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狗贼——”
“苏家狗贼——”
“呼呼……呼呼……”
王贳双眼布满血丝,长长的眉毛趴在几乎张不开的双目很是怪异,沉重的呼吸声让屋内几十个老老少少起,正要开口,一口鲜血喷出栽倒,孙邃惊恐尖叫……
“王老——”
孙邃慌忙上前,厅堂内一阵大乱。
“死了最好——”
王璨怒吼,众人身子一震,齐齐看向悲愤欲绝的王老二。
孙邃心下惊慌失措,看着怒视而来的王璨还是不满说道:“还没到了最后时刻呢,孙知府不是已经去了蔡家……”
“去了蔡家……去了蔡家……你以为苏眉母子真的是蠢货——”
“真的会八百文收了咱们的货吗——”
厅堂内瞬间死寂,全看向粗重喘息的王璨……
“不好了……不好了……”
就在这时,一小厮急匆匆奔来,还没奔入厅堂内……
“扑通……”
小厮未有注意脚下门欠,一头栽倒在地,额头瞬间鲜血直流,但他好像并未惊觉,大哭道:“不好了……老爷,不好了……杭州城……杭州城乱了,无数百姓……无数百姓抢了孙家,正……正向咱们家杀来了……”
“什……什么……”
孙邃面色惨白若死,一脸呆滞看向满面鲜血大哭的小厮,整个厅堂瞬间炸了锅,全惊慌失措围在小厮身前。
“说!怎么回事?百姓怎么会乱了?”
“呜呜……那……那该死的苏家……那该死的苏家放了消息……说……说咱们背弃买扑,不愿……不愿再买百姓的锦帛……呜呜……老爷,苏家自己背信弃义,却……却不许咱们脱身……老爷……老爷……”
小厮对着奄奄一息的王贳哭嚎不断,“砰砰”磕头声让人身骨澈寒,明白了,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苏家老贼……萧家与你誓不两立——”
“噗!”
萧宝轩一口鲜血喷出,整个人栽倒在地,萧家人大惊,在人群中,指着惊慌失措的王家仆众愤怒大叫。
“凭什么王家要背弃约定?若非他们王家,老子的洁丝锦帛早就卖给了小五衙内,现在价低了……不愿了……凭什么?凭什么要违约?王家凭什么要背信弃义?!”
“凭什么——”
“今日王家若不按照约定全额支付,杭州城百姓绝不答应——”
“凭什么……”
“必须全额支付……”
“绝不答应……”
……
成贵举着鱼叉愤怒暴吼。
“王家老贼不答应,父老乡亲们……咱们自己取——”
人群中几十人跟着怒吼。
“冲啊——”
几十人举着鱼叉怒吼,无数手持棍棒百姓顿时急了,之前就是这帮人抢孙家最凶,唯恐少抢了银钱,全都一股脑的举着棍棒涌向王府大门。
“造……造反了……”
老管家面无人色,一块板砖飞来将他砸倒在地,一干仆役、壮丁大乱四散而逃。
“杀……杀人了……”
“快逃啊……”
“造反了……”
……
王府大乱,被人搀扶着的王贳还没来到府门呢,尚未努力稳定百姓情绪,就见无数仆役四散乱奔,吓的一干人立即转向,向着后宅就是狂奔而逃,王贳此时也不吐血了,也不用他人搀扶着了,身手矫健向着后宅就逃。
喊杀喊打声震天,王府内全是乱糟糟人群,成贵带着几十人冲在最前,好像早已知道王家府库在了哪里,直接舍下乱糟糟人群,率先冲向藏宝府库。
“二子,带着几个人去王家书楼,记着了,莫要让任何人伤了里面的书籍!”
“大哥放心,俺晓得!”
成二提着鱼叉一挥,七名短身汉子转身就走,径直冲向王府书楼,成贵则带着人向着府库狂奔。
杭州城就没人不知道王家的富裕,无数人奔入王家,甭管是不是值钱的物件,即使是王家破旧了的门窗也要全部拆下,更多的是为了争抢财物而大打出手。
混乱之下就无法度可言,抢、打、砸……甚至羞辱妇人,不仅仅是孙家、王家,杭州城内数十富庶人家遭到了洗劫,苏家老太爷像是提前知道会有今日灾祸,所有房门都用着土石堵了个死死,墙上仆役、壮丁手持着长长竹竿,避免他人攀爬墙壁。
老太爷被几个孙子搀扶着登上墙头,见到外面无数人举着棍棒吼叫,不等他开口,嗖的一声从头顶飞过,吓得他忙缩了脖子,回头一看,正见一杆箭矢钉在泥土里。
“乱……乱匪……”
苏臻吓得面色惨白,一帮人慌忙将他搀扶下了墙头。
“仁寿……仁寿还没讨来了兵马?那……那小贱人难道就不要了五十万贯钱财?”
苏臻心下惊慌,在背叛了各大家族后,苏家也得以安然脱身,苏眉让人讨要五十万贯钱财,苏家以其他理由进行拖延,为的就是今日,可……可蔡府怎么还不发兵?
苏仁礼惊慌失措道:“爹,那该死的小贱人想让咱们苏家全部死绝啊~这……这都两个时辰了,爹……咱们……咱们怎么办啊?”
苏臻不听还罢,听了后差点一口气没上来,连连深呼吸后,这才开口。
“孙知府……孙知府拿了咱们的钱,也没……也没动静吗?”
苏家五爷苏仁嗣苦笑道:“爹,不仅是咱们这些家族,官府衙役死了好几个,知府大人哪里还敢出面啊?”
“官……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