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荣真想想,“你看见什么说什么就好。”
江玉簪撇撇嘴,她这细作当的一点挑战x_i,ng都没有。
荣真回了书房,便坐到书桌边上,刚要拆开陈展递来的信,心里忽然有一阵慌乱,抬起头来,“以后木樨无论去哪,都派两个人跟着,别露面,偷偷跟着就行。”
“知道了,”陈展弯着腰点头,他的脖子后面有一大片烧伤的痕迹,藏在垂下来的头发里。
荣真吩咐过了,才开始看手里的信。
他就料想刑部尚书见的不是个轻易人物,但一下子看到那人的名字还是愣了下,原先他只以为这人只是试探自己,没想到现在要动真格的了。
不过朝堂上越混乱,对他越是好事,他把信折起来,在重叠的边缘捏了一下。
“我写封信,你叫人带给楚溪,再拨些人供他驱使。”荣真铺开纸,执起笔,“另外,叫各家店都盯住了,再有他出现,一定要及时告诉我。”
陈展点头,“是,我料想着他们这次在茶馆看见了公爷,下次也要换地方。”
“嗯,还好荣家没有一间产业写的我的名字,”荣真一边写信,一边同陈展说话,“他终究是身份尊贵,没人敢和他在街头巷尾碰面,这京城里半数多的高级店铺又都有咱们的线人,他虽有那个心,但根基不稳,我们还能控制的住。”
陈展又点头,“我明白了……”
“荣真!”一声大喝从外面传进来,随着进来的还有怒气冲冲的杨槿,“你这不是成心的吗?!”
荣真吓了一跳,心里决定一定要把杨槿这个不爱敲门的毛病给改了。
他把手底下的纸翻了个面,用手盖着,不满道,“怎么了?”
“你让我迟了整一个时辰,你那个侍郎熊群,真的是,让我站在户部衙门外面,见个人就给他们发户部今年收税的标准,整整五百多张,”杨槿气不打一处来,也没管站在一旁的陈展,一屁股就坐在荣真对面,“我好歹也是个状元,当年打过马巡过街的,京城百姓谁不晓得我多风光,这可好,才过几个月!”
“那也是……”
“我连衙差都不如!”
荣真原以为杨槿说完,想安慰几句,却没想到杨槿是真委屈,一通苦水泼不尽,从刚进户部开始受的排挤,到今天的事一件件细数,连不关己事的陈展听了都有些唏嘘。
这也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大少爷啊,那样骄纵的脾气忍了这么些天实在不易。
荣真叹了口气,这些事情其实他也都清楚,甚至略带纵容,他本就不想让杨槿待在户部,埋没了他的才气不说,还招惹上许多官场上无法避免的贪腐气息。
“我现在就拟奏章,把你调走。”荣真正好有机会把刚才的信折了起来。
“等一下,”杨槿的怒气还没消,手直接拍在了荣真的桌子上,“你要把我调打哪里?”
“三院六部,你喜欢哪我调你到哪,”荣真抬头,平静地看着杨槿,“不想被别人管束,我就直接到吏部那里提一句,提你三品,本来你也的资历也是够的,加上应对南疆灾害有功。”
杨槿心里一震,他明白荣真不是为了哄他而随便说说,凭他在朝中的影响力,他真的可以做到。
而且这是只有荣真能做出来的事。
杨槿总算收敛了下,咳了一声,手也放回身子侧边,“你真可以给我调到喜欢的地方?”
“嗯,”荣真又叹了口气,“你在户部被这样捉弄,大半也都是我的错,”他磕了两下笔管,“秘书监怎么样,人都好相处。”
“当然好相处,他们那些都一脚踏进棺材板了,还能为难谁?”
“那都察院呢?”荣真又提议,“不用像御史院一样,专招惹官大的,京外的官又都上赶着巴结,是个肥差。”
杨槿抬头,想了想,还是不大满意,“不好,都察院办差的衙门离我家太远,来回的时辰太长。”
荣真抿起嘴,认真地帮杨槿想个下家。
陈展看他俩这样,摇摇头,这果然是只有他们这样的贵人才会烦恼的事情。
“有了,”杨槿灵机一动,但他很快沉淀下情绪,重又确认一遍,“是不是我想做什么你都会帮我?”
“说吧。”
杨槿嘴角弯起来,“那我便做你的书记官好了。”
荣真眼睛眨了一眨,显是没法相信,“你可想明白了,书记官是个从七品,比你现在的还要差,就和县衙门里的师爷差不多。”
“没错,”杨槿伸出食指,在半空中晃晃,“你这就不懂了吧,这叫明降实升,虽然我的官职降了,但是,我就直属你一个人管了,那些侍郎主簿的根本不能碰我,而且递给你的文书都得经过我,没准他们还得巴结我呢。”
荣真挑眉,“你真愿意?”
“愿意啊!”杨槿激动起来,“我就要看着熊群对我点头哈腰的,不然我调到哪心里都不舒服。”
“你怎么就跟小孩子一样,和他置什么气?”
“你不知道,他成天就一副我和荣国公最熟,荣国公最信任我的样子,给他点个鞭炮他都能飞到天上去。”杨槿想到这嘴都撅起来了,“我和他的荣国公可是睡一个屋子的交情呢,哼!”
荣真看他这副得意劲,也哭笑不得,“行,你喜欢就成,”荣真放下笔,“那也就不用拟文书了,我到时候去户部说一声吧。”
“好嘞!”杨槿笑起来。
静了一会儿,荣真终于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