郾城,佘府。
“大小姐在何处?”白陌染进入佘府,淡淡问道。
“回六皇子殿下,大小姐在湖边。”丫鬟夏烛恭敬的低声答道。
“如此天寒的气候,怎可让大小姐去湖边吹冷风?!”白陌染呵斥道。
“回六皇子殿下,大小姐说要冷静冷静,湖边正适合,还不让奴婢们靠近,奴婢们怎么劝都劝不住。”夏烛有些委屈道。
快步走向湖边,小丫伫立在湖边的回廊上,而湖面早已结冰,寒风夹杂着雪,肆意拉扯着小丫蔚蓝色的长裙。瘦小娇弱的她,显得如此弱不禁风。
“简直是胡闹!”白陌染一把夺过远处静静守候着小丫的丫鬟手里的披风,牵开为小丫亲自披上。
“我说过了,我不要披风!退下去!”小丫睁开双眼,有些恼怒道。她以为是丫鬟自作主张为她披上披风。
人在遇到想不通的事情之时,便会做一些匪夷所思的事。就比如现在的小丫,她想不明白为何爹爹与娘亲要自杀,想不明白爹爹临死前说的那些话。
自己在面对这个谜团之时,竟然毫无头绪,束手无策。
她有些恼怒自己,所以才故意站在风大的湖边,借着寒风,想冷静下来,凝神静思……
“你若是受了风寒,谁来查清真相?”白陌染绕到小丫跟前,手轻柔的为她系上披风。
“我只是想静一静。”抬眸望见是白陌染,小丫的声音便柔和些许。
“回房去,这里风大。”
“我不。”小丫冷冷道。
“你确定?”
“确定!”小丫毫不犹豫道。
白陌染便一把将小丫抱起,小丫惊慌,手脚挥舞挣扎道:“白陌染!你干嘛?!放我下来!”
“到了,自然放你下来。”白陌染才不管小丫如何挣扎,快步走向书房。
身后一群丫鬟面面相觑,嘴角偷笑。果然,只有六皇子能请得动大小姐。
“你放我下来!放我下来!”小丫依旧在不停挣扎。
到了书房,白陌染才将小丫放下,“以后若再这般胡闹,我便让你直接住进我的府邸。”
“谁要住进你府邸!”小丫有些恼怒。
“你呀!”白陌染牵起小丫的手,让她坐在暖炉旁边,用手轻轻搓揉着小丫被冻得通红的手,“这手真丑,再不爱惜,恐怕开了春也无法复原。”
白陌染手心传来的温暖,将小丫的怒火压制下去,她谁也不恼,就是在生自己的气。
“说谁手丑呢?”
“这女子的手,就如同女子的第二张脸,定要好好爱惜。”白陌染柔声道。
辰逸从书房外进来,“少爷,无问阁查到剑寂的身世。”
小丫见有人来,便想将手从白陌染手中抽离,谁知白陌染不让,反而握得更紧。
“无闻阁查到,北辰国龙战将军的庶三子,相传剑法极快,在六年前突然失踪。后来拿着剑寂的画像去北辰国确认,确定剑寂就是龙战将军的庶三子。”
“果然是来自北辰国,龙战将军的庶三子必然认识北辰国五公主,但他们却装作并不相识,这个剑寂一直潜伏在拓跋珣身边,一定另有目的。”
“如果加上这一层关系,就更能确定,剑寂假受伤,自编自导的一场戏,其目的就是掩饰太子妃的行踪与身份。”
“如此说来,夜箐离果然见过爹爹与娘亲!”小丫冷冷道。
“并且,只有她见过。”白陌染淡淡道。
“她到底对爹爹与娘亲做了什么?!”
“你记得我曾经跟你说过,这个北辰国公主当初来郾城,镇国公特地向父皇请命,让她住进佘府。”
“我记得,莫非爹爹与娘亲和夜箐离是旧识?不可能啊,夜箐离的年龄与我相仿,六年前是第一次来华玥国,她怎会与我们佘家有干系?”小丫推测道。
“你去问她,她未必会告诉你缘由,不如我们自己查。”
“要怎么查?”
“夜箐离会不会与你娘亲暗中通信之人有关系?”
“对,北辰国有我的亲姨娘。”爹爹让我去找她。
随即小丫皱眉道:“可我根本不认识这位姨娘,脑海里没有半点关于她的信息,我该如何找到她?连姓甚名谁都不知道。”
“不,有一样东西,可以查到关于她的信息。”白陌染忽然想起了什么,笃定道。
小丫转念细思,“你说的,是那些往来的书信?”
白陌染淡淡道:“嗯,她的闺名应该叫‘暖儿’。”
走到书桌前,提笔,笔尖落在信纸上,行云流水般,将所有的书信内容一字不差的默了下来。
小丫将信纸拿起,字迹果然如当初看见的一模一样,心中不由得再次佩服白陌染的记忆力。
“只是看了一遍,你连字迹都能模仿得一模一样,我甚至怀疑这些信就是你写的。”小丫惊叹道。
白陌染垂眸,浓如蝶翼的睫毛微微颤动,浅浅一笑,沉默不语。
将笔放下,白陌染淡淡道:“你仔细看看信上的内容,看能否找到什么蛛丝马迹。”
辰逸撇了撇嘴,“咱们少爷从小过目不忘,将这几张书信默下来,自然是易如反掌,信手捏来。”
“信手捏来?你确定你没用错词?”小丫目不转睛的盯着书信,淡淡道。
“咳咳,我这是用我的没文化,衬托出少爷的学识渊博。”辰逸翻了个白眼。
“你家少爷的学识渊博,还需要你衬托?”小丫冷冷道。
“那是自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