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室内,玄清手中端着的茶杯停了半晌,愣是动也没动,只是静静地听着玄真的讲述。
“白先生真乃神人哪,居然能够用符箓给人治病。虽然我们观史上有过这样的记载,但那还是几百年前的事情了,放到现在,除了传下来这些糊弄人的本事,竟然连一个外人都不如。”
同样了解了白三刚刚用符箓治病的玄真,此时也是长叹一声,喃喃说道。
“师弟,你说玄墨师弟的尸体失踪,和白三有没有关系?我看他这么了解,想必和这件事必定有关联的。”
玄清放下茶杯,神色黯然道。他听说玄墨尸体被盗时,更是满腹震惊,他没想到在堂堂慈云观,竟然也能出这样的事情。
不过当他知道释疯和尚已经死去的消息时,才又缓了口气,毕竟释疯也算是他们心里的一大障碍。
“刚刚我就是想问白先生,玄墨师弟的尸体究竟在哪。他说是一个夜晚,一个黑衣人从他身边经过时,掉下来的玉牌,他才凭着这块玉牌找来我们观中。”
“当然了,这种话我自然不会相信,谁相信,那才是真的见鬼了。我只是在想,他究竟为什么会知道丘坤的存在?丘坤只是我们观史上记载的一个人物,至今关于他的唯一无证,就是那封来自民国年间的信。
可以说丘坤这个人,如果不是看过观史,就算我们观中的道士,也很少有人知道他。可白三不仅知道,而且好像对他很熟悉。哦对了,刚刚我不是说了么,那封信,也是在十几天前不见了,但是信封还在。这偷信的人在,真的是做到神不知鬼不觉了……”
玄真连连摇头,言语之中,充满了诸多的无奈。
玄清听了这番话,沉思片刻,却低声说道:“师弟,你当真以为,那偷信的是个人吗?”
玄真闻言浑身一滞,片刻后,苦笑着摇头道:“师兄,我们这慈云观,怕是再不能太平了……”
就在他无奈苦笑时,忽然从门外跑来一个道士,匆忙道:“不好了师父,外面打起来了!!”
玄清二人腾地站起来,相互对视一眼,立即冲向门外。
……
三清殿前的大院,整个院子里一片狼藉,一些桌椅石凳,或是花草植物,都被践踏得到处都是。而三清殿前的石阶下,一群道徒们紧张地站在那里,而他们对面的,则是比他们多出一倍人数的社会男子。
那群社会男子中间,为首的是一个穿着西装戴着墨镜的壮实男子,在他身后的那些人,有的手里拿着棒球棍,有的手里拿砍刀,还有的人手里甚至有双节棍和九节鞭之类的武器。这些人个个都是昂首挺胸,身体摇摆不定,大有把这里大闹一番的趋势。
而那墨镜男子的身边,正是被白三打伤的光头彪子,此时来了靠山,他虽然伤痕累累,但依然趾高气扬。
“天哥,一定是那小子怕了,被这些人给藏起来了!”
彪子指着前面这十几个道士,对墨镜男子说道。
墨镜男子拿下墨镜,从口袋中摸出一块布擦了擦,眯眼细语道:
“把打人的交出来,我不和你们计较,否则别怪哥们手下不留情,看到这些破瓦罐没?我让你们的脑袋那些瓦罐一样碎掉!”
墨镜男子指着一旁举着一个花盆的男子,那男子双手举着,似乎随时要把那瓦罐给砸下来一般。
“明明是那个人打的你,你找我们有什么用?我们为了帮你,还被他打伤了两个师兄弟呢!”
道士静空站在前面,指着彪子大吼道,刚刚他那两个师弟都被白三打伤,已经送去治疗了。原本他想送彪子一起去治疗,但是彪子不答应,非要等他的天哥过来。
“我不管!总之那个人进你们观中了,我亲眼看见的,他进去后就没出来。如果不把他交出来,我就拆了你们的破观!”
彪子捂着腮帮子,甩着胳膊对众人大吼道。
被称为天哥的男子,向左右瞥了一眼,淡淡地道:“楚航,牙齿被打掉算几级伤残?”
在他身后,一个身材瘦削,衣冠楚楚的西装男子走上前来,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一丝不苟道:
“打掉牙齿不属于伤残,但是属于二级轻伤,根据我国刑法第二百三十四条,已经构成刑事犯罪。而你们将犯人藏在道观,属于窝藏罪犯,如果告上法庭,你们会被判包庇罪。”
名为楚航的男子,说话时语气平淡,但是他的话,却让这些道士们心头一震。
他们都是普通的道士,平时对法律之类接触的很少。如今听到这楚航的男子说的有理有据,更是心中担忧起来。
墨镜男子往墨镜上哈了口气,又擦了擦,举起墨镜透过镜片看去,淡淡地道:“听到了吗,包庇罪,这可是要坐牢的。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们,到时候法院的逮捕令下来,真的是后悔都来不及了。”
话音一落,这十几个道士互相看去,纷纷议论起来,显然他们对这种事情非常担心。
而另一侧,玄真二人快步往三清殿过来,还没到这里时,玄真看到为首那人,惊呼道:“是霍天明!”
玄清闻言,也是立即色变,不由得停下脚步道:“怎么是他?他过来做什么?”
说到这里,他忽然看到霍天明身边的人,不由得微怒道:
“又是他!这周彪仗着自己为道观修建出过资金,几乎把道观当成了自己家,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平时在观中经常欺负女客也就算了,这次居然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