才把门一关,贼溜地问道:“怎么回事?他真的给你送饭了?”
洛介宁舒舒服服躺在床上,看着来人,笑嘻嘻道:“是呀。”
周单摸着下巴不可思议道:“人挺好的嘛。”
胡缪看着他双手还背在身后,惊奇问道:“你可别告诉我,是他喂你的吧?”
洛介宁耸耸肩,反问道:“我手都伸不直了,你觉得呢?”
胡缪上前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叫嚣:“不行!我也要这个待遇!”
洛介宁伸出脚踹他下床:“有本事你也那么两个时辰试试!”
刘祺打量了洛介宁片刻,摇摇头道:“看来他真是上你的道了。”
洛介宁幸福地摇晃着脑袋,道:“可不是,他说要去给我大伯说别让我站了。”
胡缪更是嫉妒得面目全非,使坏地踹了一脚他那站了两个时辰的脚,骂道:“你是不是装的!”
洛介宁吃痛一缩,吸了吸凉气,虚虚道:“好痛啊。”
周单在一边老谋深算:“你可就装吧,我看你能骗他多久。”
刘祺在一边叹息:“像小白公子这么善良的人,迟早会对你赶尽杀绝的。”
洛介宁才不想听他们嫉妒之词,弯着嘴角笑得眉眼弯弯。
当日下午,齐归璞果真叫他不用站了,让他赶紧回二场练剑去。江其深见到洛介宁一瘸一拐跳着过来,不禁打趣道:“哟,这么弱不禁风啦?”
洛介宁才不理他,顾自练剑去了。
当夜,四人围在东三院的院子里,商量着事。
刘祺抬眼看了看胡缪,道:“上次是我去,这次你去。”
胡缪咂嘴道:“凭什么,上上次是我,上上上次也是我,你不就去过一次!”
周单摆摆手道:“行了行了,这次我去。”
洛介宁有些担心道:“我听说四院几个师兄今晚也要去,我们也去等会儿撞见了怎么办?”
刘祺朝他挤挤眼:“何师兄他们是吧?不用担心,我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去,我们等会儿就是了。”
四人商量了会儿,周单便起身,道:“你们赶紧弄好。”
刘祺推了他一把,道:“快去吧,不然回来要撞见人了。”
说罢,周单已经没了影子,三人连忙回屋,从角落里拿出几根长长的竹子,把墙上挂的画掀开,把竹子连接好,从后边早就已经戳好了的洞里边插|进去,接着把竹子固定在墙壁上,然后把画移回原位。
三人已经准备就绪,就等着周单从北山腰把酒买回来了。
这是个公开的秘密,氿泉镇第一家酒楼跟玄天楼里的某些门生只见有个不得见人的交易,只要那边发出点点火光,这边的人便可以卖出一坛池阳春。这个秘密本是在四院流传,但是由于不久前被洛介宁给发现了,三院的人也开始蠢蠢欲动。
顷刻后,周单便悄mī_mī地回来了。
周单的屋子夹在洛介宁和刘祺的屋子中间,胡缪的屋子在洛介宁的北面。洛介宁这边只见得那竹子轻轻摇晃了一下,便知是暗号,连忙在柱子上敲了两下,手里端着个大茶杯。而后,便有醇香的酒从中空的竹子里流出来。洛介宁接满了一大杯,又敲了敲竹子,接着麻利地把另一根竹子接上,直直接到从胡缪屋子里伸出来的竹子上。
他又敲了两下,便大功告成,坐在一边慢慢品尝好不容易得到的池阳春。
这个主意是洛介宁想出来的,这么喝酒的时候,便没人能发现,恰巧他们四人的屋子连在一块,这么一做,谁都不知暗地里他们居然在饮酒。
定时会有门生过来检查屋子,他们只道那竹子是他们用来练剑用的,到现在都没有人怀疑过他们。其实他们只要问一问那竹子,应该能明白那是酒香。
翌日,胡缪拉着周单抱怨:“洛歌的杯子又大了!都没有上次的多!”
洛介宁跳了起来:“怎么可能,我一直都是那个杯子好吗!”
周单一脸不知情道:“我不知道,你们敲了我就放的。”
刘祺在一边看热闹不嫌事大。
洛介宁拍了拍胡缪的肩,道:“别计较那些啦,我们今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