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於阵可算等到了见燕滕华的机会,高兴地几乎跳起来,摩拳擦掌,在下人的辅助下换上了新衣服。
他颇兴奋地跟在小太监身后,随行侍从不让同行,因而由几名太监为他打着遮阳大蓬伞走进天心殿。
天心殿大门外敞,足有五十米宽,刚到大殿主门之外便听到了升平歌舞声,敲锣打鼓好生热闹。
於阵按耐不住兴奋加快脚步进去,穿过殿外水袖飞舞的舞阵,蛮腰女子如此曼妙。她们的舞姿妖娆玄妙,在他走来时同时扬袖旋舞,围着他舞蹈,极尽美妙。
被好玩事物深深吸引的柳於阵忽然发现殿里正坐着好多人,其中那高高在上的正是他的死对头燕滕华。
然而,柳於阵的笑容却一点一点淡漠下去——
就在燕滕华的身边,倦倚他身上妩媚搔首的男子,递着葡萄果子贤惠温柔的女子。
看着燕滕华这么幸福满足的笑容,他突然却了步,好似一腔的热火瞬间被扑熄,冰凉钻上了心间,如此空虚。
050 微微心疼
水袖翩跹轻歌曼舞,卷一袖浮花微风。
在一声通报下,红衣舞女中走来那位锦衣华服的男子,那张俊秀优雅温和如玉的面容如此好看,柳眉之下,漂亮有神的黑色眼睛也正看着他。
燕王无法自制地心跳加速,好像每次看着於阵,这时间所有事物都能顷刻静止,好似这世界只属于他们两人。
於阵,说喜欢本王就这么难么,难到要亲眼看着本王逼你说么。
突然意识到身边的宁香和茗歌正陪着自己,而柳於阵某种的兴奋正以瞬变的节奏退潮,他的心被生生揪住,但他什么也没有说。
於阵嚼着舌退到旁边去,自己找了个空位子坐下,伤还没好就喝起了闷酒。
辣酒一杯杯入喉,浑浊口感让他倍增苦闷。
宴会是庆祝柳於阵入燕正式为相,燕王坐在最中间的高座上,身边伴着金钗银饰的贵妃茗歌,两人把酒饮欢,见柳於阵出席,宁香公子立即缩了手脚,起身就告退了。
燕王停止歌舞,似笑非笑地看着於阵,郑重地向众人家道,“众卿家应该听过柳国丞相智谋过人,本王早前从柳国将他请来,不料柳丞相身染恶疾迟迟不能出任丞相一职。但从今往后柳於阵便是本国的丞相。”
某些官臣是知道这件事情的,但自从听说柳丞相x_i,ng情大变后,竟没有人敢提出质疑,只用奇怪的质疑的眼神看着他。
燕王淡淡地道,“可惜柳丞相恶疾后遗留不少问题,有些失忆,若有得罪还请各位卿家多多海涵,莫要与他较真。”
於阵把好吃的r_ou_饼塞进嘴里,听见燕王这样半褒半贬地说他,心里实有不爽,咋舌抗议。
燕王随意挥手道,“明日早朝还请丞相按时出席,好了,继续听乐吧。”说罢合掌命令奏乐,再也不理会柳於阵。
左右的大臣都拽着他的衣袖示好,那其中就有一名当日送毒酒给他的人,几人纷纷为他倒酒添食,有人陪笑道,“听闻丞相足智多谋,帮王上打探到了长公主的下落,王上对您颇为器重,还请您为我大燕效力。”
於阵懒得理他们的胡说八道,他反正不会帮这混球的忙,打死也不帮,这帮家伙早看柳丞相不顺眼了,等明早秀个下限给他们看,谅那燕王还敢叫自己参加这些没用的活动。
众人见他不搭理,只好自己听乐看舞。
耳根清净下来的柳於阵吃着吃着,总觉得美食虽然可口,却心口却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忍不住想要抬头去看。
不该看,本就没什么好看的。
那高座之上,茗歌与燕王相视一笑,其乐融融,即使燕王那张嚣张冷傲的脸上,竟也露出了柔情笑意。
心口一阵莫名的疼痛。明知道伤口不在那儿,却自嘲着伤势怎么又复发了。
自始至终那人都没有再看他一眼,他与茗歌轻声唇语,唇边带笑,如此暧昧。
哼……
柳於阵心里闷哼,却不减疼痛,明显的咬唇动作已毫不掩饰他的不悦,他想走,但双腿却像灌铅一样沉重。
“做本王的人可好”……
这句话一直萦绕在心头,在这不合时宜的时候反复出现。
他似乎被捉弄了,要他做他的人,原来是做他的丞相而已啊。
吃饭!要是现在走出去,就好像他是在吃谁的醋,他才没有呢混蛋!
两边的大臣突然看见柳丞相暴饮暴食,都吓得往旁边缩,尤其是那个被柳於阵揍过的胖大臣,更是跟邻座换了位置。
宴会一直持续到下午,大臣们多有饮醉,见没有人注意到他,於阵便起身慢慢退了出去。
他微微有些醉意,脑海中回放的尽是燕王与茗歌欢笑的景象,走出天心殿,柳於阵转过身去倒着走了两步,却没有看到任何人追出来。
他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觉得不开心。
他看得清这世上的一切,却始终也看不清自己的心情。
还是去找子配谈谈吧。
扶着墙壁慢慢往子配所在的宫殿走去,不知道走了多久,忽然有人迎面走来,拦住了他的去路。
“柳丞相。”那人似乎是冲着他来的。
柳於阵有些无名火气。应声望去,那人身上穿着跟侍从差不多的衣服,并鬼鬼祟祟十分警惕地看着四周,确保没有人看到,才贴到柳於阵身边,小心翼翼地把什么东西塞到他的手里。
“这是您要的东西,小的已经为您拿到了。”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