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是,那样单纯的双眸,那般天真的模样,也只适合出现在被人护着的娇娇儿身上,当然若有人历经世事苦难,还能保存赤子之心,更令他佩服一分。
这文才……呵……
不是风动不是帆动,是他文才自己这心本就存着野望。温幺幺不过一个起子,给了他一个以爱为名的借口。
从今往后,到不用再顾及是否惜才了,能用者用,否则弃之。
在心理思定了主意,贾琏开口:“文兄,今日你既然决心来找我,又说了这番话,可是对往后有所打算了?”
“该是斩断一些过往。”文才举起酒杯,抿了一口。他这几日眼看媒婆往来,他的父亲那般欢喜,一遍一遍的拿他自身的经历来劝说。
他做不到一个人随心所欲的活着。
所以,他才会愈发羡慕温幺幺,一个女子能打破世俗礼教,活得这般精彩飞扬。无论是初见时她出手赶跑流氓,还是马背上她搭弓射箭,还是……每一次相遇,她都是这般随心所欲。
“哦。”贾琏眉头一挑:“那就祝文兄你若凤凰盘捏,重获新生。”贾琏举杯恭喜道。
“便借琏兄你的吉言了。”文才轻轻触碰了一下酒杯,面色挂着的笑容恍若戒尺衡量出来一般,得体。
辞别贾琏后,文才回到家中,听着小厮话语,急急忙忙出门奔赴了城外,来到了自己母亲的墓前。
夕阳西斜,照着墓碑也带着丝柔和,但身处荒郊野岭,那最为普通的石碑,却直刺眼眸,透着贫穷。
“父亲,你……”文才看着拎着酒壶醉醺醺的爹,出声唤了一句,结果刚一开口,便听得文敏道:“你大了,我也管不了你了。要么娶妻生子要么我死个一了百了,再也不去管你如何。”
“父亲,我……”文才深呼吸一口气:“我先前离家为的就是想清楚。现在我已经想得清楚了,我会娶妻生子。”
他先前盘桓在温家,又看着隔壁状元府焕然一新,喜气洋洋的模样,忽然间看到温府管家冷笑将当今的大内总管花公公关在门外,才陡然想明白了一切。
他们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真得?”文敏眼眸中迸发出一抹亮光,紧紧的拽着文才的手,问道。
“是,父亲。”
与此同时,贾琏接过华丽的头面,听着贾赦叨叨不停的《追妻三十六计》无奈开口,道声:“是,父亲。”
“快去快去,记得啊,不要怂。”贾赦指指自己头上的老虎帽,道:“哪怕温府现在有三只小狮子呢。我已经让人去寻老虎了,四只。从数量上压倒他们!”
边说,贾赦顺手从怀里掏出一只老虎帽塞贾琏怀里,道:“带着防身。他们一家在搓马吊呢。人间惨剧,点名了要你陪。”
贾琏:“…………”
贾琏迈着沉甸甸的步伐去了温府,一进大堂,就听得几声毫不客气的爆笑声音。
秦王乐不可支:“哈哈哈哈哈哈,贾赦还真去买虎头帽了。”
当今嘲讽的瞥眼忠义亲王。
忠义亲王捏拳头。
上皇趁着三熊孩子不注意,偷偷摸摸偷牌。
贾琏:“…………”
司徒乐忙把人拉到一旁,压低声音,解释为何四人齐聚一堂,他爹会不吐个血的缘由。
“我的亲戚虽然奇葩了些,但是你亲戚更奇葩。那位大佬带了消息过来,说江南密报。林如海和你姑姑为了你好,打算秘不发丧。”
贾琏眉头紧拧:“贾……”
“还没仙逝。放心。”
第69章 贾琏大婚上
“还真谢谢了,我跟四姑姑可真心不熟。”哪怕是当着皇帝的面,背负着薄情寡义的名号,贾琏也不想要这份好意!
他这辈子正正经经的科举出仕,还拖家带口有牵挂的,哪能埋下这隐患?贾史氏和二房不管怎么说,在外界眼里,他是名正言顺的,甚至还是大义灭亲的。
可林家呢?
对他来说,完全是祸从天降!但凡正常人,想得都是如何延长寿命吧?这谁会想着先把后事给规划好了?
听着两人窃窃私语,忠义亲王回眸扫眼当今,冷嘲着:“皇帝,你对自己钦点的状元郎难道一点信心都没有?”皇帝先前还阴阳怪气的怀疑这昏招是贾琏出的。
“朕传胪大典前夜几乎一夜未眠,就在思忖利弊。”当今连眼皮都不曾抬起,继续看着自己的牌,开口:“既然朕有魄力钦点了怀恭为状元郎,传玺祭典的文曲星!他若是不仁不义不忠不孝,坏得可是朕的名声。忠义亲王,你说,对吗?”
现如今这朝政三方(上皇派,当今派,清流能臣一派)鼎立,互相制衡,对他这个帝皇来说是最好的局面。而贾琏这颗文曲星出现的时机正好,能够联接双皇两派,让朝政平稳的过渡。
“那你……”忠义亲王想不明白了。这当今有时候看着脑子挺清楚的,可偏偏有时候又是脑子进水型的,磨牙:“皇上您今日前来难道就是为送个狮子?”
当今应得干干脆脆,一派小人得志的模样:“看你东床快婿的笑话。”
忠义亲王:“…………”
“别掀桌,这局我要赢了,快出牌!”上皇左右瞪了眼:“你们一人少说一句!老五给我护着桌子。”
顿了顿,上皇接着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