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五分钟都不够。”把鞋子踢过去,“穿上,下去。”
“你不是人!”安乐以眼杀人,深叹了口气以凝聚j-i,ng力和体力,穿上鞋后摸摸脸,严肃的问:“脸还红么?”
“红,花儿一样的红。”不再跟他废话拖沓,牡丹将他托出门,快步下楼。
“慢点,要摔了……”哼哼唧唧的声音到一楼时戛然而止,安乐冷冷望着诺大的厅内满是衣鲜靓丽、欢声笑语的客人们,有种荒谬的误入达贵的宴会的错觉,待看向旁边的笑的如沐春风的跟人寒暄的牡丹时,又有种自己是男版“灰姑娘”的爆笑感和其他一些复杂的情绪,一时间,他敏感的神经被冲击得如狂风中的落叶般凌乱飘荡,让他佯装从容和平静面对他人,更遑论跟人打招呼——即使是熟人。
“傻了。”白瑾揶揄。
二少笑眯眯的捏捏他的脸。“别紧张,都是些亲朋好友,吃过饭你就自由了。”
“……你们家亲友还真多。”这是句大实话。这厅里怕是三十人不止了,而此时亮了灯设了桌的庭院内还有三两成群的男女,连年纪跟安宁差不多的小孩儿也有七八个。
说起安宁,那小家伙现在在哪儿呢?
“娃娃呢?”
“在院里跟其他孩子玩呢,他可比你放松多了。”白瑾指指窗外。
安乐自动忽略这话里的淡嘲,跟牡丹说了句便走到庭院里,站在隐蔽的灌木丛旁自己搜索人群,总算是在围墙下的小假山旁找着了安宁的身影,他正跟一男一女两个小孩儿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三人小脸上满是兴奋的笑容,像太阳花般。
静观了片刻,安乐悄然无声的走过去,隔了三步远听毫无察觉的小家伙们谈话:小女孩儿说,可是老师说过公j-i才会叫,母j-i是用来下蛋的;小男孩儿说,母j-i也会叫啊,我见过了,“咕咕噜”,这么叫;安宁说,我也见过伯伯家养的j-i叫了,母j-i下蛋的时候就一直叫个不停,伯伯说它是在警告别人别动它的蛋……
居然是在讨论这个!安乐忍俊不禁,轻微的笑声惊动了小孩儿,三人纷纷转过头来,好奇与惊喜呈现在三张笑脸上。安宁尖叫一声扑到他身上,得意洋洋的跟其他两个说:“这是我哥哥,他什么都懂得喔!你们问他呀。”
“傻子。”安乐宠溺的亲他一下,“你不跟我介绍一下新朋友么?”
“我叫官懿,她叫白琪。”小男孩儿官懿彬彬有礼的介绍,标志的小脸上有着温润的笑,三分像牡丹,“我没见过你。太n_ain_ai上次说今天会有个安乐哥哥过来,你就是么?”
“是啊,也是我哥哥。”安宁与有荣焉的杨哲小下巴笑。
安乐无语,眼下乱七八糟的称呼让他觉得很……诡异,就如同看到一个身材曼妙穿着可爱衣裙的女孩儿长了张男人的国字脸一样,极其不搭。安宁称老太太为太n_ain_ai,而作为他哥哥的自己却称之为n_ain_ai,生生就高出一辈分来,如今这貌似牡丹小侄儿的孩子却也要叫他“哥哥”?这怎一个“乱”字了得。
“小懿——”
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官懿那张小脸上瞬间像开了花似的绚烂,惊喜的朝声道处摇手回应:“南南我在这儿呢!”
安乐转身望过去,见一个背对着光的小身影跑过来,临近了,看见那张小脸上洋溢着大大的笑容,觉得这孩子英俊之极,那是跟官懿的温润和安宁的纤巧不同的阳刚气,将来长大了怕会是迷倒若干少女的极英俊的帅哥类型。
“娃娃,你跟他们玩一会儿。”
这宴席不知什么时候才开始,安乐决定先去觅点食物填肚子,鼓励的拍拍安宁,回到屋里,不着痕迹的四处游移,没找着厨房,不得已只能搜索牡丹的身影,见他正跟几个男女坐在沙发角落里聊天、且其中两位还是他认识的蓝月和云杉后,立即打消了过去询问他的念头,决定找二少或大少等人……正张望着,有人拍了拍他的手臂,转头一看,顿时脸红了,讷不可闻的唤了句:“阿姨。”
“安乐,这是姥姥和姥爷。”官母笑盈盈跟他介绍身旁两位面貌端庄气质沉稳雍容的两个老人家,“二少说你在院里,刚还想出去找你呢。”
一下子见这么多平日少接触的不同阶层的长辈,安乐的脑子有点反应迟钝了,幸好还懂得扬笑乖巧的打招呼。俩老人家话不多,只是笑容可掬的拍拍他的手臂,温和的眼神不着痕迹的打量他,看不出何意。
官母又笑道:“你刚是在找三少?那在厅里跟朋友一起,你过去没关系的,去吧。”
“……不。”安乐久久才憋出一个字,努力叫自己放松些,就当是在自己或萧香家,“我在找厨房,肚子饿了。”
姥姥闻言,小狗儿似得摸摸他的脑袋,指着客厅茶几处说:“可能还有再等一会儿才能开饭,那儿有水果和糕点,先吃些垫肚子,记着别吃太多。”
“谢谢姥姥。”他当然知道那里有,只是不想过去引人注目而已,现在看来是非去不可了。安乐端着单纯的笑容走过去,打算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但现实总是残酷的,就在他抓了个苹果和一盒糕点准备溜之大吉时,宁珂嚣张的呼叫声从背后响起,附带着一个厚实的巴掌,于是,不用看也知道他受人关注了。
“蓝月,云杉,你们刚来的吧?我转了那么久都没见你们呢。”安乐微笑着走过去打了个招呼,然后又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