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几日我兄长便要迎娶夏曦姐姐。”季妍眼神里传达出莫名的情绪,看得顾吟直发毛。
“我记得听夏曦姐姐说过,婚礼那天,她好像要送一束花给别人,带着新婚的祝福。”
季妍想要说什么已经呼之欲出了,顾吟沉思了一会儿,觉得是个好主意,不错。
伸手拍了拍季妍的肩膀,“感谢。”
听了季妍的话顾吟就匆匆想回去做准备,知樱就饭也没听,拉着喻凝就回去了。
手抓了个空的知樱:……
看着她愣住的模样,季妍掩唇轻笑,拉着她去吃饭。
饭桌上知樱没忍住,“阿妍,她俩,匆匆忙忙回去干什么啊?”
季妍莞尔,将方才的事情告诉了知樱。
“唉,我还以为她顾老板多大威风呢,按照我脑袋里的故事线,她应该一不做二不休,反正阿凝也喜欢她,先干脆亲一口了再说。”
“她啊,就是担心阿凝闹情绪,那年看烟花的时候,折腾了晋王和阿吟好久的。”季妍说着给知樱夹了一筷子菜。
“但是阿凝挺好哄的啊,你看看那个镯子,就一般的成色,还当个宝请加君羊:壹叁叁柒零叁柒叁哦。”言语之间尽是无奈。
“对了,过几日兄长大婚,我准备了上好的香给他做贺礼,你看好不好呀。”
“好。”
看样子知樱放下了不少心结,总的来说,还是有芝延玉的功劳。
知泽老先生一生和善,但也极为有骨气,暗地里下绊子的事情是万万不会做的,知樱也延续了这一品格,冷静下来之后察觉到了自己的冲动,看着手中的玉思量许久,终于是轻松了不少。
再加上季妍平和的性格,也引着知樱的焦躁安定了不少。
“阿樱,倘若下午无事的话,我们,去看……去看父亲吧。”
知樱答应了。
知泽的真正的坟墓被安置在知家的陵园里,步冰所设的那个冢离这里很远,这样也好,得了清白,也得了清净。这里树木茂盛,遮住的下午的阳光,整个陵园一片静谧。
二人手里各自拿了一捧白花,缓缓走到知泽的墓碑前。
季妍:“知大夫,知泽老先生,知叔,”一顿,又道,“父亲……”
知樱心里一震,这是今天第二次听季妍叫知泽“父亲”。第一次听在郡主府,只有两人在场,震惊了一下就过去了。
而此刻站在知泽的墓碑前,仿佛一切的一切都摊开在了早已经故去的父亲面前。
知樱一时间竟想要落泪。
“我和阿樱来看你了,”季妍继续说道,“我……阿樱的喜怒哀乐,我都会放在心尖上,小心守候,您放心吧。”
季妍一直都极为尊敬知泽,才华横溢却也不愿意被功名所拖累,一生潇洒自如,唯一放不下的就是唯一的女儿知樱,临死前都在担心着她的安危……这样的人,却被扣上了无端谋逆,陷害王侯的罪名。
不过如今,真相已经大白于天下,知樱也有了归处,他可以安息了。
“吧嗒”。
一滴泪水滴在石头上,绽开一朵深色的小花。
季妍勾唇,轻轻拭去了知樱眼角的泪水,说:“阿樱,你许久没来了吧,和父亲说说话,我在外面等你。”
季妍一步一步远去,渐渐地,能听到知樱的哭声,在微凉的风中,飘散远去……
靠在墙上季妍开始想几天前顾吟暗地里告诉自己的事情。
“我整理此次的事情的时候顺便调查了知家的过去。发现知家从百年前就有一种病症,说通俗点,就是‘英年早逝’,阿樱因为知大夫的事情远离楚京城五年之久,说不定就有这个原因,你最近注意点她的状态,我看了看几辈人的岁数,和现在的知樱差不多年岁。”
季妍:“可是,知叔不是到了不惑之年才遇到事情,而且并不是因为病症。”
“这个就是此病的怪异之处,男性症状发作的年岁,几乎是女性的两倍。知泽先生早就看出了你们两个之间的轻易,若非重大,怎么可能给她一去不复返的路,若不是知樱想要求得清白,她这一生,怕是就会在那栋老房子里度过。”
“但是,如果真有这种病,知家数代人无一逃脱,为何没有一点风声?”季妍试图从各种缝隙中找到托词。
顾吟叹了口气,“这就是知大夫让知樱去那个地方的原因。”
“知家的人,到了一定的年龄,都会借着各种借口离开楚京城,远离尘世,悄然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