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能够看清楚伤口的全貌,手掌被整个穿透,新鲜的伤口狰狞地外翻,隐约能看到掌骨和筋脉。没有了凝固的血液阻拦,有些地方又开始慢慢渗出血液,顺着骨节分明的手指流下来。
什么样的伤薛洋没看过,就是把人分尸切块薛洋都不在话下,眼睛都不眨一下就能挥着降灾把人挫骨削泥,打个响指就能让人脑浆爆裂。
但现在只是面对这一个小小伤口,薛洋竟觉得有点不忍直视,小心地仔细呆望了一会儿,似乎在踌躇什么,之后才终于下定决心,握住晓星尘手腕,将另一盆混着盐的水撩到伤口上。
盐有杀菌消毒之功效,倒是可以应急,但那犹如酷刑般痛楚可想而知。呻吟从晓星尘喉咙挤出。
晓星尘剧烈地挣扎起来。
薛洋一手紧紧握住他手腕,一手加紧用盐水给他处理,但是挣扎得太厉害了,几乎都没办法进行。
薛洋眉头紧皱,抓着晓星尘的手腕,干脆将他的手一下全部按在盐水中。
犹如千千万万根利刺同时刺进手掌,晓星尘疼得几乎晕死过去,额角瞬间渗出细细密密的一层冷汗。好在薛洋没给他浸泡多久,不一会儿就拽了出来,用毛巾擦拭干净,敷上厚厚一层草药,然后用纱布缠好。
行云流水地做完一切,薛洋吐出一口气,起身把盆里的血水盐水倒掉。
他发现自己竟然有点紧张。
好笑,不过就是往伤口上撒盐,有什么大不了的,至于疼成那个样子。薛洋想,自己从小浪荡在外,大大小小受过的伤不计其数,不都忍过来了吗。这种事经历得多了也就不会感到有那么疼了。晓星尘这人就是经历得太少,欠收拾。
薛洋拿着用冷水浸湿的手巾折返回屋里。他本想甩手一扔,想了想,举起的手复又放了下来,走过去老老实实地放在了晓星尘额头上。
盐水带来的痛感得过一会儿才会消失,晓星尘睡得及其不安稳,昏迷中似乎也咬了牙才能挺住。