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医生说话突然特别有底气,白先生一愣,眯眼说:“我看你不需要急救也没事。”
“不,”吴医生立刻仰躺下来,四肢松散:“我有事,我只是……只是故作坚强而已。”
万俟林木忍不住“嗤……”的笑出声来,能把万俟林木逗笑,实属不容易。
万俟林木说:“别装了,我已经给你处理过伤口了,不需要急救也不会有性命危险的。”
万俟林木的血,可是道上人梦寐以求的宝物——凤凰血。
凤凰血的再生能力很强,而且还有解毒的功效,不说是百毒不侵,但是所有毒素在凤凰血面前,那都会自降一等。
因此吴医生并没有什么大事儿,根本不需要生离死别。
倒是白先生,平日里十分精明,到了事前,竟然如此“呆萌”,竟然被吴医生给唬住了。
白先生的脸色显然很难看,甩开吴医生站起来。
吴医生“啊呀”一声倒在地上,揉着自己的后脑勺:“差点磕傻了。”
他说着,赶紧从地上爬起来:“没事没事,我没事,你们不用担心我。”
其他人都有些无奈,还是羽伯最实诚:“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人没事就是万幸!”
大金说:“对了师父,火浣找到了么?”
他一说到这里,羽燃立刻紧张起来:“火浣呢?怎么没看见火浣?”
罗参说:“暂时还没有找到,只看到这只哨子。”
羽燃激动的说:“是火浣的,他进来的时候还在吹哨子,咱们赶紧往前找吧!”
众人都没有异议,如今他们又有了水和补给,自然赶紧往前继续去寻找火浣。
羽燃撑着拐杖,慢慢往前走:“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万俟林木说:“墓葬,你难道不知道?你们家地下埋着一个墓葬,你们都不知道?”
羽燃一脸吃惊:“我真的不知道,这……还是第一次听说。”
其实羽家也来过道士大和尚之类的,都说羽家是个阴宅,但是羽燃不信邪,所以并不相信。
现在回想起来……
那些道士和尚说的恐怕不是羽家,而是羽家地下。
这里名副其实,是个阴宅。
而且巨大无比。
羽伯也十分吃惊:“这……我们竟然住在坟墓之上?这……老头我也没有听说过啊!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这是谁的墓葬?”
万俟林木说:“如果没有猜错,是钩喙的。”
“钩喙?”羽燃显然听说过这个名字,对这个名字有些反应。
众人看向羽燃,羽燃解释说:“钩喙,应该是羽民的祖先,我看到家谱上有记载,还要推算到……东汉时期?”
罗参点点头:“钩喙的确是东汉末年的人。”
羽燃拄着拐杖,仔细的去看那些壁画。
“嗯?”他发出了一个疑问:“这些图……是歌功颂德的?钩喙不是羽民的叛徒么?”
万俟林木一听,竟然被羽燃逗笑了,羽燃果然是貂夫人的后代,应该已经不算羽民了。
在羽燃的家谱中,钩喙的记录是一个叛徒,不过在罗参看过的笔记中,事实又是另外一回事儿。
罗参把无启族内的笔记大体讲解了一番,羽燃虽然是羽民的后代,但说实在的,这些什么民,什么国,离他很遥远了,他不想知道这些,只想尽快找到火浣。
羽燃说:“我在这个世上,没有多少亲人了,火浣虽然不是我的亲人,但他一直照顾我的起居,虽然不能说话,却总是陪在我的身边,我不能让火浣出事。”
羽伯安慰的说:“少爷,您就别担心了,火浣一向是有福之人,一定会福大命大的。”
他们顺着墓道继续往前走,一直没有看到任何墓室,墓道很长,也很平静,黑黝黝的直通到底,两侧都是壁画。
刻画着钩喙如何带领部族壮大,等等的画面。
直到有一幅……
墙壁上雕刻着高大的城门,一个男子站在上面。
他并没有两翼,身上也不见羽毛,收拢了翅膀,脸上还戴着鸟脸面具,怀里打横抱着一个年轻人。
年轻人看不见脸面,四肢瘫软。
而城楼下,是千军万马。
万俟林木之前听罗参讲过钩喙的故事,所以看到这个画面,立刻就明白了,这是当时的羽民族长带着貂夫人和军队,来逼钩喙投降的事情。
钩喙并没有投降,而是抱着弟弟的尸首,从城门楼上跳了下来,摔成了肉泥……
一个羽民的公子,神翼之人,最后从城门楼上跳下来,以摔死作为收场,或许就是个笑话。
也是这个部族,惨淡的笑话……
钩喙为了保护城中百姓,跳下城楼自杀,城门下羽民士兵纷纷动容,下拜跪地,对着长公子的尸身叩首,长跪不起。
百姓也自发的为长公子送终、哭丧、守灵,可见当时的钩喙长公子有多受百姓爱戴。
众人跟着壁画,一幅一幅的看,一幅一幅的往前走。
羽燃皱着眉,轻声说:“总觉得这个钩喙……好像一个人。”
他喃喃的低声自言自语,突然说:“你们看!”
众人顺着羽燃指的方向看过去,就见到黑暗的墓道中,好像有什么东西掉在地上。
笔记本!
万俟林木说:“是火浣的本子?”
火浣不会说话,也不会手语,一般他都不“说话”,一定非要说话的时候,就会把自己说的写下来,写在这个笔记本上。
火浣在下墓之前,还在笔记本上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