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远自己轻轻嗅着女子的发香,最是喜欢这样的味道了,他记着这香味,也是记着她发间的触感,就是如此的。
“今日可是好了一些?”他握紧了女子的手,而女子只是低眉浅笑,一颦一笑之间,都是一种极美的泫然感,虽然不是那种绝色,可是却也是般般入画的皎若秋月。
而她身上的穿着,所带之首饰,无一不是精美,无一不是贵重。
若是沈清辞在此,便会认出,眼前这个女子,不是别人,正是上辈子与她极不对盘,也是处处欺负于她,后嫁入勋贵之家的,一生无忧的沈月殊。
沈月殊轻轻晃了下自己的胳膊,丝制的袖子也是微卷,露出了她玉色的手臂,还有那一个明显的伤痕,这似是被人用牙齿咬出来的。
“是不是哪里又不舒服了?”
齐远一急,连忙的让人找大夫去。
“我没事的,”沈月殊摇头,“阿远,你放心,我已经好的多了,”她站了起来,再是伸开自己的双臂轻轻的转着,“你看,我都是可以走了呢。”
而齐远一见她的气色一天比一天好,心中的烦闷到也是放下了一些。
“就是……”沈月殊转了一会,再是坐下,微卷的眼睫生生有些浅而一闪而过。
“怎么了?”
齐远捧起了她的脸,“怎么好好的又是难受了,可是身体又不是不好?”
沈月殊摇头,“没事,只是想起我们如此对清辞妹妹,是否有些做的过分?”
“过分?”
齐远冷笑了声,“有何过分的,如若不是她,当年你们一家便不会被赶到那里,就不会因为那一场冬雪,而你自此体弱多病,族人也都是被冻死无数,就连你的弟弟也是不能幸免遇难。”
“她这样的人,如若不死,还怎么能解你的心头之恨……”
沈月殊身体微微的一僵,眼角也是有泪垂落,美人垂泪,就是梨花带雨,令那些心中有她之人不由的心生怜爱。
“殊儿,莫怕。”
齐远忙是揽住了她,“你的仇我会替你报的,不管是沈清辞还是沈定山,我都不会饶过他们,他害的你大哥幼弟皆是出事,我定会令他全族上下,不得好死。”
沈月殊将自己的头靠在了齐远的肩膀上面,没有人发现,此刻,她描绘的极好的红唇,突然跟着弯了起来,那是痛快的,也是痛恨的。
沈清辞,我说过了,在我有生之年,我会再是回来的,待我回来之时,我一定会喝你的血,吃你的肉,将你扒你的皮,我不但要毁你血肉,我也要毁你的魂。
卫国公府里面,因嫁了一个女儿,怎么的都是有些太过冷清了,沈定山也是一直的打不起精神。
就像是现在,他跟着自己的孙子大眼瞪小眼的,对于孙子长了儿子这一张脸,还是一点也不喜欢,“好好的怎么不能换张脸长,非要长的跟你爹一样,我真的想揍你。”
他的话是如此的嫌弃,可是手却是轻轻摸着孙子的小脸蛋。
晖哥儿最是喜欢祖父了,虽然说祖父对他挺凶的,当然也没有给过他好脸,可是孩子对于大人的喜欢,不是直接看脸,他们是有感觉,他们的感觉也是敏锐的。
晖哥儿对着祖父裂开了小嘴笑着,一会就笑的东倒西歪了起来,他本来不是躺着的,结果突然的就翻了一下身,还将沈定山给吓到了。
连忙的,他喊来了外面的人,说是自己的孙子翻了身了。
一会沈文浩和林云娘都是过来了,同来的还有林尚书,这不林尚书刚是下了朝,就过来见自己的外孙儿了。
几个人一听晖哥儿可以翻身了,都是围着他,就像是逗猴子一样,非要让晖哥儿再是翻一次不可。
晖哥儿也不愧就是沈家的孩子,他是将门之才,不过就是区区翻身,他还不放在心上,一会就又翻了一下,又翻又滚,他还十分开心的把自己的小脑袋撞在了墙上,林尚书都是心疼不已,刚想要去抱自己的外孙子,结果晖哥儿那孩子却是没有哭,又是在塌上滚了起来。
而翻身这种本事,他才是学会的,正玩着开心呢,心里八成也挺美的。
整个院中都是可以听到他的傻笑声,这一笑,就连大人也是都是跟着一并的笑了,可是沈定山站在那里,怎么的就难受了。
他还没有见过他的小阿凝翻身呢,他那一仗一打就是四年,等他找到女儿之时,她都是四岁了,再是战场回来,她也六岁了,长的也太快了,他还没有好好的疼女儿,女儿却已经成了别人家的了,林尚书还好,他若是想女儿就就过来看看,林云娘也是时时的带着晖哥儿回娘家小住,有时一住也有好几日,林尚书舍不得外孙,而尚书夫人则是舍不得女儿,可是他呢。
他的小阿凝就是个小没良心的,这说走就走,都是不给爹爹说上一句,他都是有近十日没有见过他的乖女儿了。
林尚书不由的拍了拍沈定山的肩膀。
“亲家,走吧,陪我喝上一杯去。”
成啊,沈定山呵呵大笑着,就是这笑怎么的听起来,都是有些小小的难受来着。
“请……”
沈定山伸出了手作了比字,而林尚书自然是欣然而往。
他笑笑道。
“我这次到是弄来了几坛子好酒,都是沉年的,想来你也会喜欢。”
“那敢情可好了。
京中人皆知林尚书夫人可有一手酿酒的好手艺,而她初嫁入林家之时,林尚书不过就是一个七品的小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