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本加厉说下去:「对对对,闹鬼,那个人、呃、你们的叔公,死的很凄惨,村里老人都说他不是心脏病死的,而是淹死在老厝外的那条小河,死不瞑目,常常有人看见鬼影子在附近走来走去……」说着指指外墙外头那条小溪流,还y-iny-in的笑,煞有其事。
「啊……」张见勇脸发白,捂着耳朵大喊:「我不听我不听!我什么都不听!」
「伟仔!」张见贤喝斥,回头搂住弟弟安慰:「别怕,老房子或多或少会有些难听的谣言……这世上没有鬼,至少我没看过。」
金龙看见好羡慕,也想让夫人抱着自己惜惜,于是说:「小贤贤,我也怕鬼……」
张见贤哪信?好兄弟们真要与笨龙狭路相逢,吓跑的会是他们。
张见勇躲哥怀里,吓得直发抖,说:「哥、哥,我们回家吧,有师父说过我八字轻,今年运势低,容易被好兄弟缠上……」
「乾坤朗朗,就算有鬼也不敢出来。不是要看这里的画室吗?看过再走吧。」张见贤努力壮他的胆。
张见勇还犹疑,伟仔又找到机会报仇了,指着见勇弟弟大声嘲讽。
「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做过亏心事的人才会怕鬼……看什么?说的就是你啦!」
「我、我、我哪做过亏心事?我是敬畏死者,才不像你说的……」张见勇脸红脖子都粗了,骂回去:「你也别嚣掰,嚣掰没落魄的久,你再欺负我,老天爷会惩罚你!」
伟仔才不在乎呢,他是道上人,经历过一般人或许从未见识过的场面,这样的他心智都锻炼到狠酷,就算真有青面獠牙的鬼现身面前,他也不当一回事。
张见贤看看气氛僵了,忙推着弟弟说:「别理他……这栋古厝好歹也有一百多年的历史,说不定藏着些有价值的美术品……」
提醒了张见勇,他爱好艺术,知道老厝的艺术价值之所在,j-i,ng神不由得振奋起来,拉着哥哥的手走过前埕,到右横屋的中间房里,门一开,淡淡的味道发散。
那是松节油的味道,虽然淡,可是张见勇时常跟这味道共处,鼻子敏感得很,熟悉的味道让他的心神安定下来,他审视这房间。
卵石槛墙上,木条窗栏印入光线,古色古香里,画具散放墙角周围,那些画具很旧很旧了,旧到仿如零零乱乱的尸体,倒在地上不语。
违和的氛围充斥,房间被几十年前的味道占据着,张家两兄弟这样踏入,就像是破坏了其中曾经有过的什么……
是什么?张见勇眼珠转往房间的正中央处,停驻,那里有老旧的画架立着,上头一张泛黄的画纸,似乎是张人物画。
画纸边缘都卷起来了,上头好几处脏污,厚厚的灰尘将画上的色彩及人相特征都遮掩住,只能隐约看出是个半身男子的画像,穿着朴素,应该是画家就近从附近农村找来的模特儿。
「怎么?」张见贤见弟弟眼睛都发直了,问。
「没。」张见勇回答,不自觉吞了吞口水,异样的情绪涌上心头。
金龙跟伟仔这时候也进来,伟仔还说:「这里比软脚虾在市区里的画室整齐多了,我一直以为画家都很脏乱呢。」
软脚虾指的就是张见勇,他也没反驳,自己家里的画室的确不是普通的乱,不过他本人不在意,他对居家的要求是只要找东西时找得到就行了。
接着,张见勇注意到墙角边有一个古旧的木头大箱子,漆都剥落了,箱盖上却没有灰尘,想是最近被擦拭过。
他过去揭开,发现里头有一堆画作,随手拿起一张看,没受潮也没虫蛀,大概是放箱里保存良好的缘故。
大多是些乡村风景画,笔触率意放逸,个人风格浓厚,以张见勇学过画的挑剔眼光看,这样匠心巧具的画作,居然没有传世,真是美术界的一大损失。
再细看,每张画作左下角都题了名,开云。
「虚怀易虑,开心见诚……按照族谱排,开云应该是我们的祖父辈。」张见勇对哥哥说:「难道是那位心脏病叔公?」
伟仔抢话:「一定是,我婶婆说过自己年轻时是大美人,张家老厝的主人还替她画过人像画,现在裱框挂着呢,我看过,上头也写了开云两个字。」
一直没话题搭的金龙想到了件事,c-h-a嘴问:「我说阿勇弟,跟你订的公仔是做好了没?十天了,连个手啊脚的都没看到,你到底能做不能做?」
捏公仔是张见勇的兴趣,还拿到网路上拍卖,是赚外快的另一种方式。
张见贤冷冷替弟弟回答:「我不让见勇做我的公仔,谁知道你拿去之后,会干出什么下流事?」
「你误会我了,小贤,我只是想随身带着公仔,你上班不理我的时候,我可以赌博撕人……」金龙搓手笑着解释。
「……你想说睹物思人吗?笨龙,你应该不只看看小公仔就能过瘾吧?」眯着眼,张见贤问。
「当然,我会把它当成小贤贤的代替品,随时亲亲摸摸,想的时候,看着就能……」
张见贤对弟弟说:「知道他的本x_i,ng了吧? y- in 兽一只!别太靠近,会污染你纯洁的磁场。」
「知道,哥,幸好我没被他给利诱。我就算真捏了你的公仔,也只会留着自己欣赏。」张见勇眨眨眼睛说。
当然,张见勇早就偷偷摸摸做了几十只张见贤的公仔藏起来,姿态各异,搭配上各国服装,端庄的严肃的娇媚的高雅的都有,想到就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