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你的亲吻,也不再是出于野兽的本能?
“那我就努力变得不好吃一点。”陆文修说着开始解扣子,将血液已经干涸的衬衫和裤子干脆利落地脱下来,直接一个清洁阵符丢过去,衣服瞬间变得洁净如新。
“哎!不要呀!”方果肉疼地从被卷里爬出来,将陆文修的衣服抱进怀里,这里闻闻,那里闻闻,甜甜的血的味道不见了,转而被一种洁净剂的香味取代。
方果失望,又回头想找陆文修,但这时陆文修已经走进她的洗手间,打开了淋浴冲澡。方果呆呆地看着浴室的门,走过去,握住门把手,正要拧开,却发现陆文修反锁了门!
“陆文修!陆文修陆文修,让我进去!”方果在外面挠门。
这世界上还能找到比方果还不矜持的少女么?
答案很明显。
如果方奶奶在这里看到这一幕,只怕要气得蹬腿,布鞋都踢飞了。
陆文修洗了十分钟,方果就在门外挠了十分钟,等门终于打开,陆文修裹着方果的浴巾出来,方果一个飞跳就扑到陆文修身上,从头到尾将他闻了一遍,哭丧着脸,“好吃的味道没有了。”
陆文修将方果从身上揭下来,面无表情地当着她的面解裹在下`身的浴巾。
方果男女意识比较弱,但好歹也是残存一点的,意识到陆文修要做什么,她瞪大眼,忙抬手捂住眼睛。
哎呀,奶奶说过,随便看男人下面要长针眼的!
但是还是忍不住,偷偷将指缝打开一点。
陆文修果然当着方果的面扯开了浴巾。
方果;“!!!”
然而陆文修里面穿了平角短裤,见方果偷看,他似笑非笑地过去捡起衣服,慢条斯理地一件一件穿上。
方果憋了个大红脸。
陆文修衣着一新、发稍滴水地走出方果的房间,在外面蹲守的陈阿姨和黎叔全都呆住了。
少公子这是……在果果的房间里洗了个澡嘛?
黎叔和陈阿姨对视了一眼,两人很有默契地点了点头,黎叔去找陆文修问今天在幽州城发生了什么事,陈阿姨则轻手轻脚地走进方果的房间。
看到小姑娘抱着膝盖坐在一片凌乱的床上,身上的红色法衣皱巴巴的,陈阿姨心里咯噔一下,心说完了完了,少公子难道终究是没有把持住么!
“果果呀……”
方果抬起头,水汪汪的眼睛看了陈阿姨一眼,委屈得很。
陈阿姨搓了搓手,“那个,刚才你和少公子……”
方果泫然欲泣:“他全都洗掉了!”
陈阿姨懵逼了。
洗,洗掉了?洗掉啥了?是她想的那样嘛?
方果一晚上都不想理陆文修,连晚饭都是陈阿姨送进她房间里的,但是很奇怪,当陆文修身上的血腥气淡了以后,她想吃掉陆文修的愿望也就没有那么强烈了,而且那种热血冲脑的眩晕感也消失了。
就好像她是个严重的瘾`君子,而陆文修的血是她的毒药,只要接近,就会不可自拔地为之着魔。
头脑清醒后,方果的注意力渐渐从陆文修身上转移开,开始回忆起在中书院发生的事,她坐在书桌前,在台灯下拿出那个饕餮吊坠仔细看。
衣服变身的的时候被撑坏了,但是放在口袋里的这个吊坠和手机,她却提前收了起来,没有丢失。
当时她在大楼里闻到了属于中书令的血液味道,也不知道那个老爷爷现在怎么样了,受伤严重不严重。真希望他能平安无事呀。
正在这时,方果的手机震动了两声,进来一条消息。方果点开一看,发现居然是陈追游。
陈追游:还没有来吗?
方果睁大眼睛。
不会吧?难道陈追游没有收到她的消息,还在学校等她吗?方果看了一眼时间,晚上八点,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现在天还那么冷,建筑上还能看到残雪。
方果立刻回信息:你还在学校吗?怎么没有收到我的消息呀?不是说了我有事先离开吗?
过了半晌,陈追游才回复道:果果,我是来和你告别的,明天就要离开这里了,出来见我最后一面,好不好?
或许很多青春期叛逆少女都有过晚上偷偷溜出家门的经历,方果知道这个时间,如果和陈阿姨黎叔说要出门,他们肯定不会同意,至于陆文修……方果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心理在作怪,总觉得这件事如果让陆文修知道了,和陈追游八成是见不成面的,于是她全副武装,关了灯,假装自己已经睡下,却从窗户翻出后院,蹑手蹑脚溜出去,跑向学校。
怎么好好的,突然就要转学呢?
方果一边在路上狂奔一边琢磨,等终于跑到德世高中校门口,气喘吁吁。
借着路灯,扒住铁栏,往学校里探头看。
依然只是白雪茫茫,不同的是,那个白天看到的雪人不见了。
而此时,空旷的德世高中校园里,只有一个少年静立月光下,他脚下的雪屑无风而动,一会儿争相落在他身上,将他半身包裹,一会儿又簌簌而落,在他指尖打着旋飞离,好似和他肆意玩闹。
陈追游伸出一只修长的手,掌心里居然凭空卷动起气流,碎雪乱舞,落在他黑色的围巾上。
“陈追游!”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伴随急促脚步。
陈追游一惊,忙驱散了那些众星拱月簇拥在他身边的雪花。
他新得到的这项技能,来去只源于本能,未能操作自如,难免手足无措的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