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子奚还是觉得自己有自虐倾向,打个电话跟他们报声平安不就好了,干嘛真的听薛枣的话跑来自动现身(挨训)?啊啊啊,他为什么要顾虑他们两人的心情?子奚心里的狂笑立刻转为了悲催的海带泪,他们两个这么着急找他,是在为他担心吧,让担心自己的人困扰是一件很不好的事情呢,子奚无奈的自问自答中。
况且,他也很在乎他的新旧同桌啊,舒禾是较为特殊的朋友,兆屹是较为特殊的室友,子奚歪着头疑惑的想着,为什么要在他们的前面加上特殊两字?
虽然最近大家闹的挺不开心,可是也因此让他孤寂的心融入了一丝独有的热闹满足,子奚惋叹一声,他不是不喜欢喧杂的生活,也并不是有意抗拒,只是因为他的生活禁不起太大的喧闹。
“乐响,你来中国前是住在哪里?”子奚双手放在身后窜到anthony的面前,用后脑勺看路倒退着往后走,双眼眨呀眨的欣赏着距离他几步之遥的anthony,这个男人浑然天成的气质是无法掩盖的,不管以前立足在哪个国家,一定是很优秀的人吧?
“唔,十四岁之前,我一直都住在中国,后来被送到了伦敦,之后也一直在国外生活,最近才回来。”anthony半真半假的说着自己的事情,顺便满足子奚小小的好奇心,看着子奚恍然大悟般的点点头,接着反问:“你呢?”
呃,被这句话噎住的子奚摸摸自己的头傻笑,含糊带过顺便转移话题:“哈哈,我当然是一直住在中国啊,不然还能去哪?对了,你说你十四岁就到了伦敦,那你现在多大?”
“你猜呢?”anthony深邃的眸子黯然的低垂下来,他很想知道他这么多年的生活点滴,可是他却不想通过冰冷的纸张,不想从别人的嘴中听到,他只想他亲自告诉他。
“绝对不超过二十四,对吧?”子奚一脸我看人绝对准的傲娇神情,洋洋得意的仰高下巴看着anthony残酷的打回了原型。
“呵呵,我看起来有那么年轻吗?要知道我离开中国十六年了哦。”anthony被子奚瞬间变化的神情逗乐,调笑着他,看着明明很容易得出结论的题目,子奚硬是不可置信的掐指算着,未了还满脸怀疑的盯着他的脸,仿佛他是亚赛人般的稀有。
“三十,三十?不是吧?啊,原来地球上真的有不会变老的容颜啊?”子奚在长长的惊讶声中恢复了平静,想起自己身体的实验报告,颇有感慨的嘘叹着却又带着淡淡的自嘲,不愿意去想这么复杂的问题,老与不老十年后才能看出来。
不许想不要想,努力安抚着心里的忐忑,子奚咬紧唇瓣,他才不要因为这个而胆怯,将自己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友谊线狠狠的掐断,子奚决定将这个对于现在来所无关紧要的问题丢到亚赛河,开心也是一天,不开心也是一天,不是吗?
“一点都没变呢,这是在夸我还是贬我?”anthony扬起唇瓣注视着子奚七十二变的神情,眼睛里的温柔仿佛多的可以将子奚整个装进去,那种无尽的包容与幸福在他眼中混合成无言的宠溺。
对比以前的虚无空洞,对比为了憎恨而强行逼迫自己学习的曾经,anthony觉得现在这样真的很好,即使哥哥还没记起他,可是,可以看见他站在自己面前,可以跟他交谈,真的很幸福。
“什么夸你贬你,听不懂啦,乐响,我只知道你看起来真的和十几岁的年轻人一般,哪像我们学校那些三十多岁的老师,一个二个看起来活像是五十岁的老头,神色y-in沉,不是崩着一张脸装严肃就是鼻子仰天一脸清高样,会造成人审美疲劳。”
子奚将自己的言谈举止表现的更加像一个十六岁的学生,谈着学校的八卦,说着无伤大雅的笑话,恩恩,子奚在心里快速点着头,这才是正常的学校生活,虽然自从进入迦蒂他的生活就没正常过,泪~
“子奚……”
正要说什么的anthony被前方传来的一声焦急叫唤止住了声音,子奚转过倒立的身体,看着舒禾站在马路对面紧张的盯着他,高兴的挥挥双手,兴奋的想着,原来他偶尔也会受上帝的照顾。
舒禾对着一直开着的手机说了句什么就快速挂断了电话,快步跑到子奚面前狭长的凤眸上上下下扫量着子奚,在确定他平安无事后才伸手按住子奚的肩膀,将他搂在怀中,口里喃喃自语:“幸好你没事,幸好没事……”
多么担心那血染的一幕又重演,明明说好要照看好他,却只是一眨眼又让子奚遇到了危险,舒禾在心中责怪着自己,不应该离开子奚半步的,哪里知道他自认为的疏忽是子奚为了完成任务故意造成的。
子奚听着舒禾的轻声低语,看着那杂着焦灼担忧的邪魅容颜,眼里闪过一丝愧疚,很想对他说对不起,却不知道如何开口,如果舒禾知道他骗了他会很生气吧,薛枣真是个混蛋,让他第一次出任务就出现这种突发隐患,虽然有惊无险,可是让身为朋友的舒禾如此担心自责也是不可饶恕的。
“给我放开他。”饱含怒气的拳头顺着劲风迎向舒禾,舒禾搂着还在云雾顶端飘荡诅咒薛枣的子奚,往旁边跳跃两步错开担忧误伤子奚而并没有很大杀伤力的拳头,与气喘吁吁跑来的兆屹对持着,拳头握紧,细长妖娆的高挑凤眼回视着散发寒气的兆屹,眼神坚定,绝对不放。
“呵呵,不介绍下吗?”磁x_i,ng的嗓音夹杂着道不明的气韵问着在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