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珊蕾知道曹氏因为刚才在苏姨娘那里讨了没趣,怕曹氏还是不放弃对苏姨娘动手,所以,她再晚都要来曹氏这里,想先稳住曹氏。
朱珊蕾进来的时候,恰好看到曹氏屋内满地狼藉。显然刚才有人发了火,而发火的人不用猜,也知道是谁了。
朱珊蕾看向椅子上的母亲,见其脸色还有愤怒的红晕,便知道她还没有发完火,便有些小心翼翼起来。
曹氏见朱珊蕾进来的时候,拓然也并没有好脸色给女儿。
朱珊蕾见曹氏这般,早已经习以为常,只笑了笑吩咐旁边噤若寒蝉的下人“赶紧收拾好,都下去吧。我有话要与母亲说”
下人连忙将地上的残渣打扫干净后,退了出去。
朱珊蕾恭顺地坐在了曹氏身边,说道“母亲,再大的火,发过脾气就过去了。可千万不要和自己的身子过不去啊”
因为朱远川从外面回府后听说了苏姨娘怀孕还差点被害的事情,大动肝火,直奔曹氏这里而来。朱远川特意跑来警告曹氏,不要得寸进尺,做些伤天害理的事情。
朱远川不留情面的话,让曹氏恨得不得了,更是坚信苏姨娘及其肚中的孩子都留不得。气愤之下,也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让朱远川也彻底发飙。两夫妻针尖对麦芒,谁也不让谁,场面一度十分难堪。
曹氏泼辣惯了,自然不肯低头。而朱远川也因为事关子嗣,不肯退让。两个人不欢而散。曹氏看丈夫拂袖而去,也将屋内能砸的东西砸得稀巴烂。
曹氏认为,苏小琴才怀孕,府里上上下下就开始护着她们母子,把她们当成了宝贝。若真给她生了下来,还得了?
曹氏越想越气,“现在谁还关心我?巴不得气死我,我死了,也好给别人让位呢”
曹氏话中有话,朱珊蕾便明白了。“母亲,何苦涨他人气势灭自己威风呢?您可是父亲明媒正娶的妻子,又为父亲为了朱家生了三个儿女。您还有哥哥孝顺,有我和五小姐敬仰,何苦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伤了身子?您若为了这件事情和父亲生份了,岂不是让亲者痛仇者快吗?”
“说到底,她只不过是个姨娘而已。您比我们活得明白,应该早看透这些事情才是啊。父亲正值鼎盛年龄,现在又在京都,京都哪家没有个三妻四妾,即便没了苏姨娘,还会有其他的姨娘。”
“您不看在我和五小姐的面上,也要看在哥哥的面上啊。哥哥马上就要参加秋闱了,我听书院的先生说,哥哥才华横溢,这次若不出意外,定能高中。若哥哥果真高中了,母亲便是状元郎的娘亲了。还有比这更高兴的事情吗?至于苏姨娘,她即便生了儿子,也不会对母亲有任何威胁。母亲,又何必在意呢?”朱珊蕾好言劝曹氏。
“你刚才不在,没有听见你父亲怎么说我的。他也不知从哪里听说了今天下午的事情,死活不相信我,还口口声声说我要害他的子嗣,要害苏姨娘。平儿那贱丫头说什么,你们个个都信,偏偏没人相信我”曹氏说着,有些悲哀难过。
朱珊蕾心中冷笑,并没有将曹氏这夸张表现放在心上。事实上,她已经看得明白,心中也跟明镜一般。
其实,其他人也看得明白,要不是平儿太蠢,没有留下实质证据,曹氏这回哪里那么容易逃脱呢?
但朱珊蕾却并没有在曹氏面前表现出来,还是宽慰曹氏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母亲问心无愧,何必在乎那些人怎么说?只要苏姨娘肚中孩子顺利生下,父亲和其他人对母亲的怀疑便不攻自破了。母亲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朱珊蕾劝了半天,才终于让曹氏没有再继续发脾气生气。
“母亲,你也不要生气了,我告诉你一件事情,你也许能开心一些”朱珊蕾说道。
曹氏这才想到刚才从老夫人那里出来的时候,女儿朱珊蕾说有事要先去忙。
于是问道“我想起来了,刚刚你说有事?是不是与你要告诉我的事情有关?”
“母亲并没有猜错,我刚刚去找大伯母说事了”
“你找她干什么?”曹氏听说女儿去找王氏,才刚刚好的脸色又黑了下去。
朱珊蕾笑了笑说道“母亲,别急嘛!听我说完,保证你心情会好的!”
朱珊蕾不紧不慢将整件事情告诉了曹氏。当然,朱珊蕾并没有告诉曹氏所有的事情。她还是不放心曹氏,怕曹氏心中藏不住事情,会说出去。
不过,朱珊蕾却白担心了。曹氏哪里去追究朱珊蕾有没有将全部的事情告诉她,她只听到王氏不会放过真王妃,就高兴不已。
“母亲,您就这么不喜欢王妃吗?”朱珊蕾见曹氏如此,便忍不住问道。
“怎么,你难道喜欢一个丫头当真王府的女主人。对你们呼来喝去的?”曹氏撇了撇嘴,仿佛在耻笑女儿的虚伪般。
“母亲,可她毕竟是正儿八经的王妃。若她有什么事情,我们真王府也跟着遭殃啊”朱珊蕾继续说道。
“你好奇怪啊”曹氏有些不解地看着女儿“明明是你自己去找王氏,并把柳姨娘和钱妈妈的事情告诉王氏的。若王氏真的因此而迁怒宋翊,去找宋翊的麻烦,也应该是因为你告密才是啊。我只不过是想着王氏和真王妃两个接下来的交锋,觉得十分有趣而已。你又在这里提那些干什么?”
朱珊蕾虽然是自己亲生,但曹氏却始终看不透她。也并不明白朱珊蕾真实想法。所以,才会有如此迷惑。
“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