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仙儿新花魁,如今却成了翠云楼的老鸨,此时的却很是凄惨,头发散乱,嘴角红肿嫣红,好像已经用衣袖擦拭过的痕迹,畏畏缩缩站在二楼最为奢华客厅一角,除了灵仙儿外,另有十余名女子与她一般无二,只有凌香儿一女站在杂乱厅堂正中,脚下满是瓷盏碎片……
“跳——”
高衙内愤怒暴吼,双眼赤红一片,整个厅堂无人敢大声喘息,着之人,想着让人畏惧的恐怖存在,一个大宋朝谁也无法轻视的存在……
“杭州城不是久待之地,水路也不甚安全,衙内最好立即回京。”
高衙内心下哀叹,却也知道陆谦是对的,蔡鞗敢动用一次船只杀人,就敢动用第二次,说不明道不清的事故,就算高俅高太尉真的宠爱他又如何,难道敢与太师府捉对厮杀?
说来也是个怪,高衙内最是喜爱调戏良家妇女,偏偏对花楼里的妓子不感兴趣,即使凌香儿这般花魁也不愿搭理,越是贤良淑德的妇人,心下越跟猫爪的一般瘙痒,可一旦得了手,又往往被他弃之若履。
一干浪荡子见他起身,也只能跟随垂头丧气离去,一干浪荡子想着杭州美女冠绝天下,偏偏美人还没享受到呢,却差点被蔡鞗活活打死,而且还是那种挨打了也只能捏鼻子认了的憋屈。
一干浪荡子担忧蔡鞗转身报复,将他们全都为了鱼虾,又哪里知道,蔡鞗对他们根本没有丁点兴趣,如果一定说有兴趣,也只是对挨打了的高衙内有些兴趣,至于原因……
“反正也不打算去了汴京开封,打他又如何。”
蔡鞗饭桌上突然说出这句话语,苏眉有些奇怪看着他,稍微想了下便知了因果缘由,一边放下碗筷,一边擦拭了下嘴角,说道:“高太尉有亲子三人,独独此人最是受宠,由此可见一斑。”
蔡鞗一愣,有些不解看着淡淡笑意的她。
“有些人看着纨绔无行,看着就是一无行浪荡子,可若真如此,又怎能被高俅看重?难道高俅真的只是个伶技宠臣,官家真是个昏庸无能之君?”
蔡鞗眉头微皱,知道一二十年后大宋朝会发生何等变故,知道后人是如何评价当今官家,真的是如此?一个蠢货真的可以成为大宋朝皇帝,真的可以成为大宋朝权臣?
蔡鞗摇头说道:“大宋朝虽也有不少纨绔子弟,但大家族里往往较为重视子嗣学业,若真的犯法触律,反而会成为他人弹劾借口,高太尉算是权利巅峰之人,孩儿并不相信会任由子嗣胡作非为……”
说到此处,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眉头莫名皱起。
“难道那个浪荡子……是个会来钱的主?是另一个老蔡太师?”
苏眉为他夹了根青菜放在碗里,只是微笑不语,见她如此,蔡鞗发觉嘴里是如此的苦涩。
“能来钱的就是爷啊~”
苏眉很是宠溺揉了揉他的脑袋,笑道:“那高欢再如何是个浪荡子,也不敢怎么着了我儿,就算老蔡不喜我儿,也没有理由让别人欺负了他的儿子,放心吧。”
蔡鞗一阵无语,能够理解只能自家人欺负自家人和一致对外的道理,可听着这些话语,心下总不是个滋味,可事实就是如此,也从苏氏阿娘嘴里听出了些其他隐意来。
“老蔡不会又向娘亲告状了吧?”
苏眉白了他一眼,笑道:“不只是告状,连娘亲也一同挨了训斥呢,老蔡太师很是不满海瑞商号坐视蔡家受损而不顾,很是不满我儿置办讲武学堂。”
蔡鞗一阵撇嘴,不满道:“他还好意思说不满,蔡家生意受损是谁的过错?难道让娘亲恬着脸,恳求着张玥儿接受了娘亲的帮助?”
“真是的……自个做的腌臜事情就不说了,偏偏还把过错推到他人身上,不满讲武小学堂……他倒是做些百姓满意的事情来啊?拉屎不擦腚的老混蛋,净让家人跟着他一起倒霉!”
蔡鞗对蔡京的作为很是不满,尽管知道不能怎么着他,反而还需要他为自己遮风挡雨,知道归知道,依然发起不满牢骚来。
苏眉心下叹息,一脸担忧揉了揉他的小脑袋。
“今后可莫在他人跟前说了这些话语,记着了?”
“嗯。孩儿省的,也就在娘亲跟前牢骚几句,不过娘亲可莫要答应了他,分开了就是分开了,他掌着大宋朝这个大家庭,应该很清楚生意就是生意的道理,如果他真的不满,真的想用官府卡咱们的脖子,海瑞商号干脆不做了纲辰运输生意,咱还走老路子,赶海走商!”
听着他的话语,苏眉心下一阵担忧,沉默好一会才微微点头,再一次揉了揉他的脑袋。
蔡鞗不想承认,心下也知道内心很享受这种毫无保留的宠溺,知道她在担忧着什么。
商贾走商,有两个条件是必须具备的,一个是生产、制造可以卖出去的商品,一个是愿意消耗商品的活力市场,江南富庶是因为江南盛产了所有人都喜爱的稻谷、丝绸、瓷器、盐巴……等等货物,商贾从江南这个生产和制造商品基地置办货物,通过水陆将货物贩卖到北方赚取钱财。
在苏氏的眼里,无论从陆路、河运,还是从海上海运到北方,本质上没有多少区别,都是将江南货物贩卖到北方,都需要、依托江南的货物产出,而这无论如何都避不开大宋朝堂和江南无数官吏。
蔡鞗知道苏眉阿娘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可若商品不是大宋朝本土所出呢?售卖之地也不在大宋朝本土呢?
大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