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缓了缓之后,他才说:“我的父亲在世的时候,不准许我修习家里的绝学, 说是残篇,心法不全。现在想想,心法不全也许只是一个次要原因,最主要的原因是我的身体已经不适合学内功了吧,只能用外家功夫。不过,最高级的救生舱不是号称连濒死的人都能救活吗?为什么治不好这种伤?”
“就算你没有修习内功心法,只要每天练武,气沉丹田,就会慢慢产生真气。真气从丹田流出,自动自发循着经脉运行,而你的经脉根本连这种细微的真气都承受不住。”沈回川解释说,“高级救生舱并不是不能治这种伤,而是不对症,短时期内很难完全根治。真气每天都在破坏你的经脉,每次暗伤没有治好就立刻被破坏,而你自己也根本没有意识到。”
贺园沉默了一会儿,才问:“沈,你有办法吗?”
沈回川勾起唇角:“我给你准备了一个疗程,理论上应该没有问题。”
理论上……贺园差点忘了,眼前这位是个无证医生。不过,现在他对这位无证医生的信任已经远远超过了高级救生舱,所以并没有犹豫:“你不是说,我是你第一个普通病人吗?那就让我来做你第一个成功案例吧。”
无证经营的沈医生非常满意病人的态度,详细地给他解释了自己构思好的疗程:“我打算先用针,多次施针给你打通x_u_e窍。然后用我自己的真气替你完成那次灌顶,再给你收集cao药煮成药汤慢慢温养。”
他现在已经断断续续把华夏医学课程都学完了,并没有花费太长的时间。因为这种课程对他来说更容易理解,经脉窍x_u_e在他引气入体、凝气成脉、筑成道基的时候几乎都已经钻研透了,现在只是换一种角度来看而已。说不定,他比讲授课程的老师还知道得更深。
更何况,他还从浩瀚如烟海的记忆里,找到了一些来自修真界凡人武林药王谷之类门派的秘笈。彼此融会贯通之后,他的理论知识储备应该已经超越了这个时代所有的华夏医生。
所以,沈医生现在对于自己的医术拥有足够的自信。他的病人以及个别围观者也对他充满了信心。另外几个打酱油的围观者满脑袋都是问号,完全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就像他们用的根本不是星际通用语,而是什么奇怪的语言似的。
“什么是‘用针’,什么是‘灌顶’,什么是‘温养’?”作为名义上的舰医,只会用救生舱的梅当然充满了好奇。实际上的舰医瑞恩也并不了解这些“术语”,笑着说:“沈,我以为你学的是普通的医学课程?”
“普通医学课程还在学呢。这是华夏传统医学,和传统武术有很多贯通的地方,以前多少接触过一些。‘用针’就是针灸中的针法,‘灌顶’是打通全身经脉,‘温养’就是慢慢地治疗恢复。”沈回川当然不可能告诉他们,自己花了多少时间来学习这些,这种学习时间确实不太正常。不过,他不介意向大家展示,他在混乱区的时候,特意委托别人制作的针具。
眼看着崭新的一盒针具在灯光下散发着寒光,听完他的解释还是半懂不懂的梅突然觉得背上涌出了寒意:“这……怎么用?”
“像是注s_h_e 一样的用法?”瑞恩不确定地猜测。可是,注s_h_e 需要用长长短短粗细不同的各种针吗?而且这好像并不是空心针?
沈回川捻起早已经消过毒的针,扎进了贺园手部的x_u_e道,身手又快又准又稳。当然,在围观群众们看来,也许还要加上一个“狠”字。他一针一针地扎,贺园都闭着眼睛不吭声,渐渐地就被他扎成了刺猬。
本来打算强势围观到底的几个群众都觉得浑身有点疼,忍不住“瑟瑟发抖”地退了一步又一步。钱安本来打算把舰医这个位置交给沈回川,但现在已经动摇了。比起这些针,他想他还是更喜欢高级救生舱。
等到沈回川在贺园头部下针的时候,群众们实在看不过去了,当机立断转身离开了医疗室。只有柳尽欢还在默默地看着,从遍布贺园全身的针上找出了十二经脉的痕迹:“师父,这种方式就能够打通x_u_e道和经脉吗?还有灌顶……我可以用吗?”
“靠着外力打通经脉,当然比不上自己用真气运行打通更有益处。”沈回川回答,“你现在年纪已经太大了,也不适合灌顶。贺园目前也需要一次又一次行针,以后还必须泡很久的药浴,经脉才能慢慢恢复。在彻底痊愈之前,他修炼内功心法需要格外小心。”
扎完针后,贺园表示:“就是有点凉,一点也不疼,真奇妙。”所以,他不理解,围观群众们怎么都“吓得”跑光了。其中一个还是a阶哨兵呢!
“之后你还需要很多次行针,直到x_u_e窍都慢慢疏通了,经脉也不再淤塞得那么严重的时候才能灌顶。”沈回川再一次给针具消毒,慢慢地都收起来,“而且,你可能还需要准备很多cao药。尽欢,把单子给他。”
柳尽欢的智能手环投影出了长长的一个单子。
贺园看着上面熟悉的方块字,总觉得一个字一个字都能看懂,组合起来就完全不理解了。更关键的是,几百种cao药,应该不便宜吧?上哪儿才能收集这么多?就算他攒一辈子也攒不齐吧?
“……沈,我可以先向你借钱,再委托人去买吗?买多少?”
“当然没问题。”沈壕表示,“总共加起来大概需要一两千万星币。我已经尽量选了常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