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接待任何一个客人一样,对待这突如其来的中年男子王媚娘也是满面春风,笑意盈盈。
“客官,里面请!看您面生得很,第一次来我们百花楼吧?”王媚娘热情似火,配上酒意习惯的妩媚,确实让人如醉春风。
“确实是第一次,怎地?不欢迎?”中年男子轻轻摇着扇子,淡淡说道。仿佛对王媚娘的手段见惯不惯,似乎也是花场高手。
“客官哪里话?来的都是客,奴家当然欢迎之至。您是真有眼光,要找姑娘来我们百花楼就对了。不是我夸,我们百花楼的姑娘个个艳丽动人,伺候人的功夫更是京城一绝,保证您不虚此行。”百花楼能够在大启国京城屹立不倒,姑娘的品质当然是数一数二的天人之姿。漂亮不用说,又不是一些二流之地的暗娼,为了生计不得不出卖ròu_tǐ。能够开在繁华都市的青楼,里面的姑娘没有点姿色说出去也没人相信。
王媚娘对自己百花楼的姑娘是相当有信心的。青楼女子娱人,姿色固然重要。但一些情场老手或者是一些见惯世面的大人物,哪一个会仅仅只是看中一个人的姿色?气质和内涵更是不可或缺的重要品质。
百花楼里的姑娘都是经过特训的,琴棋书画样样俱全,天文地理都有所涉猎,不少还是此种高手。一颦一笑,顾盼生姿。虽为青楼女子,但咋一眼看还以为是哪位正经人家的姑娘。
为了吸纳不同的客人,只要付得起资费,各种气质的姑娘都应有尽有。或为大家闺秀或为小家碧玉,即便久经风尘而无半点风尘气息。当然,也不乏浪荡风尘女子。
要是以身娱人的姑娘,床笫功夫更是大启国数一数二的地方。只要来过一次,肯定会食髓知味,欲罢不能。
“听你说得天花烂坠,我倒是想要体验体验。”中年男子打开折扇,扇了两扇又马上合上,在手掌心中敲打一二,一副饶有兴致的样子。
“客官里面请!”王媚娘亲自领着中年男子走向大堂,不着痕迹的问道,“客官可是济州人?”
“在下来自胶州。”中年男子不疾不徐的说道。
“哦?那客官也是第一次来京城。一路上想必很是辛苦。”王媚娘寒暄道。
“那是辛苦,第一次来京城来得急了点,路上跑死了我两匹汗血宝马。好在及时赶上了来京的楼船,要不然还得耽搁些时日。”中年男子说道。
“楼船?可是华计的楼船?客官真是好运气,华计的楼船船票可是千金难买啊?不过轮舒适程度,那是上上之选,据说就是一些王爷的府船也不及这华计的楼船舒服。”王媚娘两眼放光,知道不知道她的人都会以为她在觊觎眼前这位款口袋里的银子。
“哪能买到华计楼船的船票?我是乘坐苏记的楼船来的。”中年男子平静无波的说道。苏记的楼船也是不错的,但比起华计来还是有些差距的。
王媚娘似乎因为说错话,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歉道,“瞧我这张嘴总是瞎说八道,倒是我想差了。客官就委屈一下在天字甲号房间稍作等待吧。”
“乐意之至。”中年男子丝毫不以为意。
“王二,你招呼下进门的客人,我亲自招待这位贵客。”似乎是为了道歉,王媚娘在大堂里拉过一人稍微交待一二便亲自将男子引到了楼上天字甲号房间。
一切看似随意,交流的内容也稀疏平常。在人来人往之中,两人的谈话也说不上什么特殊。但只有王媚娘和中年男子知道他们的谈话和随手一个动作都是事先定好的暗号。
百花楼天字号房间共十二间,是接待贵客的房间,密封效果特好,不虞走漏消息。当然,明面上还是说保障客人的隐私,能够在里面充分享受不足外人道的服务,即便动静太大也没有什么问题。
如果细心的人会发现,即便人满为患天字号房间也总会空出这么一两间,以备不时之需。这是百花楼的隐秘,几乎没人知道。
王媚娘将中年男子领进天字甲号房间内屋,随手关上房门。待男子坐定之后,王媚娘一改平常的妩媚风情,脸上冷色出现,当即对中年男子拜见道:“属下参见大人。”
中年男子突然变得凌厉起来,浑身隐隐有煞气出现,“是不是潜伏久了忘了警惕之心?糊涂!即便此地隐秘,你这样拜见岂不有可能泄漏你我的身份?”
中年男子十分不满,隐隐有发作之势。
“属下知错,属下罪该万死。”王媚娘诚惶诚恐,不敢有半句多言。她知道自己的这个顶头上司可是喜怒无常,六亲不认的主。要不是自己潜伏多年,京中人脉已大部掌握在自己手中,对于组织还有利用价值,王媚娘真担心对方一个不和就让自己魂归西天。
中年男子不会轻易出动,既然对方出面来到这里,肯定有其它事情。看他愤怒的样子肯定有什么不顺心的事。要是让对方抓到出手的借口,即便他不会要了自己的性命,也会让自己受尽苦楚,至少得脱一层皮。王媚娘显然不会当出头鸟去触霉头。
“知错?罪该万死?你以为你死了就能解脱了。哼!”中年男子还是怒气满满,不过,他对王媚娘的恭敬还是十分受用的。
“失败了。”良久之后,中年男子叹气道。
“不可能。”王媚娘惊讶道,她似乎已经知道对方所为何来。如果前一刻还诚惶诚恐,这一瞬间她的所有情绪都被这个消息震惊到了,“万无一失的事情怎么可能不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