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靳昶,是找着媳妇儿了,就是那媳妇厉害了点。可是我又有什么办法呢?我对爱情那玩意一窍不通,也不相信男人跟男人能搞出什么爱不爱来。我还是很抗拒“同x_i,ng恋”这三个字,但我难道还能为了三个汗字就对靳昶视而不见吗?我怂货也得有个限度。我反正是受不了他难受——这么说有点恬不知耻,那我换个角度——我更受不了他不理我。
这么想来,我还有什么办法呢?我叹了口气,“这两天想通了点事,原先纠结的东西就放下了。”
“你放下什么了?”脆脆的眼皮忽然撩起来了,挺长的睫毛张开,黑白分明的眼里闪过一丝剔透的光,我才刚注意到,那丝光亮就一转,隐在长睫毛里看不见了。我总觉得脆脆这样很奇怪,可是又说不出怪在哪。
她本来趴在桌上,现在微微撑起身子,微仰的额头格外光洁好看,我就纳闷她那双眼睛怎么就能妖孽地生得那么大那么漂亮,她用那带着点困惑的眼神看我,睫毛再微微地抖动,我都有点坐不住了。回过神儿来,发现我自己脸都热了。
我擦,男人就算是个那啥动物,可是对着自己朋友发s_ao,我也忒不成人。我好不容易才顶住脊背上略过的不适,“放……”我心猿意马,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再说我也不敢到处跟人说我跟靳昶的事。
可是我说不出话来,这场面就僵住了,我正不知怎么办好,脆脆的面颊上慢慢地漫上了绯红色,突然转开头。我看着脆脆红了的耳朵,心里头“咯噔”一下,这事的走向有点怪啊。
我想赶紧说点什么,舌头又有些打结,正在这时,里头厨房的门突然“呯”地一声打开摔回,小烨从里屋出来,跑着出门。我怔了一下,就看见朱崇柏大爷一样跟在后头慢慢踱了出来,越走越慢越走越慢最后停在了店中央。我正纳闷,这幺蛾子出的是什么意思呢,就见朱崇柏那张大爷脸慢慢变黑,终于骂了一声“c,ao”,猛地撒开两条大长腿奔出门去,追着小烨走了。
我c,ao,这是犯得哪门子贱呢?
我愤愤回过头来,“贱人,糟蹋东西。”
脆脆也往门外看了看,懒散散自言自语似的说了句,“厨子又被勾跑了,老板也劈腿,这买卖是没法做了。”
“田野敢劈腿?”我乐了,对脆脆倒没什么同情,觉得她谈恋爱就像吃口香糖一样,嚼嚼吐,未必多在意。“你们拆伙了?”
她“啧”了一下,抬眼睛瞅我,“我说你是有多没长心啊?这么乐?怎么着,要不然咱俩凑一凑?”
我听见这话就憋不住哈哈笑,“还用凑?说‘凑’这个字太侮辱脆妹妹了。明天我带你去我们学校走一圈,那些没见过世面的和尚都得拜倒在你的牛仔裤衩之下。”
“擦,”脆脆这爷们竟然脸又一红。我紧张地摸摸鼻子,这是怎么了,我又说让人误会的话了?我是真不会跟女生相处,说话这尺度太难摸索掌握。
脆脆却还逗我,“我可是说真的,要不咱们俩在一起试试?成了就洞房,不成我挖个洞把你埋了。”
我都快冒汗了,这妹子太惊悚, “要埋你怎么不去埋田野?你先把他埋了,完了咱们再说咱们的事。”
脆脆看我,“我埋了他,你就跟我?”
这话说得……虽朴实无华却霸气侧漏,“挖兄弟墙角不好。”
“谁?你跟田野算兄弟?你们男生真够下贱的,见了面发现对方有个小弟弟就能称兄道弟,算个屁啊?我就因为没个小弟弟,就得往后站是不是?白认识你这么多年了。这么些年拿我的装备都给我吐出来!”脆脆不知怎么突然又动气了。
再爷们的女生也是难搞,靳昶再怎样我至少还能知道他为什么生气,总比这摸不着头脑好多了。
我赶紧哄脆脆,朝着她就是贱笑,“我错了我错了,我总拿男生当兄弟错了,我对不起女生。脆妹妹将来一定嫁高帅富,我被女生甩,将来只能去跟好基友桃园结义。”
脆脆听到后来就笑了出来,摇摇头,似乎是在说算了。转眼又看我,“你现在没桃园结义吧?”
我的心里紧了一下,眼前全是靳昶乱晃,脊背的汗都冒出来了。虽然脆脆早就明里暗里的说过看得明白,可是要我人前承认同x_i,ng恋,不如弄死我算了。
我还算是能装的,还真笑了出来,“别糟蹋我行吗,我可是很受妹子们的喜欢的,怎么就要落到搞基的地步。”
脆脆一巴掌甩到我头顶,笑嘻嘻的损我,“你还知道自己祸水啊?”
我殷勤点头,心里却有点不是味,刚才那话是我自己随口说的,可是真说出口了忽然觉得面颊发热,心头火烧一般地有愧。
一阵魂不守舍里听着脆脆说闲话,“法师哥哥,巨魔哥哥”地叫。没男人会不喜欢妹子这么温温软软,放着装哥的机会不要,反倒去靳昶身边战战兢兢地做小弟。只是这个念头一冒出来,我就压根连凳子都坐不下了,脊背不住地冒汗,屁股底下好像坐着钉子一样。
找了个借口跟脆脆告别,临走的时候脆脆忽然拽我,“你没事的时候找找小烨。”
“什么?”我的脑子没太反应过来。
脆脆扁了扁嘴,“你那表哥好像很不是个东西,小烨最近不太好,人瘦了一圈,问他又什么都不告诉我。你那表哥总来缠他,小烨又没个声,也不知道他们俩在搞什么鬼。不过昨天小烨请假了两个小时,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