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一会朱娇娇就把这些事情给抛下了,专心致志的做衣服,缝纫好之后又还需要熨烫一遍定型,忙了一个上午,四条裤子六件上衣总算是全部完工。
她这个速度不算快,而且还是事先就自己裁好了布料的,光光之前缝纫,一上午才十件衣服,这速度不行。
朱娇娇想了想,自己动作不算慢,检查的时候费了点时间,到这一步其实必不可少的,这年头做新衣服不容易,不能人家花了钱你却做一件残次品给人家。
可别以为乡下人家就不注重品质,乡下人家也很注重的,好容易做一件新衣服,指定得从里到外,从锁边规不规整到车缝线对称不对称,裤腰线缝的是否到位,扣眼剪没剪好,熨烫得是否板正。
仔细检查确认没有问题了才会付钱。
手工费算起来也不便宜,按厚薄来分,裤子一般是五毛六毛七毛的手工费,上衣是六毛七毛八毛的手工费,如果有人拿着报纸上那种模糊不清的照片来做衣裳那就收的更贵一些,手工费都是一块起。
也有新嫁娘过来做喜服的,这里的衣服是指大红色的上衣配大红色的大摆裙子,并不是旧式的喜服。
喜服是最贵的,手工费要三块钱,上衣简单,做斜襟的用同色布纽扣就可以,裙子要做大摆,就得裁成很多片缝纫,料子都是下坠感很足的那种,做起来极为麻烦。
朱娇娇接过这种单,一条大摆的裙子裁剪要一天,缝纫要一天。
还有要求绣花的,绣花作为未来需要破旧的一门技艺,朱娇娇并不敢做绣花的活,对方出再好的价钱她也不肯做,理由也是现成的,她算不得全福人,做不得在喜服上绣花这个活。
老门山讲究的全福人是双方父母都健在且子女双全的那种才叫全福人,梳头上妆穿衣铺床,这种有一定象征意义的活都得请全福人来做。
也是为举办婚礼的新婚夫妻取个好兆头。
作为朱娇娇丈夫的叶有华是孤儿,这就缺了一头,有讲究并忌讳的人家是不会请她去做梳头上妆穿衣铺床的活的。
除了喜服,也没人会在衣服上绣花,后来不但是找朱娇娇家要绣活的少了,做喜服的新娘子也少了。
不被人记挂绣花这门手艺朱娇娇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把熨烫好的衣服挂在木架子上,朱娇娇收拾好缝纫机就下了楼。
几个孩子还稳稳的坐在桌边做着功课,母亲在一旁陪着。
“娘,蔬菜大棚看过了吗?”朱娇娇抱起成义准备喂艿,随口问了一句。
于敏乔拿针在头发里刮了刮,“看过了,那边没事。”
给成义喂完艿,朱娇娇看了看做的端端正正的几个孩子,“把这一页写完,你们去外头跑一跑,别整天窝在家里不动。”
“姆妈,外头又冷又不好玩。”几个孩子都不想出去。
朱娇娇在一旁坐下,“之前还听说你们要去摘茶冻的,难道我记错了?”
“哎呀,姆妈你不记得了?昨天你叫了叫了我们去收集冰霜,我们就没去了。”成忠说了一句,其他几个孩子也连连点头。
朱娇娇抚额,她只顾着自己的安排,都忘记孩子们昨天是有约的了,“是约的昨天?我都不记得了。那你们今天去茶山上试一试?”
“今天没人去了吧?”成忠对于摘茶冻还是感兴趣的,正好他写完了一页了,干脆就收了笔,考虑起去茶山摘茶冻的事了。
素瑶早就心痒痒了,她还没有写完一页,现在心乱了,怕自己写坏了得不偿失,干脆也停了笔,“哥,咱们自己去呗。”
“跟别人摘的还得分出去,一片茶山也摘不到几片,吃到嘴里还没尝到味道就没了,咱们自己摘的,就算是只摘到一片,分一分也不少呢。”每次说到吃的素瑶都很来劲。
成忠看了看妹妹,又看了看两个姐姐,再看了看姆妈,“姆妈,你带我们去呗。”
“姐姐带不动我跟妹妹的。”去茶山还得爬坡,可不好爬,两个姐姐一人牵一个也未必牵得住。
朱娇娇听到成忠这个提议也有些兴趣了,“成,中午吃了饭歇一歇咱们就去茶山摘茶冻。”
“哇,太好了,姆妈也去!”素瑶欢欢喜喜的说到,“如果咱们能一人摘一片就好了,到时候哥你摘的留给爹爹,姆妈摘的跟阿婆一起分,我摘的给阿公,然后我们两个跟大姐姐和二姐姐分,那多好啊!”
“运气好的话,说不定有很多哦。”朱娇娇也不是随口说的,虽然天气冷,但是太阳大呀,茶冻春上长出来的时候虽然没现在冷,但是那时候的太阳也没现在大,说不定两者互相中和了,就刚好适应茶冻生长了呢?
中午吃完饭走了走,大家一睡醒来就闹着要出发了。
茶山就在朱家对面,走田埂过去穿过大路,跳过河,爬上坡度很陡的山坡就是茶山了。
朱娇娇也不知道这茶树是什么品种,反正楚南都是这样的茶树,此时冬天,叶子虽然还没有全部枯败,但剩得也不多了。
到了这里朱娇娇才想起来茶冻新发芽的茶叶因着冰霜变异成了茶冻,所以才是春上比较多。
冬天里,除非日照真的太好,想生出茶冻可不容易。
反正都出来了,权当散步吧。
朱娇娇跟着孩子们一人负责一排茶树,一棵一棵茶树的看过去,也不管什么日照时长了,反正一棵都不落下就行了。
走到一半,朱娇娇就看到了一片茶冻,在茶树的在外边,迎着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